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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閾納悶地盯了幾秒,聊天框正在輸入的標識未出現,應該在忙,打擾她工作純找罵,他手指敲得飛快叮囑她中午記得吃飯,不放心再次問了地址想給她點外賣。
一聲輕咳終止行為,蕭閾把手機揣進兜里,上次發裸.照,要不是他及時撤回,打視頻奪回主動權,林魏赫這廝還真準備效仿,於是語氣冷淡地問:「幹什麼?」
魏赫掃了眼他脖頸的劃痕,抑下酸悶,平靜地說:「坐著。」
「......」
蕭閾側身,不讓林魏赫窺屏,低著頭在國內外的社交帳號秀昨天偷拍的合照,接著給蕭良驥發簡訊問當時黎初漾找他辦的事。
林魏赫瞧他幼稚的樣子,玩著手裡的打火機,沉吟片刻說:「你想入酒吧的股,我可以幫你。」
「?」蕭閾看他,滿眼警惕與審視,「什麼意思?」
林魏赫沒什麼表情,「你被拒絕了,我幫你。」
蕭閾扯了個抱枕墊在頸子後面,往後仰靠,懶洋洋地問:「你有那麼好心?」
「都這樣了,我還能做什麼。」林魏赫低頭扶了下眼鏡,「助你一臂之力而已,再說,入股酒吧,對我來說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重要了。」
蕭閾笑,「你覺得我用得著你幫忙?」
「不需要,但她準備這兩天把事情解決,你知道她的效率一向很高,招募消息已經發出去了,現在她身邊朋友有錢的不少,說不定會更快。」
具體哪裡不對勁探不清緣由,只覺林魏赫今天的話格外多,過於殷勤了。
蕭閾沉默地睨著他,目光洞察如昔,看不清表情。
孟博取完酒,今天菜餚是清蒸海鮮和烤魚,他特意選了瓶干白,擰塞時,瞧見兩人氛圍不對,「怎麼了你們?」
「沒事。」林魏赫起身,沒有任何完全想牽扯的態度,看著孟博手裡的Riesling,說:「我不喝德國的,再拿瓶插blis。」
Riesling是蕭閾喜歡的白葡萄酒,口感濃郁甜蜜,林魏赫今天不想湊合,口感圓潤醇厚,偏酸的插blis更適合他。
「平時也沒見你這麼挑剔。」孟博嘟囔著,將開好的酒放到餐桌,再次去酒櫃。
蕭閾心思敏感,林魏赫彆扭的原因,他一清二楚。正在這時,手機叮咚一聲,是蕭良驥的兩條消息,內容很簡單。
老爺子:【臭小子,總算開竅了。】
老爺子:【起訴父母。其他事情,自己問。】
看到這,蕭閾明亮的瞳膜覆上層沉鬱陰翳,他思路清晰,如果黎遠沒有再三傷害,以黎初漾的性格,絕不會背棄孝道。
給老爺子回復完,與好友發送【start】,攤開右掌,翻到背面,中指刺青連在一起的含義,Blessed Y,沒什麼好猶豫的了,他起身朝坐在高腳凳的林魏赫走去。
陷阱何懼,林林總總都是藉口,最重要的事,蕭閾從未忘記,他如過去一樣,選擇自認為更利於她的方式,唇角牽出散漫的笑,「哥們,安排下唄。」
林魏赫淡淡地看著他,說:「好。」
「吃飯吧。」
「我今天來不是和你們吃飯的,」黎初漾站在玄關,不肯邁進一步,「有什麼事直說。」
一紮厚重的書本砸過來,猝不及防,沒躲過,光潔白皙的額頭被書擦出淺紅傷痕。
「黎初漾!這就是你對待父母的態度嗎?」
她摸了下額頭火辣的皮膚,一句不言,俯身撿起散在地上的書,大部分是高中課本,一本數學書,封頁赫然散開,龍飛鳳舞、頗有風骨的鋼筆字,「黎初漾」。
是蕭閾的字體。
高二上學期剛開學,黎初漾在寫習題,同學分發的書堆積在課本,因為她的性格,給她的那本數學書角彎曲,有壓皺的摺痕。蕭閾問要不要幫你寫名字,聲音很輕,她點頭,筆唰唰的聲音沒打破靜謐,但隨他一聲懊惱的「壞了」,她皺眉看他,他說抱歉寫成自己的名字了。
後來那本頁腳最平整的數學書換給了她。
奇怪,封存的記憶居然還會復甦。黎初漾輕輕吹了吹書上的舊日灰塵,合上,放在一摞書的最上方,抱在懷裡。
當初遺落不少東西,她看著站在客廳的男人,和坐在沙發母子二人,眼睛虛無,什麼情緒都看不見,「還有什麼忘記扔掉的,今天都找出來吧,免得我下次再來。」
「你真是狼心狗肺。」黎初漾連飯都不願意吃,黎遠不想再虛以委蛇,點了根煙,「要不是今天法院的送來訴訟文書,誰能想到竟然有兒女起訴父母,我倒想看看法院會給出怎樣的判決,社會如何評價你這種,給男朋友,哦不,小白臉花錢不手軟,卻連自己父母都不願意管的公眾人物,你去起訴吧,弄的全網都知道,讓大家看看你到底是怎樣的人。」
「漾漾,給你父親道個歉吧。」母親鍾葉芳說。她是位全職的家庭主婦,遇到事慣性忍讓。
黎初航一臉天真地附和,「對啊姐姐,家人哪有隔夜仇,你的東西媽媽都好好給你收著呢,她很想你的。」
黎初漾始終平靜,低眉斂目,不反駁不爭辯,只是說:「我的東西收在哪兒你去找出來,我給你買摩托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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