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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手腕被一股強勁力道攥進掌中, 差點腳下一崴。
過分熟悉的觸感, 陳西瑞瞪過去,唇線緊繃,透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劉仕文尷尬地咳了一聲:「西瑞啊,我先走了。」
傅宴欽盯著她看。
女人怒目而視,本就圓潤的臉型顯得更具肉感,鎖骨比以前纖細了,線條微微隆起,綴一根細長的銀色項鍊, 裙子領口偏低, 雪白溝壑若有若現。
「跟男同事看電影,你就穿成這樣?」
陳西瑞低垂眼帘,沒吱聲, 右手的腱鞘炎還沒好利索, 發作時隱隱作痛,她用力按了按右手虎口, 又閉攏拇指做了幾下舒緩動作。
傅宴欽神色一凜, 察覺出異常:「手怎麼了?給我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腱鞘炎發了。」陳西瑞報復心起,「你剛才攥得太緊,本來一般疼, 現在特別疼。」
「看過醫生沒?」
「這是你該操心的事兒嗎?」
她自己就是醫生, 確實用不著他來操心,傅宴欽俯身, 在她耳畔沉聲道:「那你說我該操心什麼?我現在倒是缺個老婆。」
這話從一個樣貌家世樣樣拔尖的男人口中說出來,確實令人上頭。
可惜陳西瑞已經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了,不然還能試著自欺欺人。
想到自己永遠是他人生里的第二選項,再多的甜言蜜語都叫人如鯁在喉。
傅宴欽這種人放在學生時代,一定會是那種非常受歡迎的自律型學霸,目標明確,意志強大,單從他常年的健身飲食習慣也能看出來。
但是這種人對待感情極其敷衍,十分愛只捨得花三分。
陳西瑞厭惡一段無法掌握的感情,她只想跟愛人處在一個勢均力敵的位置,不必費神去猜測枕邊人的心思,也不必擔心自己多花了對方一分錢,旁人如何來揣測兩人之間的關係。
她笑了笑,弧度極淺:「以你現在的財富和地位,找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可勁兒去挑唄。」
傅宴欽握住女人的手,力道很輕,她略一使力,葇荑便從他掌心鑽了出去,抬了抬頭,眼底布滿抗拒。
「照你這麼說,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他攫住她眼神,炙熱呼吸灑在耳畔,帶著不算濃烈的酒氣,「那我要你行不行?」
陳西瑞輕笑:「然後給我買包買房子買大鑽石,是吧?傅總對女人還真是大方,錢像流水一樣花出去,都不帶心疼的。」目光落回他臉上,「謝謝厚愛,但我不需要,我這個人沒什麼物慾,你給我這麼多錢,我都不知道怎麼花。」
「我以為奔三的女人多少會認清現實,沒想到陳小姐這麼多年還是沒什麼長進。」傅宴欽捏住她下巴頦兒,聲調狠厲低沉,「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那副諂媚逢迎的笑臉我到今天都還記得,你是當真不愛錢還是在跟我裝呢?退一萬步說,你當時肯定是有所圖的吧,我不妨來猜猜,不是圖錢,那就是圖我身上的這層關係了。」
陳西瑞喉間哽塞,瞬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想留在你們附屬醫院。」他親她嘴角,形同剖心剜腑的羞辱,「我猜得沒錯吧?」
陳西瑞沒忍住,眼淚滾出眼眶,一滴滴落到下巴上。
傅宴欽於心不忍,偏開了視線。
走廊不遠處傳來高跟鞋踩地的噠噠聲,聲音愈來愈近,陳西瑞渙散的意識逐漸歸攏,揚手給了男人一巴掌。
清脆的聲響,嚇愣了專程出來給老闆送手機的烏羨妮。
傅宴欽眉頭緊鎖一動未動,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巴掌,眼神猶如深海暗礁,沉默地看著眼前哭得淚泗橫流的女人。
老張說她不會哄女人,這話還是說保守了。
「原來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這種形象。」陳西瑞眼睛通紅,嗓音哽咽,「我當時是想跟你攀關係,可我沒你說得那麼不堪,我就是覺得多個朋友多條路子,我…我真的沒有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傅宴欽剛抬手,陳西瑞懼怕地後退一步,那手懸在半空停了兩秒,最後還是觸上她臉,幫她抹掉眼淚。
淚水越擦越洶湧,源源不斷地從眼眶溢出來,他的指腹已經一片濡濕,只好把女人摟進懷裡,低聲哄道:「別哭,為了我這麼個爛人不值得。」
「我是想投機取巧留在附屬醫院,可我已經認命回江州了啊,我回去考的我們老家的醫院。」她哭得厲害,講話斷斷續續,「對,我是收了你的禮物,是你讓羨妮姐塞給我的,你等著,等我休息我就回江州把那顆藍寶石拿來還給你,誰稀罕啊!」
傅宴欽按住她雙肩,目光一錯不錯地凝著她:「那本來就是送給你的。」
「我不要你的臭東西!」
陳西瑞揮舞胳膊想要甩開男人的桎梏,腳步不穩險些摔個跟頭,傅宴欽怕她傷著自己,連忙鬆開,烏羨妮趁機抱住了她,一下一下拍她後背作為安撫:「想不想走?姐姐開車帶你回去。」
說完給傅宴欽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交給她。
烏羨妮牽著她走出酒店,陳西瑞一路跌跌撞撞,行色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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