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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陳西瑞收拾東西打算提前一天搬離觀瀾公館,大不了找個快捷酒店湊活一夜,臨別時送給周姨一個愛馬仕菜籃子。
周姨說什麼都不肯收,「我用不上。」
「留著買菜用啊。」陳西瑞挎上包給她做了個示範,「你就這麼的往胳膊上一挎,起碼能裝兩顆大白菜。」
因為周姨的知會,傅宴欽很快從公司趕回來,及時擋住了她的去路。
陳西瑞拖著箱子,抬頭看他:「你讓開。」
女人大病初癒,臉色終於顯出些血色,就是這一股倔脾氣讓人無處著力,開回來這一路,他生怕錯過,車速飈到了90碼。
傅宴欽臉上隱有薄怒,煩躁地扯開領帶,眼神陰沉而銳利:「我今天本來要簽一個十八億的合同,因為你,我現在把人晾在那兒,你還想鬧到什麼時候?」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耽誤您掙錢了,你現在趕快趕回去,還來得及。」
傅宴欽努力克制著情緒,這姑娘說不得,狠話砸下來,回頭惹哭了,他還得抱著哄,「為什麼要走?我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你們女人。」
「那我告訴你為什麼。」陳西瑞眼神迥然,「咱倆處了快四年,你從來沒想過領我回家見家長,懷孕鬧了個烏龍,你摸著你的良心回答我,你當時是不是覺得特輕鬆,有了孩子,那可真是甩都甩不掉了。」
「你家裡人瞧不上我,但凡你有一點想跟我永永遠遠走下去的想法,你就應該跟他們去抗爭,你就應該告訴你媽,我就是喜歡這姑娘,我就是要娶這姑娘當老婆,不讓我娶,那就等著你兒子打一輩子光棍吧。哈,你要說到這份上,你媽還會把那鐲子往那葉小姐手上套嗎!還有那葉小姐,你家裡人逼你娶她,真的是逼嗎,我看你恨不得跑人跟前孔雀開屏吧!人姑娘多好的家世啊,你娶了她,午夜夢回心里都可踏實了吧。」
「我跟你之前處的女明星有什麼兩樣,回頭你膩了,不還照樣說甩就甩嗎!我就納悶了,為什麼你家裡人一口一個『這種女的』,我現在想明白了,因為你就是跟他們這麼形容的,你在他們跟前貶低我。」陳西瑞本不想哭,可眼淚還是流了下來,「合著您前腳跟我睡覺,後腳提著褲子跑出去嚷嚷我是出來賣的?真有意思,你的雞兒跟你的心髒是分開算的啊?」
傅宴欽垂下眼睫,看向女人這張楚楚可憐的臉,「真要走?」
陳西瑞語氣決然:「天王老子來了,我今天都要走,讓章女士放心,我們這種窮人家的姑娘,向來把自尊心看得比誰都重。」
「隨你便。」傅宴欽挪了幾步,給她騰出條道。
陳西瑞拖著箱子,抬腳就走。
約莫三秒,她感受到後背灼熱的視線,芒刺在背。
「陳小姐。」男人沉聲吐出這三字。
陳西瑞回頭望去,傅宴欽扯唇笑了下,眼神里毫無往日的憐愛,「你別後悔就行。」
「這句話該我送給你。」她冷冷道。
看吧,這種男人一輩子都不會變的,他就是能眼睜睜能看著你哭,然後高高在上賜你一句,你別後悔就行。
箱子鎖扣沒固定好,拖了幾米散成兩半,衣服差點散落一地,陳西瑞忙蹲下身扣上箱子,餘光看見男人的黑色皮鞋從她眼前踩過去。
「讓他們等一會兒,我現在就過來。」傅宴欽漠然置之,又恢復了往常的殺伐果斷,語調甚至帶著一絲戲謔,「沒什麼,家裡養的鳥飛了。」
陳西瑞氣瘋了,站起來衝到電梯口。
梯門漸漸合攏,男人西裝革履,目光冷冽,陳西瑞看到了一個可怕的利己主義者,傅宴欽在女人眼里看到了魚死網破的恨意。
很好,想飛就飛遠一點吧,對女人動情,才是大忌。
離開觀瀾公館,陳西瑞拖著行李箱去看了場電影,台詞裡說道:「年紀輕的渴望愛情,長大的嚮往自由,年長的沉迷權力。」
冗長劇情極易催眠,她在周圍昏昏欲睡的面孔中,淚流滿面。
我可能還沒長大,你已經垂暮蒼蒼,我理解你的做法,也尊重你的選擇。
傅宴欽,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第56章 離開
陳西瑞花180元報了個旅行團, 北市一日游,具體路線是八達嶺長城—明十三陵—鳥巢水立方。
她計劃得很好,痛快玩上一天, 晚上坐大巴返程, 正好趕八點半的高鐵。
天不亮她就醒了,收拾清爽,拖著行李箱去前台退房,沿街找了家早餐鋪吃了一碗小餛飩,然後前往導遊約好的匯合地點。
剛坐上大巴,陳西瑞就感覺不妙,這導遊連開場白都省了,提溜著兩袋花里胡哨的土特產, 介紹說是大麻花和糖葫蘆, 嘎嘣脆香得咧,滿車人沒一個敢吱聲,全都卑微地陷入了沉默。
作為全車唯一的年輕人, 可能還是受教育程度最高的, 陳西瑞揚聲嘟噥以示抗議:「報團的時候也沒說讓買東西啊。」
導遊目光鎖定了她,一副理直氣壯的口吻:「誰跟你說的, 你找誰去, 180包你們玩包你們吃,以為天上掉餡餅啊,什麼都不買,你們好意思嗎?」
叔叔阿姨們紛紛掏錢買下土特產, 輪到陳西瑞這裡, 她咬咬牙,買了一袋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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