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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抿了抿唇,眼珠骨碌一轉,看見了傅媽媽戴在腕間的玉鐲,材質通透,中間還有個小愛心的深綠色紋路,「阿姨,您這鐲子真好看,那個中間的小愛心很有特點。」
章瑾客套地笑了笑,笑意有些敷衍。
陳西瑞按捺住心酸,腆著臉道:「您身上這件裙子也好看,特別襯您的膚色。」
這回章瑾權當沒聽見,扭頭跟吳媽講話:「那些海鮮你放冰箱了嗎?」
「冷凍室裡頭放了好多冰淇淋,裝不下,我剛才跟阿姨說了,剩下的那些讓她晚上全部拿去蒸了。」
「這麼大個人,也不知道平時都怎麼過日子的,胡吃一通。」
陳西瑞被無視,內心忽而變得敏感而脆弱,這裡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阿姨,我去上個廁所,您先坐著。」
逃離似的走去衛生間,陳西瑞坐在馬桶上,拿手背揩了揩眼裡的水霧,掏出手機給傅宴欽打電話。
響了七八聲,沒人接。
歐式中古風的西班牙餐廳里,尤佳瞥了眼屏幕上的「瑞瑞」二字,笑道:「他什麼事時候變得這麼肉麻了?」
林岑也笑:「小女孩嘛,總要哄一哄的。」
「感覺挺粘人的,你見過?」
「來過我店裡,比他小挺多。」
尤佳皺眉評價:「老牛吃嫩草。」
「那可不。」
尤佳碩士畢業後進入高盛交易部,從操盤手一路做到如今的高管層,事業上走的是人路線,這幾年也談過幾任男友,一旦對方想要更進一步,她就會心生厭煩。
歸根究底,自己可能不適合親密關係。
她和傅宴欽都談不上多喜歡對方,兩人當初之所以會走到一起,緣於兩個字,合適。
感情里講究以柔克剛,兩個剛硬要強的人註定只能當朋友。
不過,傅老闆對她還算大方,給她介紹過不少人脈資源,她也清楚,這份大方只是基於「朋友」這個關係,她時刻謹記,絕不會為了虛無縹緲的愛情放棄這份有利可圖的友誼。
傅宴欽回到座位上,尤佳撥了撥耳垂的流金圈耳環,目光指向他手機,「剛才手機響了,有個叫瑞瑞的姑娘找你。」
林岑品著葡萄酒,揶揄了句:「你怎麼知道是姑娘,沒準兒是個男人呢。」
傅宴欽沒理會二人的一唱一和,拿起手機,回撥過去。
陳西瑞在衛生間呆了近三分鐘,已決定出去,老躲著也不是辦法,深吸口氣,給自己一點鼓勵:沒關係的,未來婆婆不喜歡你,是因為你倆接觸不深,接觸深了,沒準兒她就喜歡了。
手機這時候突然響了,陳西瑞看著來電,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
她趕緊按下接聽,剛才哭過,鼻音有點重:「你媽媽來了。」
傅宴欽聽出了她聲音不對勁,開口便問:「她是不是說你什麼了?」
「阿姨沒有說什麼。」陳西瑞呢喃,「我不知道怎麼跟你媽媽交流。」
傅宴欽舌尖抵了抵後槽牙,聲音低沉:「陳西瑞,你是不是哭了?」
陳西瑞不承認:「我沒有哭,我就是有點緊張。」
她心裡特別委屈,這不是她第一次見男方家長,大三跟吳濯塵去他老家渝城,吳爸爸開車把他們從高鐵站接回了家,吳媽媽在家忙了一大桌菜,還給她包了大紅包。
即便兩人後來分手,吳媽媽還總覺得是他兒子沒福氣,也曾旁敲側擊問她要不要來渝城找工作。
有了對比之後,她就是覺得委屈,特別委屈。
「我這就回來,等我。」
傅宴欽跟兩位老友打招呼:「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兩人都聽見了傅宴欽剛才的話,雖然不知道那女孩在電話里說了什麼,顯然事情有點急,尤佳指一指桌上的西班牙海鮮飯:「把這個打包了吧,這飯是特色,沒動過,他家預約還要排好久。」
傅宴欽只說:「她不愛吃,走了。」
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甜品店,男人買了陳西瑞最喜歡吃的提拉米蘇和栗子蛋糕。
尤佳吃了個半飽,找好角度拍了幾張照片,狀似無意地聊起來:「他不會是陷進去了吧。」
「想多了。」
尤佳不以為然:「你幾時見過他這個樣子?別想反駁我,女人的直覺向來是最準的。」
「那是你不了解他,像他那種出身,怎麼可能娶一個毫無背景的姑娘?」林岑晃了晃酒杯,以一種十分篤定的口吻,「對他來說,婚姻也是一門值得謀劃的生意。」
尤佳眉頭微蹙,實在不敢苟同這些說辭,「那我還算幸運的,及早抽身而退了。」
林岑笑著問:「我很好奇,你倆當年是誰先提的分手?」
「他提的。」女人坦白道。
「還喜歡嗎?」
「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不至於吧。」尤佳笑了笑,眼波流轉似在回憶,「不過,這傢伙確實容易讓女人惦記。」
陳西瑞磨磨蹭蹭地下了樓,絞盡腦汁想聊些什麼,可惜章瑾態度都很冷淡,她索性閉嘴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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