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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 陳西瑞跟著傅宴欽見過不少世面,浮華確實容易讓人迷失本心,可她深知為人處世的永恆定律,有多大的能力, 辦多大的事。
一個剛入職的小律師, 一年到頭掙不了幾個錢,面子上是爽了, 事後恐怕腸子都要悔青。
「還有,你買煙干什麼,我不是讓你提兩箱奶意思意思就行了嗎。」
塗導看她的眼神就差把「頭髮長見識短」寫臉上了,無奈搖了搖頭:「西瑞啊,你這姑娘就是太年輕,不通人情世故,這年頭不送煙根本辦不成事兒。」
「那你工作不都定好了嗎,怕什麼。」陳西瑞拿起杯子猛灌幾口水,嗓子爽利了些,「再說了,他能看得上你這兩條煙?你知不知道他平時都怎麼花錢的?」
「管他看不看得上,只要他收了,他肯定不好意思反悔。」
打腫臉充胖子,消費觀非常不理智。
陳西瑞嘆口氣:「你這就屬於杞人憂天了,有我在,你擔心個什麼勁兒,只要瑞姐給他吹一吹枕邊小風,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
塗導不裝深沉了,揚起嘴角,笑得特傻:「你都是咋給他吹的?我也想學學。」
「……」陳西瑞翻了個白眼,「回去問你爸媽,或者問你爺爺奶奶。」
塗導笑著打量她,方領一字肩泡泡袖粉色襯衫,下身是一條高腰牛仔褲,臉上帶著淡妝,比上次見面有女人味多了,勉強算小有姿色。
不過,這姑娘夸不得,一夸尾巴就翹上天,「你是不是給他注射了什麼迷-幻-藥,給人整得眼神都不好了。」
「你會不會說話啊,我看你就是《農夫與蛇》里的那條蛇。」
「主要是咱倆太熟了,暫時沒發現你的美。」塗導細瞧著她,馬後炮道,「離近了這麼一瞅,確實是美若天仙。」
陳西瑞切了聲,打眼看見傅宴欽朝這邊走,「來了來了,保持嚴肅。」
傅宴欽一身休閒打扮,下午約朋友打了兩小時網球,揮汗如雨後沖了個澡,直接從場館開車過來。
這餐廳他之前來過一次,環境不錯,味道中規中矩。
走到女人身邊坐下,陳西瑞沖他嫵媚一笑,緊接著服務員遞上用木托盤整齊擺放的手帕,他隨便拿了一條黃色手帕擱在手邊。
陳西瑞介紹:「這就是我那個學法律的髮小,塗岩。」
打從傅宴欽進來,塗導就一直在晃神,這男人氣場太強,挾著上位者的高姿態,閱歷可以積累,性格可以沉澱,但這份冷淡疏離的氣質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拿捏會的。
如果陳西瑞剛才的話沒有誇大,那就是她曲解了男人表達愛意的方式,丟幾個錢,說幾句甜言蜜語,其實未必就有多深愛。
畢竟有錢人最不缺的就是錢,甜言蜜語嘛,嘴皮子上下一碰,是個男人都會講。
塗導站起來,禮貌不失分寸:「傅先生,您好。」
傅宴欽頷了頷首算作回應,側頭問陳西瑞:「點菜了嗎?」
「還沒呢,我倆一直在等你。」
店裡光線溟濛,漢服美人嫻靜而坐,彈奏豎琴,曲目出自《了不起的蓋茨比》中的插曲,young and beautiful ,調子柔緩,像是從八音盒裡慢慢流瀉出來。
塗導翻著菜單,本想點三份套餐,被陳西瑞及時給制止了,「我晚上吃得少,咱們仨點兩份就夠了。」
等餐的間隙里,塗導先起話頭:「西瑞說您特別注重身材的保養,我就自作主張選了這家店,他家全是素的,希望傅先生能喜歡。」
傅宴欽就說了兩字,挺好,陳西瑞嫌他態度冷漠,照著他大腿掐了一把,傅宴欽淡淡掃她一眼,又補充了三字:「有心了。」
塗導特別高興,神經漸漸鬆懈下來,他這人有個毛病,一旦徹底放鬆,嘴巴就是裸-奔狀態,想到哪兒說哪兒。
「我跟西瑞從初中就認識了,她應該跟你說過吧。」
「說過。」傅宴欽捉住女人那隻作亂的小手,放在掌心粗粗摩挲,涼意融化進男人的溫熱里,陳西瑞內心滋生出喜悅。
「西瑞是我見過最努力的女孩,平時也沒啥愛好,就是悶頭學習,為人還特別樸素,高中三年除了校服,就沒見她穿過別的衣服,當時我們學校好幾個男生給她寫情書,她死活不肯收,還不讓我們提,一提到『情』這個字,她臉就紅,你說她多清純啊。」
陳西瑞聽得挺不好意思的,這些話明顯是經過了潤色,一擺手,故作謙虛道:「以前的事兒,就別提啦。」
服務員上來前菜,類似一個蔬菜拼盤,塗導看著那冒仙氣的大圓盤,嘀咕了句:「這咋還冒煙呢。」
「你是不是傻,這是乾冰。」
「哦,對對對。」
塗導接著道:「西瑞,我這兩天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兒,就你初三早戀那事兒。」
陳西瑞緩緩打出個問號:「我啥時候早戀了?你別胡說。」
塗導嘖了聲,試著幫她回憶:「你不是還跟人去電玩城抓娃娃的嘛,那男生還請我和徐樂陶喝了奶茶,你都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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