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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真是奇怪,心裡勸自己放下,冷不丁聽到有關他的風流韻事,又忍不住心生鬱悶,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陳西瑞悶聲悶氣道:「我想邀請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為我寫自傳,從我咿呀學語寫到芳齡十八,三十萬字打底,允許有藝術加工的成分,但一定要突出我的人格魅力。」
「姑娘,你有什麼樸素點的願望嗎?」
「那我想在這個城市專門開辟一條地鐵路線,就叫siri號線,這條線只有我能坐。」
魯婭大笑:「哎呦我的天,貧窮非但沒有限制你的想像,反而給你插上了想像的翅膀。」
「我真的什麼都不缺。」
「你就是太放不開了,以後跟姐多學學。」魯婭拉住她胳膊,「待著沒意思,走,帶你出去轉轉。」
夏安然冷眼瞧著兩人離去,眼底閃過一絲失意和落寞,林思瓊看熱鬧不嫌事大,假惺惺道:「安然姐,你怎麼過來了?」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傅先生剛還在呢,這會兒好像在隔壁玩德撲。」
夏安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前不忘譏諷:「百度百科改過年齡吧,你比我還大兩歲,以後可別叫我『安然姐』,擔不起。」
第26章 御瀾會
(四)
這些人玩德撲, 也就圖一樂,輸贏不是目的,只是有些話適合放在輕鬆的場面上講。
幾年之前, 傅宴欽還在MIT攻讀金融碩士那會兒, 德撲在他們留學生圈子裡很流行,純是消遣,玩得不大,基本都是1/2、2/4這樣。
夏安然走到他身側,那股冷調的幽蘭香縈縈繚繞,在場的其他男士心領神會朝她投去一瞥。
傅宴欽捏一枚籌碼在指間有一下沒一下地上下翻轉,約過三四秒,他壓上全部籌碼, 交代侍應生:「開了吧。」
牌撂開——五張花色不同不連的單牌。
心態再穩再善偽裝, 這一手爛牌也斷斷不會all in,很明顯,他是不想玩了。
籌碼自然被輸光。
他起身, 身形挺拔, 黑色西褲包裹住兩條筆直修長的腿,「你們玩, 我去看看那小姑娘。」
夏安然心灰意冷地自嘲:有必要避我如蛇蠍嗎?
包廂里找了一圈, 沒看見陳西瑞,傅宴欽從方時序手裡奪過紅酒杯,開門見山:「陳西瑞呢?」
方時序推開懷裡的艾冉,收斂起那副紈絝姿態, 「跟一女的出去了。」
傅宴欽掃一眼唇膏被暈染的艾冉, 後者偏著半邊臉,神色清冷而倔強, 「哪個女的?」
「周霖修帶過來的女人。」
傅宴欽放下心神坐了下來,把玩戴在食指上的指環,神色懶散,沒點名道姓:「誰把她喊過來的?」
方時序秒懂:「不知道,不是我乾的。」又多嘴問一句,「二哥,你真跟夏小姐分了?」
傅宴欽撩他一眼,沒搭腔。
方時序意識到自己失言,換了種說法,欲蓋彌彰地解釋:「我有個朋友一直很仰慕夏小姐,我就想替他問問,能不能追?」
「問我做什麼,喜歡就去追。」傅宴欽往後靠,像是剛從一場疲憊的社交中解脫出來。
方時序笑了笑:「是這個理兒,不過人現在是個角色了,怕是有點難追。」
傅宴欽闔上雙眸,迎著燈光,眼尾滿是被酒精浸淫出的慵懶。
「二哥,你要不要喝水?」
傅宴欽抬了下手,方時序未再動作,連帶著艾冉都像被束在了規矩里,一舉一動都極為輕緩,生怕攪醒這個不喜於色不怒於行的男人,她小口抿著酒,側目朝傅宴欽看了幾眼。
第一次見他,也是在這家會所,他出手幫西瑞解圍。
紅塵太淺,欲望又太盛,自己竟然會對一個男人如此留意。
艾冉輕嗤,嗤笑自己也是紅塵中人。
東南角是一處院子,這時節種了些紫葉小檗、鋪地柏等耐寒植被,夜色靜謐,燈影從灌木叢中稀稀落落照出來,打在兩人身上。
陳西瑞看著魯婭抽掉了一根煙,問她怎麼不在屋裡抽,魯婭說周霖修不喜歡她抽菸。
「他自己不也抽嗎。」
魯婭呵呵笑了笑:「你跟他扯什麼道理,能扯明白嗎。」
陳西瑞一想也是,就那腦袋空空的草包,哪懂什麼大道理,能把九九乘法表背下來就算是光宗耀祖了。
她沒說什麼,仰頭望著深藍夜空里的一輪明月,鼻尖被凍得通紅,眼睛卻熠亮有神,在月光下有一種活潑靈動的美。
魯婭看她一臉孩子氣,忽然問道:「妹妹,你跟著傅總多久了?」
陳西瑞扭過頭來,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真的不是。」
魯婭沒表現出自己信或不信,只是將菸蒂摁滅在院子裡的景觀菸灰缸里,笑一笑,說:「怪冷的,咱們進去吧。」
「我去趟衛生間。」
陳西瑞走到裡間上完廁所,一陣嘩啦嘩啦的沖水聲後,她聽見隔門外邊有兩女的在說話。
「長得也不算特別好看,真搞不懂現在的男人都什麼審美。」
「圖新鮮唄,反正關了燈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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