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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霍憑景並未說什麼,這才鬆了一口氣。
霍憑景與陳昭討論完政事後,便要離開,在勤政殿外遇見太后。
太后見著霍憑景,停住腳步,嗓音溫柔:「霍大人辛苦,昭兒他沒讓大人操心吧?」
霍憑景的眸光冷冷地射過來,盯著太后。太后愣了愣,覺得他今日的眼神冷得過分。她不禁有些心虛,想到了自己那日與他妻子說的話。
她聽懂了?回去與霍憑景告狀了?
這種小事,也要與他告狀麼?
還真是……
太后強自鎮定,聽見霍憑景開口:「輔佐陛下,這是臣的分內之事。太后娘娘,臣有一事想問,不知當日太后娘娘召臣的夫人入宮,與她說了些什麼?太后娘娘可否一五一十告知於臣。」
太后的心往下沉了沉,笑道:「哀家與霍夫人只是說了些家常,並無什麼不尋常的。」
霍憑景不依不饒:「還請娘娘一五一十告知,臣那夫人那日回去之後,不知為何竟認為臣於太后關系非同尋常,這可真是折煞臣了。」
他眸光冷厲,顯然不打算將此事敷衍過去。
太后臉色有些難看,倘若真自己一五一十說出來,恐怕會更為難堪,便對身邊的宮女說:「既然如此,你將那日哀家與霍夫人說的話,一字一句告知霍大人。」
宮女應下,當即講述起來。
太后別過臉,知道自己那些小心思瞞不過霍憑景。他是那樣聰慧的人,這種女人間的小伎倆他只是不屑,不代表聽不明白。
她原以為,即便趙氏女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也不會直接告訴霍憑景。那實在是顯得太過小家子氣,可她忘了,那位趙氏女,似乎原也算不得大家閨秀。
太后無聲苦笑,愈發羨慕起趙氏女。她年輕美貌,又能獲得霍憑景的寵愛。
宮女講述完了,等待著霍憑景的吩咐。
太后亦在等著霍憑景開口。
霍憑景道:「臣與太后,似乎並不算熟稔。」
太后微垂著眸,聽著他的話,默然無聲,她無法為自己辯解。
「哀家……知曉。」她似乎還什麼都沒做,便已經輸得一塌糊塗。
霍憑景又道:「但願太后當真知曉了,臣不希望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還請太后日後少召臣的夫人進宮說話。她年紀小性子爛漫,與太后不是一路人,恐怕也說不到一起去。」
太后聽著他的話,忽地想到聽到的傳言,講他如何護著自己的小娘子,一個賞花宴,也生怕旁人欺負了她。
原來是真的。
她輸得這麼徹底,甚至於,她都未曾出口訴說她的情意。
太后看著霍憑景的身影,忽地開口:「霍大人,哀家有一事想請教霍大人……」
霍憑景並未轉身,只道:「太后娘娘應當清楚自己的身份。」
太后的話戛然而止在喉口,她看著霍憑景的身影漸漸遠去。
他並不想聽她的情意,她說或者不說,都是輸得一敗塗地。
這世上,他只為那人折腰。
太后曾有過諸多的妄想,她想過,或許霍憑景只是礙於身份,所以不曾與她有任何逾越之舉。但她竟忘了,像霍憑景那般的人,倘若他當真想,身份又算得了什麼?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他對她沒有任何情意,或許一絲一毫都沒有。
太后神色黯然,命人將參湯送去勤政殿中。這參湯,也不過是她為了見霍憑景一面的藉口。
趙盈盈睡醒時,只覺得身側逼仄,她想翻身,卻發現自己的胳膊被禁錮住了。她一怔,偏頭看見身側的霍憑景。
霍憑景被她的動作吵醒,含笑看著她。
「怎麼跟我擠在這美人榻上?」趙盈盈道。
霍憑景將頭搭在她肩膀上,低聲道:「方才頭忽然痛起來,便抱著盈盈躺了一會兒。」
趙盈盈啊了聲,眉宇之間浮現擔憂:「相公又頭疼了?不是說已經好很多了麼?怎麼還會疼?現在還疼嗎?」
她說著,掙扎著要起身,被霍憑景按下。
「已經好了。」霍憑景在她白皙的脖頸間深嗅了下,「盈盈好香。」
趙盈盈道:「要不要請李棋來看看?」
「無妨,已經沒事了。盈盈便是我的靈丹妙藥。」霍憑景道。
趙盈盈嗔看他一眼,推了推他,下美人榻,仍當這話是情話,並未多想。
第84章 庇護
第二日, 李棋來給霍憑景診脈。
李棋搭完霍憑景的脈,霍憑景慢條斯理整理袖口,問李棋:「情況如何?」
李棋輕笑一聲, 反問道:「你希望如何?」
霍憑景從他這話里已經知曉答案,對李棋的反唇相譏並不惱怒, 只似笑非笑地勾唇, 輕啜了口茶水, 而後說起另一件事:「我體內的毒素,以你的能力, 短時間內解不了的話, 是否會影響我夫人?」
李棋挑眉, 嘲弄一笑道:「你現在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會不會太晚了些?」
真是稀奇, 這種關切肉麻的話語居然有朝一日能從霍憑景這個冷血無情的口中聽見。李棋本以為, 霍憑景與他一樣,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可沒想到, 不過短短半年,霍憑景便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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