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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憑景牽著趙盈盈走進屋,在床榻邊坐下,揉了揉她發頂,眸光溫柔而繾綣。微黃的燭火跳動著,將他們的影子映在牆上,亦微微晃動著。
趙盈盈的腦袋還暈乎乎的,今夜的事情於她而言實在太過具有衝擊性,她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
霍憑景的吻從她發頂落下,一路蜿蜒至額角,再至睫羽鼻尖,最後落在她柔軟嬌嫩的丹唇上。
他撬開她的唇縫,溫柔地吸|吮她的舌尖,趙盈盈本就暈乎乎的腦袋很快變得更加暈。
「良宵苦短,不如睡覺。」霍憑景嗓音微啞,夾雜了一聲輕笑。
趙盈盈胡亂點頭,迎合他的吻。
她呼吸凌亂,忽地注意到霍憑景的視線落在她腰間。趙盈盈循著他的視線看去,而後看見了那串鈴鐺。
她怔怔道:「這個鈴鐺……」
聽見霍憑景說:「是我阿娘的遺物。」
趙盈盈只覺得混沌的思緒仿佛一下子被什麼擊中,霎時間變得清明了些,仿佛一陣清涼的風吹散悶熱的暑氣。
原來他那麼早就把他阿娘的遺物送給了自己,甚至於未曾告訴她,那是她阿娘的遺物。
難怪那串鈴鐺的款式有些舊……
趙盈盈拿起那串鈴鐺,看著霍憑景的眼神,覺得他一定想到了自己死去的母親,便仰頭湊近他的唇角,將唇貼上去。
霍憑景愣了下,反守為攻,寬大手掌握住她的後腦勺,將這個綿長的吻變得迫切而粗暴。房中並沒有風,燭影卻晃動得愈發厲害,幔帳漾出一圈圈漣漪。
翌日趙盈盈醒來時,自然又是日上三竿,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紗,映出窗格的影子。窗紗與幔帳濾過一遍陽光後,只剩下柔和,並不刺眼。
趙盈盈睜了睜眼,慢慢坐起身來。
她又渾身酸疼,只覺得自己骨頭像被拆了重組似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昨晚發生的事。
昨天……
她得知原來從來沒有什麼月神大人,一直以來都是她相公在暗中幫助自己。
……還是感覺很不可思議。
該不會她現在其實在做夢吧?
趙盈盈輕輕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她吸了口氣。
很好,不是夢。
是真的。
相公就是月神大人。
……
趙盈盈兀自發了會兒呆,才喚紅棉進來伺候。紅棉領著一群丫鬟進來,伺候趙盈盈梳洗。
昨夜戰況略為激烈,因而趙盈盈頸肩上皆是紅痕,紅棉看了不由臉一熱。
成婚這麼久,趙盈盈對這些事倒是有些習慣了,沒覺得有什麼,坦然地讓她們看。她在梳妝檯前坐著打哈欠,雖說睡到這個時辰,可還是困。覺得自己睡的時間,壓根補不過來自己消耗的體力。
「相公呢?」趙盈盈問了一句。
她起床時身側位置早就空了,也早就冷了,想必霍憑景早就起來了。
也是,都這個時辰了,想必霍憑景都上完朝回來了。
紅棉答她的話:「姑爺在書房呢。」
「噢。」趙盈盈梳洗過後,簡單吃了些東西,去書房尋霍憑景。
她在書房門口站定,心情有些忐忑,不知如何面對霍憑景。
昨夜得知霍憑景早就喜歡她,她心里自然是感動與高興,可這會兒想起來,那他豈不是也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結果她後面還在他面前端著裝著,好丟臉。
趙盈盈咬了咬唇,抬手叩門。
「相公。」
「進來。」
趙盈盈推門跨進書房,霍憑景正在白玉桌案前站著,見她來,抬眸便是一雙笑眼。
「盈盈。」他喚她。
趙盈盈點點頭,走近他身側,在桌案另一邊停下,眸光避開他的視線,落在桌案的宣紙上。紙上的字跡,正是她熟悉的,一切的開始,那個從天而降的紙團。
見趙盈盈盯著字跡瞧,霍憑景上前一步,圈住她道:「如何?盈盈可是懷疑我冒領你那位月神大人的功勞?」
趙盈盈低聲道:「沒有,我只是看看。」
她怎麼就沒發現呢?明明現在回憶起來,兩個人有那麼多的相似之處嘛!
她可真是笨死了。
趙盈盈輕微地一聲嘆息。
霍憑景將下巴搭在她肩上,故意打趣道:「看來盈盈對結果頗為失望,莫不是盈盈更喜歡那位月神大人?而不喜歡為夫?」
這可真是大罪名,趙盈盈趕緊解釋:「我沒有那個意思,再說了,我對月神大人沒有任何玷污的意思!」
霍憑景嘴角噙著笑:「是麼?沒有任何玷污之意?」
他故意嘆了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勾起了趙盈盈的好奇心。
「自然是沒有的,相公怎麼這般神情?」
「可是有一回,盈盈喝醉了,卻分明玷污了他。」霍憑景故作嚴肅。
趙盈盈好看的眉頭擰了起來:「怎麼可能?我幾時喝醉……」
她想辯駁,可話到嘴邊,忽地記起那一回,她得知蕭恆與趙婉妍的事後,的確曾經與紅棉一起借酒澆愁,二人都喝得爛醉,什麼都忘了。
難不成就是那回?
趙盈盈心虛起來,「我是喝醉過一回,可是我應當沒有……玷污過……月神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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