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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不比西瓜,普通百姓家中也能吃得起, 甚至自家便有種植。趙家便種有葡萄藤,趙盈盈每年夏天都會吃到新鮮的葡萄,只不過她從前吃的那些,再甜也多少帶一些酸味, 可方才霍憑景餵她吃的那顆葡萄,可以說一絲酸味都沒有, 且顆粒飽滿,吃在口中儘是滿足感。
她眉目之間儘是心滿意足, 唇角忍不住翹可起來,看向那果盤,問:「這是什麼葡萄,這樣甜?」
霍憑景道:「叫紫玉葡萄。盈盈喜歡,便多吃一些。」
這紫玉葡萄乃西嵐的貢品,快馬加鞭送到天子手中,天子信賴霍憑景,自然賞給霍憑景,因而又快馬加鞭從京城送來湖州。
這些事,趙盈盈並不知曉。她並未聽說過紫玉葡萄,只當它是一種貴重的葡萄。因為她的未來夫君是大官,所以可以吃上這樣甜的葡萄。
她咽下口中的葡萄,視線再次落在果盤上。
霍憑景瞭然,纖長手指又拿了一粒葡萄,仔細地剝開。葡萄皮那樣薄,一縷一縷剝下來,一看就是一件極需要耐心的事,趙盈盈眨了眨眼,她肯定做不來。
她一向是個沒有耐心的人,若是讓她自己來,她雖然也不喜歡吃葡萄皮,但估計只會整個一顆葡萄扔進嘴裡,然後再把葡萄皮吐出來,不會像霍憑景這樣細心地剝了皮再餵給自己吃。
霍憑景真的好愛她,她無聲在心中嘆息。
趙盈盈的目光落在霍憑景勻稱的指節上,葡萄汁水豐盈,沿著他指縫往下流淌,他卻專心致志地剝著皮,似乎並未意識到汁水馬上要弄髒他的衣袖。
趙盈盈看著看著,也不知自己腦子哪根筋搭錯了,竟是低頭,舔去了他手背上的葡萄汁水。
一瞬間,二人四目相對,皆是怔住。
沉默靜靜蔓延,只餘下屋外的風燥熱著。
趙盈盈吞咽一聲,腦袋像被漿糊粘住,艱難出聲:「……我……是看那個汁水快要流到你衣袖上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尷尬地笑了兩聲。
可她話音落地,霍憑景並未說話,只是眸色更沉。他靜靜將手中的葡萄剝好,餵給趙盈盈。
趙盈盈沉默著咬住葡萄,吃了下去。
她吃了一顆,霍憑景又剝一顆。
葡萄還是那樣甜,可趙盈盈卻無端吃得緊張起來。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她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反正從她舔了霍憑景的手之後,氣氛就變得很奇怪了。
霍憑景手上的汁水又流下來,眼看著再次要弄髒他的衣袖,趙盈盈無端咽了口口水。而後聽見霍憑景道:「盈盈,葡萄汁水又要弄髒我的衣袖了。」
他的語氣溫柔,好似只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
趙盈盈聽得怔了怔,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些什麼,又俯下身,用柔軟的舌尖舔走他手背上的汁水。
霍憑景眉宇之間染上幾分笑意。
就這麼,一盤葡萄只剩下零星幾顆。
趙盈盈看了眼果盤,這一盤葡萄都是霍憑景餵她吃,他自己好像都沒吃上一顆。趙盈盈有些於心不忍,便道:「要不,你也吃一顆吧,這葡萄真的很甜。」
霍憑景抬眸,與她對視片刻,只嗯了聲,又垂下眸子繼續剝葡萄。
趙盈盈看著他的動作,一時無言。
直到最後一顆葡萄也被餵給趙盈盈。
趙盈盈看見那是最後一顆葡萄,遲疑了一下,才咬破。她口中咬著葡萄,話語有些含糊:「觀山,你當真不吃……」
話音還未落地,便戛然而止。
趙盈盈感覺到唇瓣上壓下來的觸覺,與近在咫尺放大的霍憑景的臉。
嘴唇被他含住,溫柔地銜在口中,好陌生的感覺。趙盈盈完全呆住了,在驚愕之中她的牙齒微微張著,讓霍憑景有趁虛而入的機會。他的舌頭從她唇瓣之中探進去,肆無忌憚。
異物入侵,趙盈盈終於反應過來,想要將嘴巴里那條蛇趕出去。可她不得章法,軟綿綿的力氣,反而像迎合。
霍憑景眸中濁色更深,寬大的手掌掌住趙盈盈的後腦勺,唇舌攻勢愈發猛烈。
蛇纏住了獵物,慢慢地享用。
趙盈盈見推不開,又腦袋一片混沌,漸漸停了動作,隨著霍憑景的動作而沉浮。她混沌的腦袋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好像親嘴也不是很噁心……
恍惚之際,聽見霍憑景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葡萄的確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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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恆煩躁地回了蕭家,他沒想到自己會失敗得這麼徹底,早知如此,他當時便不該與趙婉妍發生什麼。若他當時沒與趙婉妍發生什麼,趙盈盈也不會撞見他們,不會鬧著要退婚。
蕭恆心中煩躁,不由得重重一拳錘在桌上。
現在該如何是好?
趙茂山似乎已經決定退婚,還要讓他對趙婉妍負責。可如此一來,事情勢必會傳出去,於他的名聲有損。
或許,他該想個法子,讓他名聲受損降到最低?
他與趙盈盈的婚事眾人皆知,到時候退婚定然大家都會猜測為什麼,只要將輿論引到趙盈盈頭上,那大家只會批判趙盈盈,而不是審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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