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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可以求一些我能幫你實現的。」他說,「例如你與你那兩位姐妹,與你爹爹的關係?」
趙盈盈摸了摸下巴,笑說:「我近來與我爹爹關係挺好的,我一直記著您說的,能少說話便少說話,莫與我爹爹頂嘴。爹爹今日一早還誇我長大了,變懂事了。至於我那兩位姐妹,這些日子我與她們亦沒什麼衝突,若是下回我與她們爭起來,再來求您,咱們來日方長嘛,是吧?」
最後一句趙盈盈說得心裡打鼓,她也不知道月神大人會不會願意一直幫她。
她倒不是什麼貪心的人,可如果月神大人願意幫她久一些的話,那當然是最好啦。
這個久一些,自然也不會太久。
趙盈盈想,她明年就會出嫁,等嫁給了蕭恆,與這兩位姊妹自然見得就少了,也就不必要再同她們日日爭鬥。所以若是可以,最好月神大人願意幫她到出嫁。
「您應該願意幫我久一些吧?」趙盈盈忐忑著發問。
來日方長。
霍憑景在心裡將這四個字默念一遍。
他來湖州是因病休養,他不可能一直留在湖州。離京之前,霍憑景便已經有計劃,他在湖州最長能停留半年。半年之後,不論他的病有沒有好轉,他都必須回到京城。朝堂那種風雲詭譎之地,他離開太久,難免會讓有心人尋到機會。
而如今,已經過了兩個月。
至多,他還能停留四個月。
他們的來日,倒也沒那樣長。
可即便天色昏暗,霍憑景還是從她泛著微弱光芒的雙眸里看出了期待。
「嗯。」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好。」
趙盈盈鬆了口氣,聲音里含著笑意:「那我回去啦。」
擦肩而過時,她身上的香味襲來。
霍憑景想到了自己想過的事,叫住了她:「等等。」
「怎麼了,月神大人?」趙盈盈回頭。
霍憑景抿唇道:「你的帕子,能否借我一用?」
時下女子的帕子常用於送給心上人,情郎手帕定情之用,霍憑景本以為趙盈盈會有些許遲疑。他已經在想,要說一個怎樣的理由給她。
他知道趙盈盈好騙,沒想到趙盈盈這麼好騙。
趙盈盈什麼也沒問,只哦了聲,當即從袖間抽出一方帕子給霍憑景。
甚至於還問他:「一方帕子夠嗎?不夠我再給您拿兩方?」
霍憑景一時啞然失笑,接過她遞來的帕子,道:「夠了。」
「你便不問問,我要你的帕子做什麼麼?」霍憑景又忍不住問,「倘若我要拿它害你呢?」
趙盈盈篤定道:「您怎麼會害我呢?您大概有您的用處吧。」
她信任他。
霍憑景心中冒出這一句話,頃刻間仿佛什麼東西破土而出似的。
是了,她是他虔誠的信徒。
「嗯,我不會害你。」霍憑景道。
「那不就得了,時候不早,您也早些休息吧。」趙盈盈轉身,這回沒再回頭。
霍憑景的身影亦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回了自己的小院。
他拿著趙盈盈那方帕子,低頭嗅聞,聞到少女身上如出一轍的清香。
大抵是她日夜帶在身上的,香味比先前那些物件都濃許多。
霍憑景將帕子收進衣袖,至入睡時,床榻之間仿佛都縈繞著清淡的女子香氣。
就連他的夢裡,也全是女子香氣。
翌日一早,霍憑景是被頭疼疼醒的。
他恍惚了瞬,尋到那方帕子,當清香傳入鼻腔,疼痛之感便暫時得到安撫。
霍憑景側過身,定定看著手中的帕子,記起他的夢。在夢裡,柔軟的女子身體被他圈在懷中,那抹紅唇任他採擷。
霍憑景閉上眼,捏了捏眉心。
他不該如此放縱自己。
只是……
這种放縱,似乎叫人難以拒絕。
-
昨夜趙盈盈渴得厲害,回屋後猛喝了兩杯水,這才覺得舒服了些。那些糕點都很紮實,趙盈盈貪嘴吃得多,又喝了水,胃裡愈發難受,這日後半夜便沒怎麼睡著。
第二日一早,趙盈盈是被吵醒的。
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時,是紅棉略顯擔憂的臉。
「姑娘,老爺和夫人來了,您快些梳洗。」紅棉伺候著她趕緊更衣梳洗。
紅棉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姑娘……」
還未來得及多說幾句,趙茂山嚴肅的嗓音在中堂響起:「還未好麼?」
紅棉只好把話咽了下去,與趙盈盈一起出來見人。
趙茂山臉色略有些沉,似乎心情並不好。林氏倒是心情挺好的樣子。
趙盈盈雖然不聰明,但根據從前的經驗,也猜到了恐怕沒什麼好事。
「爹爹,母親。」趙盈盈給她們見禮。
趙茂山冷哼了聲:「你院子裡那香爐是怎麼回事?」
昨日林氏叫人盯著春山院,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動靜,竟讓她發現這趙盈盈莫名其妙在院子裡擺了個香爐,像是敬神。可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在自己院子裡敬什麼神?還是偷偷摸摸的,肯定有貓膩。
聯想到她這些日子以來的反常,林氏甚至懷疑這趙盈盈是不是用了些歪門邪道,讓自己變聰明了。
當然了,她是不是真的用了歪門邪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把這件事告訴老爺,讓老爺相信,趙盈盈在院子裡擺那香爐不是敬神,而是什麼歪門邪道的招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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