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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煋愣神,躍躍欲試的心思不安定了,昨晚的夢裡,喬紀年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傻乎乎的幹嘛。」喬紀年抬手她的耳側打了個響指,「真想和我有一腿?」
他在等她的答案,表情耐人尋味。
實話實說,喬紀年還真不在意有沒有名分。
也不在意什麼倫理綱常,連煋這三心二意的性子,肯定不會定下來和邵淮踏實過日子,她一定會出海,她有自己的船。
他願意一輩子追隨連煋,當她最忠誠,最無畏的水手。
邵淮身上有家族企業的重擔,沒法一身輕和連煋出海。
等連煋出了海,邵淮不在,連煋也就只能和他逗樂子,他當個偷偷摸摸的外室也不錯。
如此想了一遭,喬紀年對今後的日子,也算是有了些許盼頭。
連煋搓了一把面頰,不三不四的兒女情長先拋之腦後。
這緊要關頭,怎麼能想這些春秋大夢呢,什麼大被同眠,什麼齊人之福,都是些下三路的事,不足掛心。
爸媽還被困在北極呢,現在她又把風鈴號給燒了,也不知道汪恩旗有沒有死裡逃生。
汪恩旗是汪賞精心培育的繼承人,特地在挑選了優秀精子生出來的,要是汪恩旗真命喪火海了,汪賞肯定不會放過她。
想到這些,連煋不寒而慄,駭悚寒意沿著背脊攀升,坐立難安。
吃過早飯,連煋來到駕駛艙,看過電子海圖,查看剩餘油量。
琢磨片刻,決定還是返航會俄羅斯的摩爾曼斯克港。
「幹嘛不去加拿大,我們一直南下,就能到達丘吉斯港,丘吉斯港也可以修船的。」寧凝問道。
她拿了連嘉寧的錢,答應連嘉寧要把連煋送到加拿大,執拗地覺得,還是一路送連煋到加拿大,她這酬金才拿得安心。
連煋道:「汪賞製造沉管的工廠就在丘吉斯港,她肯定有人在港口看守,我們現在不能去加拿大。」
「那好吧。」寧凝攤開手只好作罷,「那到了俄羅斯,我可就直接離開了,不再跟著你了。」
寧凝也不過是奔波賺錢的打工人,經歷了這麼一次九死一生,是真不想再摻和這些事了。
「好,等到了俄羅斯再說吧。」
連煋其實想留著寧凝,現在他們這一圈人中,只有她和寧凝去過北極基地,後續要去救爸媽,寧凝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幫手。
不過,眼見寧凝為難的樣子,連煋也沒強行讓她加入自己的隊伍。
連煋站在屏幕紛繁的駕駛台前,重新調整航行,轉向俄羅斯的摩爾曼斯克港。
接下來的日子並不輕鬆。
無足鳥號被撞得太厲害了,右邊側舷的裂縫沿著衝壓船舷裂開,連煋昨日從內部打了個十來個止裂孔,又用焊條和玻璃膠修補。
這樣的修補,不過是杯水車薪。
才昨晚一晚上的功夫,修補好的裂痕又裂開了,裂縫已經有兩隻指寬,隨著船速的提升,浪面上漲,海水順著裂縫不斷湧入船內。
喬紀年帶上工具過來和連煋一起修補,還是無濟於事。
竹響和姜杳在上層駕駛艙掌舵。
邵淮、裴敬節、連燼則是被連煋當成苦力,帶到底層甲板掃水,用水桶將滲進來的水舀出去。
這是個令人煩躁的循環苦差,剛把水清理出去,尚未喘口氣,轉眼的功夫,水又滲進來,積到了腳踝。
裴敬節是最養尊處優的一個,從沒吃過苦,更沒幹過這種活計。
這兩天下來,仿佛渾身的精氣神全被榨乾,臉皮不復往日的水靈。
他放下水桶,直起腰時,腰杆酸麻,骨關節隨著起身的動作咯吱作響,看向還在往鋼板上打止裂孔的連煋。
「連煋,你到底有沒有把握修好?」
連煋埋頭幹活兒,汗珠順下頜落下,頭也不抬,「能,你要是累了,回去休息吧,這裡讓我弟來弄就行。」
「我沒說累。」裴敬節走到她旁側,看向黑漆漆鋼板裂痕,面露擔憂,「這船能支撐到俄羅斯嗎?」
「能的,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造的船,堅固得很呢。」連煋用手背擦汗,信誓旦旦。
裴敬節不敢苟同,昨日這船在風鈴號的撞擊下,如釜底游魚,毫無反手之力,隨口問道:「你之前欠了一屁股債,就是為了搞這條船?」
「對呀,可貴了,差不多七十億呢。」
「你別不是被人坑了吧,七十億,就搞出這麼條破船?」
連煋不服氣,「這不是一般的船,這是破冰船,採用最先進的破冰技術,五米厚冰層都能輕鬆碾過,削冰如泥,可厲害了,不信你去問竹響。」
裴敬節也沒那個心思過問,「好了好了,信你了,你快點修吧,我都怕我們不能活著回去。」
「不識貨,怪不得勾引不到我。」連煋嘟囔著,繼續拿著打孔機在鋼板上擺弄。
裴敬節耳朵尖,聽到她的話,「你說什麼,我勾引不到你?我什麼時候勾引你了?」
「我可沒這麼說。」
裴敬節還想說什麼,喬紀年道:「別說了,當初在燈山號時,你就勾過她不少次,每次出現都穿得跟花孔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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