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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淮,不哭了。」連煋摸著他的頭,垂下腦袋,貼著他的耳朵講話,語氣輕鬆俏皮,「不要哭了,今晚我和你一起睡,獎勵你給我口,好不好?」
邵淮低聲道:「你每次離開,我都很害怕,怕你永遠不回來了。」
連煋正想說什麼,外頭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喬紀年修長的身影順著艙門斜偏進來,踏進門內,他愣了下,皺眉歪頭看蹲在地上的邵淮,不可思議道:「喲,哭了?這是怎麼了?」
邵淮極速收斂表情,手背擦過淚痕,裝作如無其事拿起藥膏往連煋腿上的淤青塗抹。
喬紀年滿臉疑惑,看了看邵淮,目光又轉到連煋臉上,「你把他弄哭的?」
連煋理直氣壯辯解:「哪有,他自己要哭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邵淮整理好連煋的褲腿,藥箱收拾好,站起來冷硬道:「我沒哭。」
喬紀年笑了,對連煋使了個眼色,「過來叫你們去吃飯呢。」
「誰做的飯?」連煋一撅一拐走過來問。
「你弟。」喬紀年伸出手,抬起胳膊放到連煋面前,桃花眼笑意曖昧,吊兒郎當,「來吧,腿怎麼樣了,要不要我扶你?」
「不用,我能自己走。」
喬紀年亦步亦趨追著她,「來嘛,讓我扶你,我保證,不管你怎麼弄我,我都不哭。」
說話間,挑釁似的看向邵淮。
邵淮情緒收斂得很好,除了眼尾不易察覺的殷紅,沒留下任何哭過的痕跡,他走過來,徑直扶住連煋的胳膊,一手摟著她的腰,半架著她往前走。
連煋喜歡打趣逗俏,伸頭到他眼前,大咧咧盯著他,「你哭完了?」
邵淮鎖進胸腔里的為難又被她給挑出來,表面上依舊冷硬,不苟言笑,一板一眼地回答:「我沒哭。」
「我剛都看到了。」連煋道。
喬紀年在一旁憋笑,跟著連煋插科打諢,故意起鬨,「對呀,我也看到了,為什麼哭了,說出來大家幫你解決。」
邵淮閉了下眼睛,暗自深呼吸,「你倆是不是閒得慌?」
「對呀,不僅是閒得慌,我倆還挺有默契的,就想知道你為什麼哭了?」
喬紀年長腿一邁,開玩笑的搭著連煋的肩膀,眼尾垂著,恢復往日的慵懶不正經,「我以前剛出海時,連煋也老是逗我,把我弄哭,你說是不是,連煋?」
邵淮毫無溫度的眼波終於有了點起伏,他摸不太清楚喬紀年對連煋的感情,喬紀年總是不正經,整天貧嘴,他暫時弄不清楚喬紀年嘴裡說的喜歡連煋,有幾分真實度。
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連煋對喬紀年來說,是特別的存在。
甚至可以說連煋是喬紀年某個迷茫人生階段的航向燈,當初是連煋將他帶到航海這條路的,如果沒有連煋,喬紀年大概率到現在還是個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
「我哪有弄哭過你,明明是你自己愛哭。」連煋矢口否認。
「怎麼弄哭的?」邵淮莫名其妙問道。
連煋和喬紀年一同看向他,面露奇怪,這種問題不像是能從邵淮嘴裡跑出來的。
喬紀年噗嗤笑出聲,笑聲爽朗,繼續搭著連煋的肩膀,下巴抬起,痞里痞氣道:「她怎麼弄哭的你,就怎麼弄哭我唄。」
邵淮臉色悄然變得難看。
喬紀年繼續放肆,朝連煋吹了個口哨,「你說是不是?」
「胡說八道,你們自己是哭包,反倒來怪我了?」連煋擺開他倆的手,自己向前走去。
喬紀年快步隨在她身後,連哼帶唱,句不成調道:「愛情這杯酒,誰喝了都得醉。」
來到外頭的餐房,船上的桌子、碗櫃等都是固定在艙壁和地板上,經過如此一番折騰,雖然沒有倒落,不過碗櫃裡的不鏽鋼餐具散落堆在角落,狼藉不堪。
連燼看到連煋進來了,從廚房疾步而出,站到她面前,先是問:「姐,你怎麼樣了,還有哪裡受傷嗎?」
「沒有,就是腳扭傷了。」
「我看看,嚴重不?」說著,他彎下身就想拉起連煋的褲腿查看情況。
連煋彆扭地按住他的手,「有什麼好看的,不嚴重,擦過藥了,過幾天就好了。」
「那就好。」
無足鳥號在摩爾曼斯克港補給了物資之後,已經在海上航行了十來天,新鮮菜類早就吃完了。
現在只有曬乾的蔬菜包,需要泡發才能煮,味道不算好。
好在連燼廚藝還行,放了不少調料,還能吃。
他炒了一大盆混合菜,又煮了一鍋海帶排骨湯,大伙兒飢腸轆轆,三下五除二全部吃完,一口湯都沒剩。
連燼抽了一張紙巾,遞給連煋,若只有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問道:「姐,你吃飽了沒,還餓的話,我再單獨給你煮點麵條。」
「不用,我吃飽了。」
飯後,連燼去洗碗,連煋又主持大家打掃船上的狼藉。
竹響和尤舒拉著連煋坐在甲板上講話,竹響一驚一乍,最為擔心連煋,「還在冰區的時候,你到底去了哪裡,我把繩子拉上來,發現繩子斷了,嚇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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