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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男朋友?」
連煋嘴角抹開笑,屈起手肘撞他的腰,「哪有,我男朋友不是你嗎,我在追你呢。」
「就會沾花惹草,滿嘴跑火車。」喬紀年搭著她肩膀,和她一起前往邵淮的辦公室。
兩人打打鬧鬧進去,黑衣男子背對著門,正在和邵淮講話,喬紀年提著連煋的保溫杯,朝咖啡機走去,眉梢上挑,問邵淮,「在談事?」
邵淮輕描淡寫,「沒事,弄你的吧。」
看到有客人在,連煋沒平時那麼橫,低頭跟在喬紀年身邊,「竹響的那杯要加糖加奶,我的只放一點點糖,尤舒的不要放糖。」
熟悉的聲線琴弦一樣繃響,連燼側目斜睨,連煋就跟在離他五步之遠,她依舊對他的存在視若無睹。
連燼盯著她,視線要化為實體,他天生眉弓修長,眼睛有種詭異的深邃感,瞳光像個不見底的漩渦,像能把人吸進去。
喬紀年向來對邵淮的客戶漠不關心,只是這青年的眼神實在令他如芒在背,他扭頭看了眼,驀然對上連燼的眼睛。
短暫的對視後,喬紀年迅速移開眼。
當年見的第一面開始,他就不喜歡連燼這小子,疏朗俊雋的一張臉,看起來應當是個挺陽光的男孩,但實際上卻總是陰惻惻的,眼底藏了萬座城府。
他覺得,連燼對連煋好像有種扭曲的占有欲。
有次他和連煋在碼頭辦事,連燼來給連煋送飯。飯後,三人沿著長長的水上棧道散步,他聽到連燼問連煋,「姐,要是我和喬紀年都掉水裡了,只能救一個,你救誰?」
他當時就覺得,這孩子,是不是腦子有病?
喬紀年轉而看向邵淮,問道:「他什麼時候上來的?」
「不知道。」
連煋也注意到逐漸凝滯的氣氛,放下保溫杯,直起身子看向黑衣青年,想起來,她剛在第四層甲板和那名機工說話時,這黑衣小帥哥也在旁邊。
她當時忙,沒注意看,這會兒細瞧,小青年高鼻深目,五官立體,非常標誌惹眼的一張臉。帥是帥,但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她最喜歡的還是邵淮那張臉,外悶內騷,摸他了,他冷眉冷目罵你猥褻他,不摸他了,他反而還陰陽怪氣地問,為什麼不摸了,是不是在外摸到個手感更好的了。
感覺這幾人有事要談,連煋道:「有客人啊,那我先出去了,喬紀年,你煮好咖啡了再叫我。」
說完,挪步出去,幾人也沒攔住。
等她離開了,喬紀年才又打量了連燼幾眼,「怎麼上來的?」
「她真失憶了?」連燼道。
喬紀年:「你可以自己去問問她。」
連燼:「你們現在是個什麼態度?」
喬紀年:「沒什麼態度,什麼也沒對她說,就當是第一次認識。」
連燼轉身就要出去。
喬紀年又叫住他,「你要和她坦白?我和邵淮的意思是,等回國了,先帶她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再慢慢把事情跟她說清楚。」
他又彎腰擺弄咖啡豆,擔任起和事佬,「當然了,也不用全都說出來,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什麼撞斷你的腿了,砍了邵淮的手指啊,這些芝麻綠豆的事情就別整天掛在嘴邊嘮嘮叨叨了。你的腿也好了,邵淮的手指也接上了,整天把這些事情擺出來說,也不好聽。」
「我有分寸。」連燼長腿一邁,離開辦公室。
連煋靠在外頭觀景廊的欄杆,玩弄巧克力的包裝紙,連燼緩步靠近,在她面前停下。連煋抬頭看了看他,以為擋到他的位置了,轉身就要走。
連燼叫住她,「你是連煋,對嗎? 」
連煋扭頭,「有事嗎?」
連燼不急著相認,循序漸進和她拉開話匣子,「是這樣的,我也有個姐姐叫連煋,和你同名同姓,長得一模一樣,她三年前失蹤了,我一直在找她。」
「該不會就是我吧?」連煋瞪大眼,指了指自己。
「我想應該是的,剛才在第四層甲板時,我叫了你,但你沒反應,我就沒敢認你。」
「我之前腦子撞壞了,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連煋皺眉,面對眼前陌生的青年,連煋保持警惕,她現在什麼都記不得,更不能輕易相信別人,「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連燼拿出手機,鎖屏就是姐弟倆的照片,柳綠花繁的公園裡,連煋看著鏡頭,連燼側目看她的臉。
「這是你十八歲,我十五歲是拍的,就在我們家對面的公園裡。」
連煋接過他的手機,左看右看,照片上的確是自己的臉,很年輕,微微擰著眉,似乎不太高興。
「我的身份證號呢,你記得嗎?」
「記得。」連燼說了一串數字,還把自己的身份證拿出來給她看,「我是連燼,你是連煋,我們都一個姓。」
連煋掐指算了算,按照連燼所說的身份證,那自己現在是二十六歲了。
「那我們家裡人呢?」
「爸媽都在家裡呢,這些年我們也一直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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