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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霜下意識轉頭看了看寧不凡,見他面色如常,這才又看回屋內。
寧夫人倒在床上,抽搐了一陣,漸漸沒了生息。
陸夢紓想打開窗翻進去,被白若霜抬手攔下:「此事有些詭異,不妨再看看。」
陸夢紓聳聳肩,又趴回窗邊。
幾息之後,屋內燭火忽然一黑,再亮起時,寧夫人又坐回梳妝檯前,哼著小曲專心梳頭。
她接下來的動作和之前無二,梳好頭起身跳舞,跳完舞上床扎心。
三人在屋外看了許久,屋內的寧夫人就像設定好動作的傀儡,不斷循環這一幕幕。
因實在看不出別的,三人最終翻牆離開。
路上,陸夢紓先開口道:「那寧夫人梳頭時哼的,是我師傅最愛的採蓮小調。」
「她跳的是我常練的舞。」
「我娘每晚都會在睡前梳頭。」
三人停下腳步,互相看了看,皆是緊皺眉頭。
白若霜試探性地說道:「我昨日曾想,如果這個幻境中沒有寧夫人就好了。」
「我也想過,不想再見到寧夫人這毒婦。」陸夢紓接道。
寧不凡點點頭:「我心裡覺得寧夫人不配出現。」
白若霜摸了摸下巴:「難道是因為我們三個都否定她的存在,所以幻境將她變成了這樣。」
「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對我們也算是好事,先不要多想了,快回去歇息吧。」陸夢紓拍拍白若霜的頭。
這一晚,陸夢紓和寧不凡堅持歇在白若霜房中,二人擠在一張軟榻上,誰也不肯讓對方睡得離白若霜更近一些。
思及昨天的事,白若霜也就由他們去了,閉眼忽略小動作不斷的幼稚鬼二人組。
*
一夜好眠。
天將將亮,忍冬就牽著寧江月來了。
她推開門,甫一看到軟榻上的寧不凡和陸夢紓,就心跳加速、小臉一紅。她甩了甩頭,強迫自己不要多想,牽著寧江月走到白若霜床邊。
「娘!娘!娘!」
寧江月趴在床沿,奶聲奶氣地喚著白若霜。
白若霜從熟睡中蒙蒙醒來,看著已經長到成人腰那麼高的寧江月,露出柔和的笑意。
她伸出手,描摹著寧江月的容顏,他的瞳色很深,眉毛濃密,鼻樑挺翹,隱隱能看出幾分寧不凡的影子。
一旦將寧江月代入寧不凡,再將他現在嘴角流著口水傻笑的樣子,同寧不凡不苟言笑的模樣一對比,白若霜就笑得更深了。
她起身下床,揉了揉寧江月的頭髮,忍冬見她身上還穿著外衫,緊張的神情這才放鬆開來。
這時,陸夢紓和寧不凡也聽到動靜醒了過來,二人起床對視一眼,在雙方眼中看出相同的擔憂,他二人怎會睡得如此之熟?
忍冬替三位主子一一梳洗整理,寧江月含著手指在幾人跟前轉悠,待忍冬忙完,他才眨巴著大眼睛,沖白若霜說道:「娘,馬馬。」
「嗯?什麼馬馬?」白若霜傾身問道。
忍冬笑著回道:「二少夫人有所不知,月少爺在老爺書房見了那幅縱馬遊園圖,就惦記上騎馬了。」
「嘿,你小子,想騎馬呀?」陸夢紓蹲在寧江月身邊,颳了刮他的小鼻尖。
寧江月嘻嘻笑著,像是不好意思似的將手背在身後:「月月想騎馬。」
「那伯伯帶你去騎馬好不好呀?」
寧江月扭了扭小身板,答出一句脆甜的「好!」。
寧不凡皺了皺眉,蹲在寧江月另一側:「爹爹帶你去,伯伯不方便。」
或許是寧不凡板著臉看起來不如陸夢紓好親近,寧江月瞪著大眼向陸夢紓靠了靠:「要伯伯,不要爹爹。」
陸夢紓得意的牽住寧江月的手,揚頭沖白若霜說:「走,帶你兒子騎馬去。」
「好好好。」白若霜看了眼寧不凡,見他還臭著臉蹲在地上,走到他跟前說道,「孩子他爹也一起,好不好?」
寧不凡的臉色瞬間轉陰為晴,起身拍了拍衣袍,又變回往日那個桀驁寡言的少年郎。
一行五人一路穿廊過庭來到寧府馬廄,四匹馬兒正悠閒地嚼著食槽里的乾草,它們一見主人來了,紛紛開心叫出聲來。
寧江月也學著馬叫起來,一時馬廄里咴咴之聲不斷。
寧不凡搶先一步,抱起寧江月,將他放到一匹棗紅的馬上,寧江月抓著馬鞍興奮地怪叫。不一會兒,他呆頭呆腦地沖寧不凡說道:「馬馬不走。」
寧不凡露出一個自認為溫和的微笑,柔著嗓子問道:「你想騎著馬走?」
寧江月期待地點點頭。
寧不凡轉頭吩咐忍冬:「去和車夫說一聲,馬上準備馬車出城。」
忍冬猶豫地回道:「這……還沒用過早膳呢。」
「沒事,要不就在路上隨便吃點吧。」白若霜對出府很有興趣,拍拍忍冬說道。
忍冬聞言退下,去找管家報備了。
沒一會兒,車夫麻溜地套好馬車,一家四口就這樣向著出城方向行去。
寧不凡和陸夢紓自請騎馬,一人一匹跟在馬車的兩側。
白若霜帶著寧江月坐在馬車裡,她撩起帘子觀察著這座幻境中的城池。
路旁商業繁盛,路上行人不斷,道路寬闊,各式馬車悠然行進,看得出城中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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