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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貴妃腳步猛地一停,柔順的面上變幻莫測,心不在焉應了句‘好’,回了皇宮。

  鍾秀宮,齊貴妃屏退眾人,臉色難看的把貼身女官喚來,低聲道:“錦繡,去把華陽閣里的藥停了!”

  錦繡一愣,“娘娘,眼見著古昭儀就要生了,待她生下死胎,咱們也可為九皇子除了一個禍患。”

  “她肚子裡的孽種還不能出事,馬上把藥停了。”齊貴妃厲聲道。

  錦繡從未見過齊貴妃這個模樣,駭得一驚,“是,娘娘。只是……”她猶疑著回,“就算是現在停了藥,古昭儀肚子裡的龍種也未必還保得住。”

  這藥古昭儀吃了大半年,臨近要生了才停,天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齊貴妃朝後一躺,靠在軟榻上,神情疲憊,“罷了,看天命吧……”

  鍾秀宮內安靜了一整晚。

  與此同時,化緣山,臨近晨曉。

  寺外的空地上,幾個黑衣人趁著守衛的弟子昏昏欲睡,悄悄潛近了蓋著白布的屍體旁,見無人發現,幾人相視一喜,就欲抬著屍體朝山下而去。

  正在此時,一聲爆喝傳來,巨大的寬劍夾著雷霆萬鈞的氣勢砸在這幾人身上,真的是硬生生的咂,那幾人一個踉蹌,肩上背著的屍體落在地上,不遠處昏睡的各派弟子也清醒過來。

  眾人抬眼,只見苑書威風凜凜站在寺門上,雙手插腰笑得正歡。

  “小的們,把這些見不得光的給姑奶奶我扒了,讓我看看這些賊人長什麼慫樣!”

  領頭的黑衣人眼見不妙,盯著苑書的眼底顯出幾分怨毒,但仍是急忙打手勢讓自己人後退。

  這是哪裡來的土匪腔調!各派子弟面上的古怪之意來不及消散,見黑衣人退散,也知道不妥,頓時欺上前攔住他們,刀劍鏗鏘聲在幽靜的古寺前響起。

  苑書居高臨下看著兩方打鬥,眉高高挑起,黑衣人訓練有素,身手一點也不低於各派弟子,甚至隱隱還強上些許,再加上他們招式狠毒,一時間竟有突出圍堵的跡象。她哼了哼,看了一眼天色,從寺門上飛下來,拿起插在地上的巨劍,朝黑衣人劈去。

  苑書的加入讓兩方形勢陡變,黑衣人被圍攏在圈子裡,漸漸不敵,眼見著就要被擒,幾人對視一眼,除了領頭之人,竟用盡全力逼退眾人,突然劍鋒一轉,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苑書即便武功高超,也無法阻止這些人同時自盡,記起任安樂的叮囑,她面色一變。

  就在幾個黑衣人命喪當場之際,十來個石子突然從寺中飛出,打在這些人右肩上,劍鋒停在脖子半寸之處,黑衣人被點了穴道,瞪大眼靜止不動。

  晨曦漸明,遠處朝陽升起,天際第一抹曙光划過蒼穹,落在化緣寺外。

  各派弟子轉頭,看向寺門口處,任安樂和韓燁領著眾掌門,急急朝寺外走來,任安樂手中還握著幾粒石子摩擦,顯然剛才是她出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感謝水洛洛姑娘的手榴彈,感謝小小,bear7home,hbd1974hbd幾位姑娘的地雷。

  咱們儘快回見。

  ☆、67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師父,這些人潛上山,想偷各派弟子的屍體,是苑姑娘幫了我們。”武當首徒柳行收劍,快步走到古蒼面前,朝苑看了看,拱手道。

  古蒼和幾位掌門對視一眼,揮手讓柳行退下,看向韓燁:“殿下……”

  韓燁和任安樂在晨曉時將他們喚醒,什麼也沒說就直奔寺門,正好碰見歹人搶奪屍體,這事兒定不簡單。

  韓燁行上前,“諸位掌門,昨晚我告知任將軍今日晨曦時會有軍醫前來驗傷,這一早便有人來搶奪屍體,來人意欲為何,想必不用我說諸位也明白。”

  幾位掌門紛紛點頭,神情凝重起來。下山的路早被各派弟子封鎖,這些人卻從天而降,行蹤鬼魅,只可能是一早便潛伏在化緣山伺機而動,再者對軍醫上山如此警惕者,想來想去也只會是前幾日屠殺弟子的真正兇手。

  古蒼朝柳行揮手,怒道:“將這些人的面紗都揭下來。”

  他沒吩咐把啞穴解開,看黑衣人的狠勁,咬舌自盡也不是不可能,一般只有豢養的死士才會如此,古蒼朝韓燁望了一眼,心底隱隱明白,這件事恐怕是朝廷幾位皇子爭位,禍及了他們武林。其他幾位掌門也不是糊塗人,都猜到了幾分。

  沒人瞧見站在後面的青城派掌門突然變幻的臉色,他朝柳行看了一眼,神色冷沉。

  黑衣人的面紗被揭開,皆是些普通的容貌,只是眉宇間很有幾分戾氣。柳行在他們身上搜了搜,只在一個人腰間尋到一把驍騎營慣用的匕首,立刻轉身交到古蒼手上。

  “去把鄭統領請出來,讓他認認此人可是驍騎營的。”這些人顯然是冒充的,古蒼此時已經信了韓燁,連帶著對鄭華也用了一個‘請’字。

  柳行領命而去,不一會,鄭華被帶到寺外空地上,一見韓燁,他眼底露出幾分慚愧,聽明寺外的情形後,仔細辨認那幾個黑衣人,他搖頭道:“殿下,諸位掌門,這些人絕不是我驍騎營的將士,前幾日定是他們冒充,劫殺了各派弟子。”

  鄭華說得篤定萬分,一時間,幾位掌門皆有些頭疼,這些黑衣人意欲挑起太子和武林的爭鬥,顯是針對太子而來,他們各派此次受了牽連,不可能忍下這口氣,現在最重要的是必須知道想漁翁得利的究竟是誰!

  “古蒼道長,可否讓鄭統領先將這些人帶下山,等審出幕後之人,我必給大家一個交代。”韓燁行上前提議道,見古蒼和幾位掌門點頭,他揮手讓鄭華把人帶走。

  吳岩松見殿前之事落定,朝黑衣人望了一眼,舒了口氣,甫一轉頭,正好撞上任安樂若有所思的神情,心底生出不安的感覺來。

  “慢著。”清亮的女聲突然響起,吳岩松驟然抬頭,見任安樂越過鄭華,朝被定住的黑衣人而去。

  眾人不知任安樂為何突然開口,只是她身份擺在這,也無人斥責於她。韓燁不經意瞥見吳岩松難看的神色,眼底明了,划過隱約的笑意和期待。

  任安樂繞著那幾人走了一圈,眼眯著,停在領頭的黑衣人面前,突然轉頭朝青城派掌門看去,“吳掌門,昨日我家的丫頭可是將你的徒弟傷得不輕?”

  任安樂這一句突兀而不知所謂,吳岩松露出個僵硬的笑容,“任將軍,此事無需介懷,小徒無禮在先,不過是受了點皮肉傷,此時正在廂房休養……”

  幾位掌門聽見這番解釋,才發覺一向緊跟在吳岩松身邊的魯文浩然不在,心底頗為不屑,堂堂男兒,只是點小傷,竟還需要臥床休養!

  “難怪,青城派弟子皆在,唯獨不見他。”任安樂挑了挑眉,突然開口:“吳掌門,我有件事想問你,請掌門不吝相告。”

  “任將軍請說。”

  任安樂走到地上青城派弟子的屍體旁,看向吳岩松:“吳掌門,你青城派的青嵐劍典冠絕江湖,只是我聽說此劍典必須以左手持劍才能將威力發揮到更大,是也不是?”

  吳岩松神情驟變,向前兩步就要抽出佩劍,“任安樂,這是我青城派秘事,你是如何得知!”

  “吳掌門且慢。”古蒼攔住吳岩松,轉頭看向任安樂神情嚴肅,“任將軍,我們武林有武林的規矩,你提起此事究竟為何?”

  任安樂嘴角一揚,突然抽出身旁一弟子的佩劍朝地上躺著的青城派弟子刺去。

  “任安樂你欺人太甚!”吳岩松驚怒莫名,拔劍朝任安樂而去。

  突然兩道人影出現在任安樂面前,同時朝吳岩松擋去,吳岩松被彈開,連退三步。

  眾人定神瞧去,韓燁和苑肅目站在任安樂面前,不動分毫。

  古蒼心底暗驚,韓燁是淨玄大師的弟子,有此身手不足為怪,但這丫頭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這麼一身蠻力。

  冒犯屍體乃是大忌,眾掌門顧不得其他,正欲朝任安樂責問,卻見她手中長劍停在青城派弟子屍體的左掌上,劍尖一挑,掌心翻開朝向眾人。

  “吳掌門,你青城派弟子既然慣用左手,那為何掌心卻不見一點厚繭?”任安樂抬眼,不緩不急慢慢開口。

  眾人紛紛朝那青城派弟子望去,見左手虎口處果然不見一點傷痕,心底犯疑。柳行得了古蒼的眼神,走到這些穿著青城派衣袍的屍體旁,翻開兩掌,發現所有人皆是右手使劍。

  古蒼朝吳岩松望來,“吳兄,這是怎麼回事?”青城派弟子數百,他們不可能都識得,平時只憑衣袍辨識,但若死在這裡的不是青城派子弟……

  吳岩松一怔,昂頭聲音有些僵硬:“古兄,不要聽任安樂胡說。”他頓了頓,陰沉的朝任安樂看去,“我青城派的劍典只有入室弟子才能學,這些位份低下的弟子自然沒有資格,任安樂,你如此污衊本派,是何心!”

  “哦,是嗎?”任安樂眼底拂過一抹深意,無視吳岩松的氣急敗壞,身形一動,突然移到那黑衣領頭人身旁,以劍翻開那人左掌,笑道:“吳掌門,此人你可識得?”

  眾人望去,那左手虎口處滿是厚繭,想必平常慣用左手,黑衣人面色大變,薄薄的冷汗自額間冒出。

  “賊匪之人,本掌門自是不認得。”吳岩松拂袖,“況且諸位掌門也可以作證,我青城派入室弟子中,並無此人……”

  他話音未落,任安樂突然起劍朝黑衣人臉上划去,眾人一陣驚呼,長劍飄忽而過,極快的落下幾道殘影,任安樂收劍,吹了吹劍尖上的皮屑,哼了一聲。

  “吳掌門,這種東靈樹皮做成的的人皮面具,破綻太大,給弟子用這種不上檯面的末流東西,你們青城派缺銀子了不成?”

  那領頭黑衣人臉上的面具被任安樂劃開,出現的面容赫然便是青城派首徒魯文浩!

  吳岩松臉色陰晴不定,手中本已鬆掉的長劍猛地握緊,警惕的望向一眾掌門。

  “吳岩松,屠殺我門弟子的然是你青城派!”饒是古蒼一向心性寬厚,此時瞧見這麼一副情形,也忍不住怒喝。

  這次武林召集帖是青城派所發,他們為了響應才會千里遠赴化緣山,哪知卻陷入了青城派早已布好的陷阱,跟來的半數子弟盡皆喪命於此,他豈能不恨!與他有同樣遭遇的其他三位掌門亦是如此,猜出了緣由,紛紛跟在古蒼身後沉著臉朝吳岩松圍攏而去。

  吳岩松打了個手勢,他身後的青城派弟子立刻擺陣擋在他前面,從寺中更是躍出不少黑衣人站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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