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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沈洵最喜歡盯著她的眼睛看，「要不要我給你揉揉？」
「嗯？」周芷雯呆愣住，「什麼？」
「你脖子不是酸了嗎？」沈洵挑眉說，「我幫你揉揉？」
周芷雯愣了一秒後，回過神，搖搖頭，「不用，我自己揉就行。」
沈洵剛剛伸出的手慢慢縮了回來，有些眷戀的注視著周芷雯，輕嗯了一聲。
車裡突然安靜下來，氣氛有些莫名，周芷雯不太喜歡這種感覺，主動打破了沉靜，「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
「嗯？」沈洵眨了下眼，「什麼？」
「你可別說你是恰好跟在我車後面，」周芷雯轉了轉脖子，「哪裡有這麼巧的事。」
「什麼也瞞不過你。」沈洵含笑說，「我給劇組的趙導打了電話，他說你今天回北城。」
「怪不得，」周芷雯輕聲問，「你特意等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事不能等你嗎？」沈洵打量著她，將近兩個月沒見，更想了，但怕她看出什麼，他還是收斂了眼神，側眸看了眼車外，淡聲道，「沒什麼事，就是好久沒見你了，想見見你。」
「拍戲累麼？」他問。
「習慣了，還好。」周芷雯乖巧回。
那點莫名的曖昧似乎被風吹走了一眼，周芷雯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許久沒見的老朋友，沒有一絲漣漪。
沈洵心裡溢出失落，但還是強裝歡笑，指著前面閃爍的燈光說：「那裡就是新開的酒吧。」
周芷雯探著脖子去看，門頭星目，紅艷的燈很亮也很扎眼，「嗯，看到了。」
片刻後，車子停在了酒吧地上停車場內，周芷雯剛從車上下來，又有車駛了進來，是輛黑色的賓利。
賓利的車牌號她很熟悉，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蘇熠的。
蘇熠為什麼跟來了？
還沒理清答案，賓利車的後車門打開，先是落下一隻腳，然後是上半身，黑色的西裝，黑色的襯衣，一絲不苟的髮型，清雋的五官，還真是蘇熠。
周芷雯詫異看著他，脫口而出道：「你怎麼來了？」
「找你。」蘇熠手指轉動了下腕錶，大步走過來。
「找我？有事？」周芷雯問。
「嗯，是老太太找你。」蘇熠知道周芷雯在乎什麼，「走嗎？」
「奶奶找我？奶奶怎麼了？」周芷雯心突突跳了兩下，她轉身對沈洵說，「老太太年級大了，身體總是不好，我得回去看看，咱們改天再約。」
「我陪你去，」沈洵見她要走，情急之下扣住她的手腕，「我和你一起去見老太太。」
「我陪著就行，」蘇熠拉住周芷雯的另一隻手，「不勞煩沈總了。」
「我正好也想去看望老太太。」沈洵說，「一點都不麻煩，倒是蘇總，日理萬機的，應該沒時間，就不麻煩了。」
蘇熠扯了周芷雯的手一下，周芷雯朝著他的方向走過去，「老太太不喜歡陌生人造訪，沈總去的話不合適。」
「一回生二回熟。」沈洵也扯了一把周芷雯，「多見幾次便可以了。」
「沒那個必要。」蘇熠又扯。
「我覺得很有必要。」沈洵又扯回去。
周芷雯像是他們兩個人的玩物一樣，這扯一下，那拉一下，她皺眉說：「都鬆手！」
沈洵先松的手，然後蘇熠才松的手。
周芷雯看看沈洵，又看看蘇熠，「多大人了，還吵架。」
她拿起掛在胸前的墨鏡戴鼻樑上，淡聲說：「你們兩個誰都別跟著。」
話落，大步朝前走去。
她想好了，大不了她打車去。
沈洵剛要追，手機響了，公司里的電話，他蹙眉按下了接聽鍵，邊講電話邊眼睜睜看著周芷雯和蘇熠先後走到了路邊。
周芷雯在低頭看手機，蘇熠快走兩步站在她身側，眼神溫柔似水，「我送你。」
周芷雯：「不好麻煩蘇總。」
「你知道的，我就想你麻煩我。」蘇熠唇角勾著去哄人，「剛才是我的錯，對不起了。」
周芷雯忍下翻白眼的衝動，輕哼：「不敢說蘇總錯了，是我的錯，今夜就不該回來。」
「雯雯，」蘇熠受不了她用這種嘲諷的語氣和他說話，也聽不得她一口一個蘇總，「別生我的氣，我下次不這樣了。」
「對不起。」
念在他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周芷雯決定不跟他計較了，「下次再這樣我不會理你的。」
「一定不這樣。」蘇熠保證，「我都聽你的。」
可能是他乖順的樣子太可愛，周芷雯看著看著，唇角輕彎了一下。
蘇熠見她笑，也跟著笑了下。
隨後兩人對視一眼，再次笑出聲。
路燈燈光垂落到他們身上，熾白的光澤染亮了他們的眸，眼尾那裡也被映得晶亮。
路燈幾步外的地方有幾株香樟樹，風吹來，枝葉亂晃發出細碎的聲響，婆娑的樹影也順著風的方向輕晃，有小情侶在踏著樹影前行。
女孩子踩一腳，男孩子也跟著踩一腳。
左右左右，仔細看，腳印連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心形圖案。
女孩子停住，轉身面對著男孩子，伸出手比了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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