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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征已拎起那個空筐遞過來了,施愫愫迅速接過把肩上的魚給扔里,再背上筐,拉著小邵征繼續倒退著離開了河溝邊,一步步走出了黑熊的視線。
等確定黑熊再看不到他們,施愫愫一聲「跑」,姨甥倆撒腿狂奔,好在他們深入的也不遠,很快就跑出了林子,前面林場已隱隱在望。
看得到人煙的地方,黑熊肯定不會過來。
姨甥倆這才敢停下來整理一下,從背包里拿出塑料布連魚帶頭巾一起緊緊紮好再放筐里,不然濕乎乎的還能聞到腥味兒,遇到愛打聽的過來看,一打眼就能看出他們撈了好多魚,怎麼都是麻煩。
魚這會兒也不撲騰了,上頭又用挖來的根塊兒蓋了一層,再看不出來異樣。
至於滿身泥的狼狽樣子已經沒法挽救,剛逃出熊口的兩個也不在乎了,重新背上藤筐,兩人現在只想快點回家。
天暖了,外面的人就多了,從進了林場家屬區,兩人就被一路問稀奇。
都是小邵征統一回答:「去給我舅舅挖泡腳用的樹根了,林子裡化雪都是爛泥,都飛身上了。」
施彥銘的腿差不多都要好了,都當是施家父子去燕城找到了什麼好偏方。
林場裡人大多都樸實,在他們看來,中醫是中醫,偏方是偏方,兩者是沒關聯的,所以邵征這樣說還真沒誰往別處想。
反都真心地說,那感情好,林子裡能挖到省得花錢了。
——
等施常青中午一進門,看到堂間裡對面坐著泡著腳,手上捧著杯不知泡了什麼根須的熱水猛喝的兩個,走近看兩人腳盆里也都是搗碎的根根塊塊兒,忙問這是整的哪一出?
這麼大的事也不敢瞞著,且施愫愫還是不放心,想問問施常青林子裡有黑熊的事要不要跟林場裡通報一下,萬一有人遇上出事了,她良心上肯定要過不去的。
於是和小邵征你一眼我一語的,把遇熊的事給他學了一遍。
施常青先是好一陣後怕,抹下臉來給兩個人好一通訓,又讓兩人保證再沒他和施彥銘陪護下,禁止再去深處的林子。
春天來了,各種植物很快就長起起來,周邊就有得是能用的,不必再往裡走了。
至於迷兔子迷野雞,她自信用現在的丸劑,在林子邊兒就能給引出來,等晚上沒人的時候作業,還更省事呢。
魚也一樣,頂多林子邊小河溝的魚小一些,小魚做好了照樣鮮美。
最最最主要的,就是她特別惜命,危險的地方你讓她去,她也不會再去了。
所以施愫愫很配合地說知道了,往後只在家門口這一畝三分地折騰,再不往裡走了。
小邵征有樣學樣,也老實表了態。
雖驚怕的牙根痒痒,可哪個也捨不得打,施常青正要放過。
想起問了一句大黑熊脖子上帶圈白毛不,兩人一起搖頭說是全黑的,施常青臉又青白起來。
他又給兩個人拉過來耳提面命不知多少遍,臉色才正常起來。
實在是他也沒想到,兩個遇到的根本不是黑熊,而是大棕熊,成年後的棕熊差不多都要五百斤往上,那是一個熊掌就能拍死人的。
也不怪施常青這麼緊張了。
雖不明白純黑的熊咋成了棕熊了,兩人也不敢問,受不了施常青再發作,兩人都是一律點頭配合,才算把這事兒揭過。
知道兩個中了寒氣,施常青中午又特意煮的白菜雞蛋湯掛麵,熱燙著讓兩人吃完,就攆他們趕緊回屋在暖炕上睡一覺。
收拾桌子刷碗的活兒都是他一個人給幹了。
雖說那隻大棕熊不大可能往有人煙的地方跑,可以防萬一,下午上班後,施常青還是和林場的領導說了這事兒。
場裡也很重視,當即組織一幫人帶著獵槍把周邊靠近的林子都搜索了一遍,自然是一無所獲。
放心之餘,各家各戶還是都給自家的孩子緊了遍弦兒,誰要敢往深里的林子去,抓回家揍死不帶商量。
林場的孩子們可說莫名挨了頓訓,他們本來就不帶往遠里走,這次純粹是被施愫愫和邵征給連累了。
等下午施彥銘下班回來,在家里一向好說話的人,頭一次發了脾氣,給兩人喊他屋裡,先是一頓狠厲批評。
之後就是全方位多角度地講女同志和小孩獨自進山林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棕熊是多麼可怕不能惹的。
就算姨甥倆再誠心悔過,這樣反覆的轟炸下也疲勞了。
施彥說到重點處,卻見對面的兩個裝都裝不像,根本是左耳進右耳出的樣子。
「說說吧,你倆誰起的頭?」本來不想追究具體責任的,施彥銘覺著不問清楚,這倆是不會有深刻認識的。
施愫愫先站出來,雙手合十求寬大:「是我不好,饞魚吃了就沒想那麼多,爸都說過了,我以後肯定不敢了,哥你也放過唄。」
她真不知道施彥銘還有不弱於唐僧的嘮叨功力,認錯都不放過,這要給她念出蚊香眼了。
「舅舅,不賴小姨,是我起的頭。你就想想小姨要敢,哪會等到樹根沒了才去。」邵征也快被念暈了,不過自己的鍋不能讓小姨背,他打起精神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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