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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這狹小的空間當中你追我躲,噼里啪啦發出了激烈的聲響。
外面的桑元征看的很是糾結,這情形究竟要不要幫忙啊。正在焦眉苦臉地考慮之時,門被破開。一道影子閃過,旁邊另一個衙役手裡的劍早已被傅珹歌奪了過去。
祁漠炎和傅珹歌兩人,便從屋內轉移到屋外,在這小院中開始拼殺。
若是誰也不讓誰,傅珹歌不出三個回合便可以拿下祁漠炎。可這裡是西蜀,背後屋裡是自己的心中人,面前的這個拿劍砍向自己的,又是自己心中人的心中人。
傅珹歌於是格擋的多,出招的少,步步退讓,招招防守。反之,祁漠炎的一招一式,卻都是下足了死手。
阿鳶從屋裡追出來,看著兩個身影在小院中閃來閃去,她左顧右盼,眼神焦急。
最後,她實在沒辦法,只能把桑元征手裡唯一所剩下的一把劍搶了過來,直接衝到了兩人中間,用力一砍。
一陣火花迸濺之後,祁漠炎手裡的劍斷成了兩截,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住了。
阿鳶趁機站在傅珹歌前面,用自己的身體在了兩人中間。她哽咽道:「漠炎哥,你不能殺他!」
祁漠炎腦子懵了,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著阿鳶,他可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他們自小感情甚篤,甚至就差談婚論嫁。他一直替她守護西蜀,不斷派人尋找她的下落,為的就是能夠儘快讓她回到屬於她的都城、皇宮。
可是她怎麼了?
她為何將劍砍向他?為何用她自己的身軀護著的,竟然是敵國讓人聞風喪膽的戰神?
「阿鳶,你這是為何?」祁漠炎問這話時,是奮力憋住了自己眼眶裡的淚:「他可是南齊戰神,是蕭北南的戰爭工具。他是我們西蜀的敵人,是戰場上殺害了無數西蜀將士的劊子手!!阿鳶,你可看清楚了!」
阿鳶堅定地看著他:「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這話讓祁漠炎震驚,更讓傅珹歌陷入疑惑。她早就知道?
阿鳶緩緩收回自己張開的雙臂,一邊垂淚,一邊回想。
雖然她作為皇城女眷,不曾參與政事,更不曾到過戰場。可是,傅珹歌「一弓九箭」的名號,她從小不止聽過一次。
初見他時,他便以「一弓九箭」把自己從叛軍手裡救下,自己含冤入獄之時,他持弓箭再度攻入縣衙救回自己。那日和桑槿從織錦坊回來,看到他在院子裡練劍,「雙刀流」的劍法,又讓他不得不開始懷疑傅珹歌的身份。
直到後來,桑梓和陸十松前往北韓之前,在她手裡塞了一張紙條。而當時,桑梓其實已經告訴了她,傅珹歌和陸十松等人,皆是來自南齊。
這些種種,都讓阿鳶早就已經知道這個獨居在清沅江畔洞府里的「阿珹」,便是南齊戰神傅珹歌。
「可那又如何?」阿鳶道:「阿珹就是阿珹,雖然曾經他替南齊南征北戰,但如今,他早已放棄了一切,寧願生活在桑榆鎮這一隅。他不屑戰亂,回歸田園,只求安寧的生活。這才是我認識的阿珹!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漠炎哥,阿珹他是好人。」
「他是好人?」祁漠炎發出一陣苦笑,手裡的劍也被拖到地上:「他是好人,那我呢?阿鳶,我是什麼人?曾經在和南齊交鋒之時,我差點就死在了你身後這個好人的箭下。你說,我是什麼人?」
阿鳶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內心的掙扎讓她痛苦不堪。
傅珹歌聽到她的這番話語,唇角勾起淺淺的笑意。他沒有想到,在如今這樣的場景之下,阿鳶奮不顧身選擇守護的人,竟然是自己。
他從身後拉住阿鳶的胳膊,輕輕用力,便將她拉回自己的身後,柔聲道:「阿鳶,這是我跟祁漠炎之間的事情。你在旁邊待著就好!」
祁漠炎聽罷,也重新舉起劍,剛剛看到他手觸碰到阿鳶時候那一剎那眼裡的火花,已經化作此時更為堅定的戰意。
「沒錯!這是我跟你之間的恩怨。既然如此,傅珹歌,咱們倆之間今天得有個了解。」
傅珹歌挽了挽手裡的劍,將劍尖指向清沅江的方向,對祁漠炎道:「今日,我必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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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總感覺寫了28萬字,都是為了等這一章~~~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生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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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沅江上,一葉孤舟泊在岸邊,遠遠看去,像是落單的孤雁,淒涼單薄。
這裡對於傅珹歌來說,曾經是隱居之地,亦是情感的寄所。而如今,卻是他和祁漠炎對決的戰場。
阿鳶自然是不贊成他們倆人兵戎相向的,在她眼裡,阿珹就是阿珹,至少在與他相處的這段時日,他並未做出任何傷害她以及西蜀子民的事情。若是因為立場不同一定要決一死戰,也應當等到沙場相逢,而不是如今私下決鬥。
祁漠炎卻心意決絕,臨行前特意下令讓桑元征將阿鳶帶到縣衙安頓。
桑元征好不容易抓著這麼個溜須拍馬的機會,自然不會錯過,愣是動用了整整半個縣衙衙役之力,將阿鳶困在縣衙偏廳中好吃好喝招待著,就是謹遵祁漠炎的命令,不讓她踏出去半步。
由此,祁漠炎也好,傅珹歌也好,都能夠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地用盡全力來面對今日的挑戰。
今日天色較為陰沉,即便是在午後陽光也鮮少露出雲層。初秋清風拂過,焦黃的梧桐樹葉簌簌落下,透過單薄的衣襟讓人感覺有些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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