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
葉華裳用心聽著,聽聞他畫畫之時,垂首拭淚:「父親想我了。他如今沒有別的親人了,只有一個我還不在他身邊。他定是很孤獨。」
「我與他下過兩次棋,他棋品不太好,總是毀棋。」
葉華裳又以衣袖遮面輕聲笑了:「那你就讓讓他嘛!」
「讓了他又不高興。我看那情形是說我看不起他。」
這的確是老人家的作風。葉華裳聽到這些,懸著的心緩緩放下。能於這一日見到白棲嶺,令她感到開懷。但她屬實不敢停留太久,只得與他作別:「白二爺今日要趕路了吧?我聽阿勒楚說有人給他送信,說在一座山上發現了一條鹽河。」
「二爺儘管去罷,今日得見已是意外之喜,生死由命,二爺不必牽掛我。」葉華裳講完就裊裊婷婷地走了。她裙擺所經之處,裹帶路邊的花草,捲起一陣陣香。
白棲嶺和懈鷹目送她離開,才匆匆趕路去了。
在霍靈山下的驛站,他遠遠看到有人在迎他,是照夜而不是花兒,頗有一些失望,於是拉下了臉。照夜對他拱手,他搪塞地回一下,又四下看看,果然沒來,心中就罵起了谷為先:官至少將軍仍舊不懂人情世故。
他坐在樹下歇腳,有果子落到他肩膀上,他抬起頭去看,看到樹葉掩映的人臉,還與他嬉笑呢:「我這藏身的本領怕是練成了!就連白二爺這個老狐狸都未發現!」
花兒嬉笑著,白棲嶺板著臉讓她下來,她反倒說:「有本事爬上來呀!」
「我爬上去就把你從樹上扔下來!」
「那要看白老二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了!」
花兒就是不肯下去,她還沒玩夠。說讓她下山接白棲嶺之時她就開始開心,到了這裡爬上樹遠遠看著。待前頭有了動靜,她心裡砰砰跳,但又玩心大起。看到他四處張望著找她,她美滋滋的,但就是忍住不下去。待他坐到樹下,用果子砸他,與他鬧。
白棲嶺果然開始爬樹,花兒繼續往上爬。上頭的枝幹開始晃,白棲嶺怕她掉下去終於停下:「你給我下來!」
「你認輸!」
白棲嶺低頭看不遠處看熱鬧的人,那句「我輸了」無論如何說不出口,他說不出口,花兒逼他說,一來二去把人鬧急了,幾下了就下了樹。
花兒看出他生氣了,心中「娘誒」一聲,灰溜溜下了樹。山上濃蔭蔽日,生生把她養白了,許是吃得好,又高壯了些。站在那的時候,腰板挺得溜直。但不能笑,一笑就是滿臉欠揍相。
湊到白棲嶺面前拽他衣袖,他哼一聲拂袖離去,她緊接著小跑跟上,二人一前一後走。照夜要跟上去,被懈鷹拉住了。後者咳了一聲:「渴了,藉口水喝。」總之不許照夜擾了二爺好事。
光天化日,也做不了什麼,照夜這樣想著,就隨懈鷹去客棧喝水。
而那二人順著山野小路去了,她追上他,走在他身邊。他故作生氣不看她,她側過身去一眼又一眼看他。把他看得不自在,就哼一聲:「看什麼?」
「看我的白二爺呀!」花兒這樣說著停下了腳步,等著白棲嶺來扯她一起走。
白棲嶺本已走遠了,見她不動,又嘆口氣退回來,握住了她手腕。花兒見自己贏了,就笑了。任由白棲嶺把她帶往山林深處,那裡本無路,也無人,繁密的樹葉將一切遮得徹底。
花兒見狀嚷嚷:「白二爺要欺負人嘞!白二爺要欺負人嘞!」
白棲嶺捂住了她的嘴,一把將她按在了樹上。
「你看懂了嗎?」他問她:「我給你畫的你看懂了嗎?」
「畫的什麼?我沒看到呀!」花兒眼睛亮亮的,臉因為說謊微微紅了。卻還是要逗他:「會不會丟在路上了?白二爺畫什麼了?」
見白棲嶺要發狠忙說道:「二爺住手!我有話與二爺說!」
「說。」
「我見到葉小姐了!」花兒急急說道,抬頭去看他。他呢,回她一句:「我也見到了。」
「那…」
「那什麼?」白棲嶺看進她眼中,見她躲閃,就掰住她下巴將她轉向自己,問她:「那什麼?」
花兒問不出口,白棲嶺就替她說:「問我再見華裳心中可有悸動是嗎?問我是否還掛念她?是怎樣的掛念?」
白棲嶺心腸可真壞啊,他什麼都知道,就是不肯直接說。見花兒真的要生氣推他,又讓她動彈不得。花兒掙扎半晌才意識到他在報復她不肯馬上從樹上下來見他,於是指責他小心眼。
小心眼就小心眼。
白棲嶺堵住她的嘴,讓她連「小心眼」三個字都說不出了。他緊緊抱著她,二人纏著纏著就跌在地上,她的衣擺不知何時捲起,露出赤色的肚兜。
她呼了聲疼,他欲起身拉她,見那赤色肚兜的邊緣如煙霞一般,蓋在她白嫩的肌膚之上,眸色就變了。
花兒下意識去拉衣擺,被他按住手,另一隻手緩緩貼在她肌膚上,滾燙滾燙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第63章 額遠河硝煙(二十三)
遠處乍起雲煙, 花兒捂住白棲嶺的眼睛要他猜,那雲待會兒會不會有五色?
白棲嶺的手還貼在那裡,任由她捂著他眼睛與他插科打諢, 一鼓作氣探進了赤色肚兜里。那滾燙的手, 粗糙的掌心,果斷地直達。別試圖跟白二爺講道理, 譬如光天化日成何體統,白二爺是個瘋的, 聽不進道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