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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輪飄蕩在浩瀚海洋,渺茫微小,船上燈火通明,成了黑暗中的唯一點綴。
甲板上風很大,林圻言吃完飯抬頭看天空,她第一次這麼有閒情逸緻看星星。
牧雲歌從後面走過來,把一件外套搭在她肩上。
有淡淡玫瑰信息素,很暖和的味道。
林圻言視線移過來,「你怎麼出來了?」
牧雲歌:「一個人待著也無聊,」
她問,「星星好看嗎?」
林圻言點點頭:「好看,就是風有點大。」
牧雲歌笑:「那我帶你去一個沒有風的地方。」
遊輪很大,穿過點著燈的走廊,眼前豁然開朗。
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在金碧輝煌的大廳盡頭,外面深藍的天空繁星閃爍,船尾排出水波,翻滾起白色的浪花,浩蕩海天綿延萬里。
林圻言站在窗戶邊,都顯得很渺小。
牧雲歌讓人把兩個懶人沙發放在窗邊,自己坐上去一個,撐著下巴看林圻言。
大廳的燈被熄滅了,只留幾盞氛圍燈。月亮高懸天際,銀白的光透過窗鋪進來,在厚厚的地毯上落下人影。
林圻言伸手覆在玻璃上,有點涼。
她看了一會兒,回頭眼睛發亮找牧雲歌,後者對上她的目光,牽起唇角:「喜歡嗎?」
林圻言點了好幾下頭,「喜歡。」
她前世也算衣食無憂,但沒人陪她出海看星星,也沒有這樣的遊輪。
牧雲歌微笑:「你喜歡就好。」
林圻言到她旁邊坐下,想起什麼,「雲歌,你的手怎麼樣了?」
牧雲歌沒開口,只伸出手。
光線不是很亮,林圻言很自然的牽上去,湊近看的也不真切,拇指很輕的在上面撫了撫,能夠感受到一道疤痕。
她皺起眉,「留疤了。」
牧雲歌不以為意:「再上兩次藥就沒事了。」
「手怎麼這麼涼?」
她說著,手鬆松的蜷起,把林圻言的指尖納入掌心。
如果對方覺得被冒犯,非常容易掙脫。
手指相觸的地方漸漸熱起來,溫度攀著手臂上升,林圻言莫名有點不自在,但也沒把手收回來:「剛剛摸的玻璃有點涼。」
牧雲歌為不可查的彎了下唇:「冷嗎?」
林圻言搖頭:「不冷。」
牧雲歌不置可否。
她鬆開林圻言站起身走進身後的昏暗,後者看著她的背影。
海上夜間溫度更低,船上開了空調,但晚上也沒有開的很高,方才剛被暖熱的手指尖在空氣中暴露了一會兒,慢慢又開始涼了。
在溫度徹底消失之前,牧雲歌走回來,把毛毯蓋在林圻言腿上,先包住她的手,才坐回去。
林圻言心臟都有點發熱。
兩人就這樣靠在一起看著外面的星空。
周圍安靜,海水嘩嘩的後退,勾勒出一首獨特的催眠曲。
林圻言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只記得夢中有花香,海浪和風聲。
日光從窗戶映進來,林圻言在大床上翻了個身,緩緩睜開眼。
看著面前的豪華房間眨了眨眼,最後還是沒想起來自己是怎麼回房的。
她收拾完去餐廳,裡面只有幾個傭人在。
「雲歌呢?」
一個傭人說:「牧小姐去了甲板。」
林圻言點點頭。
她吃了早飯,七拐八拐到了甲板上。
陽光燦爛,海鳥翱翔上下翻飛。
牧雲歌手搭著欄杆,隨意散著的發梢被風吹起。
唐子茜斜靠在一旁,正說著什麼。
她餘光瞥見林圻言,側了下頭,示意,「人醒了。」
牧雲歌轉身,對著走來的人彎起唇角,「言言,吃早飯了嗎?」
林圻言走到她身邊:「剛吃過。雲歌,昨晚我怎麼回的房間,一點印象都沒了。」
牧雲歌還沒說話,唐子茜哼笑一聲:「你們兩個真是有雅興,大半夜坐在窗前看星星。」
林圻言再一次想到昨晚的事,心跳快了一拍,「你怎麼知道?」
唐子茜:「你們就在樓下,我幾次打開門都能看到。」
「至於怎麼回去的……」
她又哼笑,「問陪你看星星的人唄。」
林圻言投去求知的目光。
牧雲歌看向唐子茜,語氣平淡,「你腎不好?」
唐子茜:……
【大半夜起來這麼多次,是不是腎不太行了,雲歌嘴是真毒啊。】
林圻言想笑又覺得不太好。
牧雲歌看回來,溫聲:「言言,馬上就到了,先去收拾東西吧。」
林圻言看了一眼唐子茜,心下不忍:「好。」
——
船很快就到了港口。
幾人踏上小島。
林圻言抬眼望去。
她們現在處於海邊高地,遠遠觀望,小島山清水秀,高處黃色和綠色的樹交相輝映。
臨海有一別墅。
傭人們帶著行李,幾人一起去了別墅安置。
裡面很大,有前院後院。
林圻言的房間在牧雲歌隔壁,兩人的陽台相連,站在那兒,能看到海邊的景色。
上午先休息了一會兒。
下午幾人一起去了海邊,先是自己開船去一處峽灣看海豚,成群結隊的海洋動物十分活躍的跳出海面,還非常驚喜的看到了粉色海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