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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雲歌:「……」
她點了點頭,「你先休息休息,我去熬湯。」
確定她暫時沒事,牧雲歌起身走到廚房,切幾塊姜下鍋。
林圻言拉過抱枕蓋在肚子上,眼神失焦思索人生。
【我到底為什麼要答應那個系統來當這個惡毒女配。】
她疼的腦子不太清醒了。
【高考就被車撞死不是挺好的,再活一次有什麼意義,死了多清淨啊,還不用痛經。】
【讓我變成一個alpha也好啊,沒有月經,我都不敢想像該有多幸福。】
林圻言想著想著就幾欲落淚。
牧雲歌:「……」
她切薑片的刀一滑,差點沒割到手。
林圻言正在悲哀著,門外突然響起幾道聲音。
有人在敲門。
她收回眼淚,移動身體要下沙發,一股難言的疼直搗五臟六腑。
林圻言瞬間不敢動了。
牧雲歌去開了門拿過跑腿送來的紅糖,她側眸就見到林圻言以一個古怪的姿勢蜷在那裡,動都不敢動。
她眉梢微揚,「言言,你這是什麼行為藝術?」
林圻言老老實實憋憋屈屈:「疼,不敢動。」
牧雲歌彎了下唇角:「等一下,馬上就好。」
林圻言抬起頭,疑惑:「雲歌,你在做什麼?」
牧雲歌莞爾不語。
她再次走進廚房。
林圻言想去但是不敢動,乖乖坐在原地抱著暖水袋。
沒一會兒,牧雲歌端著一碗湯走出來。
林圻言嗅了嗅,看著她走近,把碗擱在她面前。
林圻言瞧了瞧那碗紅色的東西:「這是什麼?」
牧雲歌:「紅糖薑茶。」
林圻言:「??」她不確定的瞅,「沒放鹽吧。」
牧雲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林圻言摸了摸鼻子,笑:「開個玩笑。」
她端過那碗湯,拿著勺子小口小口舀著喝。
【味道還不錯。】
牧雲歌等她喝完,垂眸掃過她的肚子,「感覺有好點嗎?」
林圻言感受了一下。
小腹暖洋洋的,那種悶痛也消散了大半。
她點點頭:「好多了。」林圻言彎眼睛,「謝謝雲歌。」
牧雲歌:「不客氣。鍋里還有,明早起床熱一熱裝在杯子裡帶到學校去。」
林圻言應了。
她的心情很快的好轉,呼吸間儘是清淡的暖絨玫瑰香。
第二天早上,林圻言帶著滿滿一杯紅糖薑茶到了學校,坐在位置上翻著錯題本。
學生陸陸續續的進來,原本安靜的教室漸漸吵鬧。
林圻言擰開杯子喝了一口水,把它擱在不礙事的桌角,繼續看書。
兩個男生打鬧著從後門進來。
其中一個佯怒推了另一個。
男生往後錯了一步,「哐」地一聲撞到了林圻言的桌子。
上面的書隨著慣性猛的一動,狠狠往桌角一攢,裝滿水的杯子直直向前倒下。
在林圻言慌張捕撈卻錯過的動作以及驚恐的眼神中,塑料杯不負重望地碎了,紅色的茶漫了一地。
林圻言木然地收回手。
兩個男生站在原地,面面相覷,灰溜溜地道歉,又去拿拖把。
林圻言悵惘地嘆了口氣。
好在杯子雖然裂在了余忻忻座位上,水卻沒濺在她身上。
余忻忻扭過頭,看了看地面,又看向林圻言,欲言又止。
林圻言起身去拿了掃帚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了。
兩個男生把地拖了拖,再次道了歉。
林圻言擺了擺手。
余忻忻:「你還要喝水嗎?」
林圻言搖了搖頭:「不是水的事。」
余忻忻疑惑的歪了下頭。
林圻言嘆口氣沒再說話。
下午考試的時候,林圻言捂著肚子拎著筆袋。
姨媽第二天,並沒有什麼好轉,仍然會陣痛。
她在心裡祈禱考試的時候不要出什麼意外。
這次沒在外面等很久,人來人往間,林圻言捏緊了筆袋,同時氣沉丹田,腳步踏踏實實,終於沒再被擠倒。
隊排的很快。
林圻言被掃過全身後,抬腳要踏進考場,最後一瞬間,她餘光瞥見尹樂郊面無表情的路過,同時側頭看了她一眼。
現在還是夏天,溫度雖然不是很高,在相對密閉的空間裡還是顯得有些悶,為了防止過於炎熱限制學生的思維,所以每個考場都開了空調。
在剛開始考試時,林圻言肚子尚且沒有太大感覺,大概過了一半時間,跟昨晚一樣的絞痛襲來。林圻言瞬間臉色慘白。
她抬頭看了一眼表,左手捂著肚子,咬著下唇冷汗涔涔。
這一場考的是理綜。
林圻言在試卷上又寫了幾個字,實在痛的不行,她額頭頂在桌上,弓著腰。
這樣子緩了一會,她再次拿起筆寫下一道題,等疼痛襲來,她把題快速看一遍,一邊咬唇低下頭,閉著眼在腦子裡思考過程。
就這樣反反覆覆,過了一個多小時,考試結束,林圻言堅持著在最後一秒寫完最後一道題,暈了過去。
——
周圍很安靜,似乎遠遠的傳來談話聲。
林圻言眼睫動了動,那些隔著膜一般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