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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音低聲對皇后說:「娘娘永遠是奴才的主子。」
可這話在管芷賢聽來卻格外刺耳。
只是她的主子。
她心裡的巨獸在咆哮。
她不僅僅想要當她的主子,可除了主子之外,她還想當她的什麼?
難不成她想與韶音處成閨中密友那般的感情嗎?
不,好似也不是那樣的感情。
雜亂的思緒在胸腔迸發。
管芷賢深深呼出一口氣。
她心中的占有欲已經逐漸瘋狂,若不是有理智壓著,此時就會叫人將這人送到只有自己才知曉的密室之中。
她甚至想叫人在坤寧宮寢殿下挖一個密室,把韶音養在那裡,如同養一隻小寵那般。
「過幾日,本宮會讓太醫診斷你犯了重疾,屆時你便不用來宮中,就在這宅子裡好好休養。」
管芷賢壓下自己心頭的那些想法。
片刻她又道:「或許本宮也會將你送到其他地方去,這宅子知道的人太多了。」
韶音眼眸微動。
如此自己與皇后,便是緊緊地綁定在了一起。
若皇后娘娘不能夠成為最後的贏家,自己還能有命活在這世上嗎?
所以她並不貪戀那些娘娘們送給她的賞賜。
她唯恐自己有命收,沒命享。
可韶音只能答應皇后。
管芷賢垂眸,看著韶音白皙的脖頸見,因為自己稍微用力的磨蹭,蹭出了紅色的痕跡,她又覺得自己胸腔好似翻湧著什麼。
最終皇后放開韶音。
她知道自己再待下去,或許會傷到韶音。
她想讓韶音身上受傷,想讓她身上帶上一些痕跡,可卻又不想責罰她。
這樣矛盾的情緒,已經快要讓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甚至未留下任何其他的話,轉身便走。
讓韶音有些措手不及。
看著皇后的身影消失,韶音腿一軟,坐在椅凳上。
她抬手覆蓋在皇后方才掐過的後頸處,只感覺那裡的皮膚一陣冰涼,也帶來了難以言喻的戰慄感。
她甚至有一種皇后若是繼續待下去,會將自己大卸八塊、拆吃入腹的錯覺。
果然伴君如伴虎,在這些主子身邊伺候著時常都是如此如履薄冰。
之後的時日,韶音在家中休息了兩日才緩過神來。
這兩日皇后的賞賜也下來了。
皇后送來了更多的丫鬟和僕人,以及幾個護衛。
這些人甚至不用韶音給例錢,也不用韶音調教,很快就適應了這座三進的宅府,將韶音伺候得妥帖十分妥帖。
韶音則是趁著最後兩日假期,去看了看貴妃娘娘賞給自己的商鋪,又去了甄妃娘娘賞給她的莊子。
她不知這些東西什麼時候會被收回,也不知自己能享用多久,如今的她,滿心都是珍惜當下的生活。
既然當下,這些不動產在她手中,她便要去看一看。
那店鋪是個成衣鋪子,店裡的裁縫在京城也很有名氣。
除此之外還賣一些布匹。
韶音去了後,掌柜甚至拉著韶音,給她做了兩身衣裳。
這可是貴妃娘娘親自交代的。
掌柜不敢揣摩貴妃娘娘的心思,貴妃娘娘身邊的春風卻是清楚。
韶音在宮裡,穿的都是內務府發的太監服。
在宮外卻只有兩身衣裳,聽說是皇后娘娘賞下來的。
貴妃娘娘竟然送了她一個成衣鋪子,怎麼可能不叮囑著掌柜給她多做幾身衣裳。
如此,韶公公以後在外,穿的就是貴妃娘娘賞的衣裳了。
韶音未曾想過這些細節。
她如今是個男兒身,卻也未曾想到,古代的男裝也樣式繁多。
她也是個愛美的人,只要有新衣裳,心情自然舒暢。
去往城外莊子時,眼角眉梢也帶著淺淡笑意。
待她看到珍妃賞賜給她的莊子,就更是欣喜不已。
那個莊子比她想像中更大。
莊子的管事走在她身邊,向她介紹著莊子裡往日會種的糧食和作物。
「那邊那一片地,大多都是種一些尋常可見的糧食,有了收成後便賣給那些糧商,這是咱們莊子最主要的盈利來源。」
「那邊一小塊空地,種的便是一些蔬菜瓜果,以及一些新鮮的玩意,從前大多都是送進宮裡給珍妃娘娘。珍妃娘娘如今吩咐下來,往後有了收成會送到韶公公府中,若是韶公公吃不了那麼多,老奴也能找到商販,將多出來的新鮮玩意售賣出去。」
有那麼一片地種糧食賣錢,又有一個商鋪賺錢,那些新鮮玩意賺的錢,韶音不再貪圖。
「多出來的我吃不了的,便賞給大家,也讓大家吃吃這些新鮮的玩意。」
管事笑得更加歡心,知道這是一個心善的主子,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珍妃會將這個院子送給韶音,這院子裡的人便都是些老實的。
她同皇后一樣,深知韶音沒有多少心眼子,若是給她送一些奸戾耍滑的管事奴才,那就不是賞賜,而是給韶音添堵。
逛完了自己名下的不動產,直至去宮裡上值那一日,韶音心中滿是牴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