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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起身,慌不跌要跪下行禮。
皇后娘娘卻攔住了她:「你與本宮多什麼禮呢?」
隨後她的脖子就被皇后娘娘掐住, 一如皇后娘娘以前做的那般。
只是這一次娘娘並未感受到多大的力氣。
那個動作只是為了控制自己,而不是傷害自己。
韶音因為這個動作習慣性止住呼吸,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了皇后娘娘生氣:「是奴才哪裡做的不對嗎?還望皇后娘娘明示。」
皇后微微低頭,看著她的眼神冰冷如同窗外風雪,充滿了讓韶音心慌意亂且想要逃離的控制和占有。
就連她說話的聲音也低了兩個度, 無時無刻不展露著皇后的冷漠和氣勢:「你竟然背著我給貴妃洗澡, 你這樣對得起本宮嗎?你對得起本宮為你做的那些事,給你買的那一處三進的宅子嗎?」
韶音微張著嘴,眼神有些碎裂,訴說著自己的無奈:「可我只是一個奴才,皇后娘娘, 在這宮裡, 一個奴才若是不聽主子的話,還有活路嗎?」
這話本是不應該說的。
不知為何,她此時說出了口。
哪知道皇后並不體諒她,拇指在她脖子輕輕摩挲,撫摸著她的動脈。
「她有的, 本宮也要有,既然你幫她洗了澡, 今天晚上, 就脫光了在湯池子裡等著本宮。」
皇后說完這話,立刻扯著韶音的手腕, 韶音身體旋轉,下一秒就落入溫泉之中。
皇后也出現在她身邊,兩人身上已經沒有穿衣服。
寥寥煙霧,讓她看不清面前的皇后。
她卻能夠感覺到,自己面前這個人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她身體在溫泉水中逐漸發軟。
看見皇后慢慢靠近她,臉頰被白霧熏得通紅,眼神迷離,與她平時的模樣很不相同。
眼前這一幕,就好像即刻便會發生難以控制的事。
皇后慢慢靠近,韶音的心臟被皇后的目光緊緊攥住。
不行,不可以。
韶音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
但她下意識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是不可以的。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在皇后和韶音之間只隔寸余之際,溫泉池的房門被一腳踹開。
貴妃娘娘出現在韶音的視線里。
她怒目看著韶音,指著韶音的手指微微顫抖:「韶音,在我面前時,說你記得我對你的好,說你會好好伺候我,現在你竟然背著我伺候皇后,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皇后卻不讓,回頭冷冰冰看著貴妃:「她本來就是我坤寧宮的人,被你搶過來,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責她?」
梁芙君眼底甚至迸出殺意:「管芷賢,別以為你是皇后,我就真怕了你!大不了玉石俱焚,我拉著你一起死,我們誰也別想得到她!」
她的聲音咬牙切齒,掩蓋在漫不經心的掌聲中。
韶音轉頭看向掌聲傳來的方向,這地方怎麼還有窗戶?
大開的窗戶旁倚著一個婀娜的身姿,正是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珍妃。
珍妃笑語盈盈,溫和得沒心沒肺,說出來的話卻極具殺傷力:「那你們倆就一起去死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把她帶到我身邊了。」
韶音垂死病中驚坐起。
她睜開眼的那一瞬間,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好一會兒才發覺她竟然是在做夢。
也是那樣怪異的事情,怎麼可能在現實中發生。
她知道皇后和貴妃娘娘會爭奪她,她也知道那是因為兩個娘娘之間偶爾會有利益衝突,她只是她們之間較量的工具。
她從不認為,自己在兩位娘娘心裡有多重要的位置。
更何況她和珍妃才見過兩面,前兩次珍妃都捉弄她,一看就不喜歡她。
她也慶幸那只是夢。
就算只是在夢中,她也有一種:這重活的機會不要也罷的衝動。
若是當真在現實中發生這樣的事,不如死了算了。
否則該怎麼應對,能怎麼應對?
韶音從床榻旁邊拿過手帕,將額角沁出的漢擦拭乾淨。
這才感受到背脊一陣發涼,原來是夢中太過驚恐,出了冷汗。
旁邊的屋捨出現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宮女太監們醒了,要去伺候主子們起床。
她也趕緊起身,她甚至沒有時間安撫自己被噩夢驚嚇的心。
她匆匆的換好了衣衫,洗涑後,匆匆吃了早飯,就去貴妃的房外待命。
貴妃喚了韶音進去伺候她,還問她昨天晚上泡溫泉泡得可舒服?
韶音的腦子裡瞬間閃過珍妃的身影。
她哪裡還記得昨天晚上的溫泉有多舒服,她只記得珍妃把她堵在屋檐角落,她心裡倉皇不定的感受。
梁芙君見她臉色不好,疑惑問她:「這是怎麼了?難道那小溫泉池子有什麼問題?」
韶音連連搖頭:「沒有,池子裡的水溫度適宜,奴才從未如此舒適的泡過水。」
「那你剛才的表情又是怎麼回事?」梁芙君艷麗的眉眼帶著犀利,「你又瞞著我做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