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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音站在門後,後退兩步,脊背貼著房門。
梁芙君放開她的手,轉身看她,眼底是扭曲的瘋狂:「你好像很想皇后。」
韶音是有些想念的。
皇后的占有欲比起貴妃不遑多讓。
可她更加理智一些,縱然時常強勢,也常常動手動腳,卻不會像貴妃這般,總是散發出讓她感覺有些扭曲的危險感。
韶音心裡縱然清楚,貴妃應當同皇后一樣,不會真的讓她受傷,要她性命。
可貴妃這蛇一般鎖定了她的目光,還是會讓她心裡發毛,生出一抹恐懼。
「你怎麼不說話了?」梁芙君向前探身,「這就承認了對皇后的想念?你是迫不及待想回到她身邊,是吧?」
「奴才不敢。」韶音喃喃道。
梁芙君咄咄逼人:「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她眼底甚至生出一抹凶光:「本宮偏不如你的意,本宮就是要將你留在我的承乾宮,讓你日日夜夜被捆綁在我的身邊,永遠逃不掉。」
韶音:「奴才不會逃。」
她眼眸顫動,呼吸清淺,眼底寫著對梁芙君的臣服。
梁芙君只看著她月下湖面般波光粼粼的雙眸,看著她眼裡的平靜被自己一字一句的砸碎,她那顆因為嫉妒而扭曲的心總算慢慢平緩。
她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我說過,只要你乖乖的,乖乖的聽我的話,在承乾宮乖乖當值,本宮甚至不會給你派什麼重活,以後得了好東西也都賞給你,這難道不好嗎?這難道不比在坤寧宮過得舒心?」
她的聲音又輕了半分:「還是說,本宮送你的月事帶不好用?讓你記不住本宮的好。」
一想到自己用的月事帶是梁芙君給自己的,這可是她身邊的宮人專門為她定製的,如今卻用在自己身上,這莫名讓她有一種奇怪的羞恥感。
韶音紅了耳根,低聲呢喃:「奴才記得娘娘的好,娘娘給奴才的月事帶……比奴才從前的好用許多。」
梁芙君抬手用指尖輕輕點了點韶音瑩潤微燙的臉頰,見她被砸碎的眸光含羞帶怯,心底升起的那一抹鬱氣,就那樣消散去了。
「你記得本宮對你的好,就不要再背著本宮,與其他人眉來眼去,勾勾搭搭。」
韶音道:「奴才知曉了。」
梁芙君又道:「皇后對你,可沒本宮對你這麼好,是吧?」
韶音卻有片刻的怔愣。
梁芙君臉色又不好了,霎時便翻了臉,冷笑道:「怎麼剛才說的話,都說到狗肚子裡去了?」
韶音卻低聲說:「奴才只是不好在背後詆毀皇后娘娘。」
說完這話她立刻解釋:「若奴才今日在背後詆毀皇后娘娘,貴妃娘娘不擔心奴才往後在其他人面前,詆毀貴妃娘娘嗎?」
「你敢!」梁芙君厲聲道。
見韶音縮了肩膀,她又問她:「她怎麼對你好的?」
「她難道也把她的月事帶給你用了?」
韶音沉默片刻:「這倒沒有。」
她垂下眼眸,心思一轉:「皇后娘娘不過是允了我幾天假。」
梁芙君橫眉一蹙:「原來在這裡等著我,這是想回去偷懶了。」
韶音立刻道:「奴才不敢。」
梁芙君見她低頭,抬手將她的下巴抬起來。
當她看見韶音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精光片刻又被恐懼遮蓋。
梁芙君氣笑了,冷笑兩聲,咬著牙根說:「你還真打的是這個主意,是想讓本宮也給你放幾天假,好把皇后娘娘比過去,是嗎?」
「這宮裡再沒有比你膽子更大的人了,誰若是敢恃寵而驕到你這個地步,非得被亂棍打死不可。」
韶音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
她剛才確實是貪心了些。
梁芙君的聲音忽地又柔和下來,眉眼更是帶著一抹淺淺笑意,原本就艷麗的容顏更是嫵媚十分。
她聲音笑中帶著嬌柔,很是蠱惑人心:「可誰讓你運氣這般好,本宮還就真吃你這一套。」
「身體不舒服的時候確實應該多休息休息,這些日子風雪也大,你定是更加難受。皇后娘娘心疼你,本宮怎麼就不心疼了?她給你請了幾天假?」
韶音詫異看著梁芙君。
她方才真的是有些慌張的,很是後悔自己心裡閃過的那一點小九九和瞬間的貪婪。
她的詫異更是討得梁芙君歡心:「來,告訴本宮,皇后娘娘給了你幾天假。」
韶音:「三天。」
梁芙君:「那本宮便給你五天。」
韶音:「……」
梁芙君看著韶音眼底的不可置信,視線在她臉頰輕輕一掃:「你現在告訴本宮,是皇后娘娘更好還是本宮更好?」
韶音喃喃道:「貴妃娘娘對奴才好。」
梁芙君滿意了,甚至道:「你現在便回去休息吧,這承乾宮也不缺你一個伺候的人。」
韶音得了她的話,哪裡還想在承乾宮多留。
這般陰晴不定的脾氣,現在在她身邊待著可不是一件好事。
她謝了貴妃的賞賜,打開門,躬身退開。
不多時,便消失在承乾宮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