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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斜睨貴妃,眼底冷漠:「呵, 朕愛的就是音兒那小性子, 若是都被你磨平了,朕還玩什麼?」
「況且, 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在後宮有多跋扈,朕把人交給你,被你欺辱了,少不得朕哄她。」
梁芙君笑道:「皇上,您這就不懂了,有時候,人看不到放在自己面前的真心,只有當自己陷入危機,被人救助,才能看到他人對自己的好。」
「再說了,臣妾在後宮跋扈,在皇上這裡可從未耍過性子,皇上與臣妾這麼多年,還不了解臣妾嗎?」
……
窗外風雪更甚。
烏雲已然壓頂,沉沉壓在宮殿之上。
皇后一路風雪來到御書房,氣勢卻比冰雪更加寒涼。
錢公公站在御書房門外,看見皇后,只覺得心臟一驚。
他從前未曾在皇后身上看到過如此強的氣勢。
他低頭低聲說:「娘娘,奴才馬上去通傳。」
皇帝卻說不見。
他甚至將怒火轉移到錢公公身上:「你連一個人也攔不住,朕拿你何用!你去告訴她,若是做不到信守承諾,朕也會變了朕的決定。」
卻不想,錢公公還未退出去,管芷賢已經自行進入御書房。
皇帝睜大雙眼,將榻上矮桌擺著的莓果掃落在地!
盛裝莓果的碟子也瞬間碎成碎片。
皇后卻沒有因此請罪離開,反而跪下,抬頭看向皇帝:「皇上。」
「閉嘴!」皇帝胸口的怒氣不可遏制!
他指著管芷賢:「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在逼迫朕,管芷賢,你算什麼東西,若是這個皇后的位置你不想坐,有的是人想坐!」
管芷賢也知道自己今日沒有底氣來求皇帝。
她甚至恍然有種自己昏了頭的感覺,她竟然為了一個下人,要與皇帝正面對峙。
這是她入宮十餘年來,從未做過的事。
就連上一次要走韶音,她也是行之有理,為了應付太后,為了讓皇帝在後宮開枝散葉。
皇帝身邊的梁芙君也在皇帝震怒時從榻上下來,跪在榻邊。
此時,梁芙君低著頭,嘴角卻噙著淺淺笑意。
待皇帝撒了火氣,梁芙君跪直身體,雙手放在皇帝膝頭,抬頭已經是一副體貼模樣:「皇上,您與皇后娘娘可不能為了這些小事吵架呢。」
她淺笑瑩瑩,縱然只是淺淺一笑,卻也足夠艷麗:「皇上,您不若就答應了臣妾。您要來臣妾這裡,不是很方便嗎?臣妾可是皇上您最貼心的貴妃呢。」
梁芙君眼尾一勾,顯出後宮其他人如何也沒有的美艷。
她的美,鋒利而張揚。
且她不給其他人半分好臉色,對皇帝卻格外溫軟。
皇帝早些年,很是被她這樣特別的對待,迷得日日寵幸貴妃。
就是如今,貴妃也更懂他,每回都會讓那些更鮮嫩的小答應服侍他。
皇帝心裡很滿意梁芙君,對梁芙君的喜歡,比皇后不知道深了多少。
梁芙君說完這話,只淡笑看著皇帝。
管芷賢卻猛然抬頭看向梁芙君。
蘇忠傑的消息果然不假,梁芙君竟然當真要把韶音要到她宮裡去。
她為什麼要如此?
管芷賢心裡閃過無數念頭,看向梁芙君的眼神甚至有些鋒利,好似刀劍一般刮在梁芙君身上。
梁芙君又怎麼會怕她?
大家都是在這後宮摸爬滾打了十來年的人,管芷賢有娘家,她也有。
且她明明就是幫她,難不成管芷賢還希望韶音回到御書房?
她若是當真希望,今日也不會為此事如此奔走。
皇帝也看到了管芷賢的眼神。
那一瞬間,皇帝竟然氣弱了半分。
反應過來自己氣弱後,皇帝更是惱羞成怒。
他作為天下君主,怎麼會怕一個女人?縱然這人是他的正妻,是後宮之主,可皇后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立於皇帝的地位之上。
他沉眼看著皇后,發現這個女人半分不退讓。
此時貴妃在他腿上輕輕一捏,他垂眸看向貴妃,見她沖自己眨眼,那模樣頗為嫵媚。
皇帝心思一轉,恍然發現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這次商稅,就是貴妃與皇后家人聯合起來提出的,雖然有他的心腹大臣全力阻止、反對,他們也做得很是辛苦。
若是能讓皇后和貴妃翻臉,兩人身後的家族便也難再聯手。
她們不再聯手,自己的日子就會好過許多。
況且貴妃說得對,韶音好看,在他御書房待了整整三個月,他卻未摘得美人歸。
接下來,這還是如同往常那般,好似就少了些許味道。交給貴妃調教,不失為好辦法。
先前他也是以為貴妃和皇后聯合起來,要哄走自己身邊的人。
如今看來貴妃確實與自己站在一邊。
也就是瞬息間,皇帝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貴妃的提議。
他極其挑釁看著皇后:「那就如貴妃所提,韶音交給貴妃調教,希望不多日,朕能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