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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音將自己的頭壓得極低,不想成為這場權力鬥爭的犧牲品。
但皇后的提議讓她心動。
她原本就想要找到這本書的大女主,既然是女主,只能是後宮那些女人,整日在皇帝身邊,見不到女人,還得遭受他的性.騷.擾 。
「奴才明白。」韶音如是說到。
這是皇帝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皇權在被侵犯。
從前有那些大臣侵犯他的皇權,他也沒有像今日這般感覺到屈辱。
畢竟這江山治理還需靠那些大臣,可後宮這些女人又算得了什麼?
她們憑什麼對自己的生活指手畫腳,甚至還要強勢介入。
他心中雖然如此憤怒,卻又不能做出反抗的決定。
他並不是一個十足的愚蠢皇帝,只是從小耳濡目染,在那樣高貴的位置,對許多事情不屑一顧。
他當然知曉他的荒淫無度讓朝中大臣很是不爽,讓母后也心生嫌隙。
如今這些人要借著這個由頭控制他,甚至將他心愛的女人從身邊帶走。
皇帝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可即使如此又如何,縱然做了這全天下最有權勢的人,卻並非當真能夠完全隨心所欲。
況且母后的話也不能不聽。
嬤嬤都已經被母后派了過來,皇后應當也不會撒謊,頂著母親的名號衝撞自己。
他低頭看著跪在地上那個身姿柔軟的女人,看著她露出來的那一截,雪白柔嫩的後頸,只覺得心裡的一腔怒氣瞬間化成了滿腹柔情和憐惜。
離開自己身邊,她會被其他人欺辱吧,她若是被欺辱,沒有人護著她又該如何是好呢?
不過,這個女人更是讓他心裡升起無限的愛。
縱然前方是刀山火海,為了自己,她竟也願意答應前往。
如此想來,他作為皇帝,確實也應當做些讓母后和那些大臣滿意的事情。
隨後自己再提出讓音兒恢復女兒身,將她納入後宮,這不就可以讓她長久的陪伴在自己身邊。
只是皇帝和妃子,終究沒有皇帝和貼身太監,讓他覺得心中激情。
無論皇帝如何作想,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皇帝的回應,讓韶音也鬆了口氣。
韶音站起身,跟著皇后離開。
在回慈寧宮的路上,皇后坐在轎輦上,雙眼看著筆直卻又寂寥的宮道。
微風從她平靜的面容上拂過,撩動她的髮絲。
縱然坐在轎輦上,她脊背也從未放鬆。
韶音抬頭看去,只看見她挺直的脊背,好似繃緊的弓,從未放鬆。
這深宮之下,看似富貴輝煌,披散在身後的卻是滿身寂寥。
在這樣的皇帝管束下,在這樣無理的皇權之下,這深宮中的女人更是活得淒涼。
她很理解,為何這後宮會有女人成為大女主。
她心底也萌生出了,想要幫助那個女人人生之路走得更順利的想法。
兩人到了慈寧宮,管芷賢讓韶音跟著自己,做她的貼身太監。
韶音站在宮殿內,主位上坐的是皇后管芷賢,皇后身邊站著她的貼身宮女如意。
如意一雙眼,好似帶了電火,看著韶音,甚至有種要將韶音千刀萬剮的衝動。
沒有皇后和如意的吩咐,韶音也不敢輕舉妄動,不敢擅自做什麼。
倒是皇后那裡多了兩三樁事情,需要如意去幫她跑腿。
如意卻有些不願意,對皇后說:「奴婢還要在這裡伺候皇后娘娘呢。」
話落她轉頭瞪了韶音一眼。
可每看一眼,她心裡都會生出半分嫉妒,以及十足的厭惡。
因為面前這個閹人,她竟長得比女子還要漂亮,那低眉垂目的模樣,順從惹人憐惜,就好似被放在展示柜上的漂亮琉璃,只要一不小心,便隨時都會破碎。
她嫉妒他姣好的容顏,白皙的皮膚,卻又厭惡這樣一個閹人,仗著比女子更姣好的容貌去勾引皇帝,當真是不要臉至極。
她怎麼放心皇后娘娘和這樣一個閹人獨處一室。
誰知道這個閹人又會做出什麼事,若是氣壞了皇后娘娘可如何是好。
管芷賢卻對著如意揮揮手:「你去吧,這些事情都拖不得,除了你,我還真不放心其他人。」
她被這般重視,又讓如意心裡開心了兩分,甚至得意的瞪了韶音一眼。
那眼神明顯就是在向韶音炫耀。
就算你是皇帝的心頭愛又怎麼樣?到了慈寧宮,可就什麼都不是了,在慈寧宮,她才是最受皇后信任的奴婢。
如意離開後,宮殿的氣息比方才安靜了許多。
門外的風輕輕吹過,捲起一兩片落葉。
店內的薰香,煙霧居無定所一般四處飄散。
長久的沉寂,讓韶音心有不安。
她甚至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身負重罪的罪犯,被推到午門,頭上懸著不知何時會落下的斬刀。
終於,管芷賢開了口:「我知你被我要到中宮,心裡很是不願。」
韶音的腰比方才彎的還要低:「奴才不敢,奴才知道娘娘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
管芷賢的目光落在她那盈盈一握的纖腰上。
她心底瞬間燃起一股火氣。
一個男人,縱然是一個去了根的閹人,竟是半分男子氣概也沒有了,瘦出這柔韌的腰肢又是為何?不就是為了勾引皇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