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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喻同情地拍拍她的肩頭,拉開易拉環,啥話也不說了,陪她抬手幹了兩口。
黃湯下肚,好長時間沒碰酒的歐陽喻多少有些不習慣,她齜了齜牙。
酒友的頭銜她想摘去,不過當一個傾聽者,她想她還夠格。
蔣思捷勉強撐起上半身,打了個長長的酒嗝,然後又萎靡下去。
喝多了酒的人腦筋轉不過彎,敘事能力大幅下滑,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情被她說得更是七零八落。
但歐陽喻還是從中揪住了關鍵詞,讓她極為震撼的關鍵詞。
“你說,你對象是肖採薇?!”
“不好意思……糾正一下,那是我前任……”
“好吧,你前任居然是國際名模,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哼……難道你覺得我配不上她?”
歐陽喻沒有接話,可眼裡明晃晃寫著:難道有人不這樣覺得?
論家世背景和財富積累,蔣思捷當然足以與肖採薇匹敵,問題是人家那錢都是自己憑實力掙的,不像阿蔣純純在吸家里的血。
阿蔣有個比她大十來歲的姐姐,蔣家的事業基本上已經敲定由姐姐繼承,妹妹啥也不用做,每年都有一筆相當可觀的分紅進帳。
所以不得不感嘆,投胎是門學問啊。
蔣思捷在這方面絕對的天之驕女,就是如果用來挑戰高難度的肖採薇,歐陽喻難以抱持樂觀態度。
這邊廂,蔣思捷徐徐道出兩人交往的前後經過:“我和她在朋友聚會上認識的,算是一見鍾情吧,我是說我對她……後面的事我剛剛講過了,其實比起女朋友,她好像更像是把我當成炮.友……前兩天,她告訴我,她未來幾個月的工作重心要放在歐美地區……不如分開算了,她不喜歡異地的關係……”
末了,蔣思捷用食指指節狠狠搓了搓眼眶:“誒……所以我現在最多算是炮.友下崗吧……”
她不是沒勸過自己,炮.友下崗有什麼好難過的!
她又不是非肖採薇不可,她的身體快爭氣起來,快點重新適應其他人!
然而,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阿蔣,你哭了啊。”
“沒有。是我酒喝多了,兜不住了,才從上面噴出來。”
歐陽喻眉目豁朗,這大概是她聽過強撐掩飾自己哭泣的最清新脫俗的理由。
蔣思捷旋即退席,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儀態,出來時整張臉濕淋淋的,白費了勾眉描唇的精緻妝容。
歐陽喻一手搭在椅背上,側首看她:“沒事吧?要不別喝了?”
蔣思捷哪裡能依,一個箭步衝上去將歐陽喻差點挪走的易拉罐又護回了懷中,像只弓起脊背炸毛的小貓咪。
“你啊……”歐陽喻搖頭苦嘆,“總算是見你認真一回,只是用在錯誤的對象上。”
蔣思捷仰頭啜吸這一罐里最後幾滴啤酒,然後垂頭喪氣地承認道:“誰讓她真的很有魅力嘛。”
“那可不,超模那臉蛋、那身材、那線條……話說你倆,咳咳,誰在上啊?”
“還用說,當然是我了。我是什麼屬性你還不知道嗎?”
歐陽喻汗毛倒豎,連連擺手:“你這話有歧義啊,我可沒試過和你那什麼。”
蔣思捷聽了猛翻白眼:“你可以清一清腦袋裡的黃色廢料了!我的意思是,我們認識那麼長了,我平時也沒少透露,你肯定知道啊。”
歐陽喻鼓了鼓腮幫子,順勢秀一把自己的冰清玉潔:“沒注意你說過什麼。我一輩子就談一場戀愛,對這種事情不敏感。”
蔣思捷冷笑一聲,逐漸口無遮攔:“好哇,不敏感你還拖著你家竇醫生連續幾個周末都下不了床!”
真的,別太過分了。
不是你長得白,就能隨便披一張皮從小白狼搖身一變成為小綿羊。
抿了抿嘴,歐陽喻想起從前的荒唐歲月,微甜微苦。可憐的小白狼開不成葷,只能委屈巴巴當她的草食系了。
不過她反過來勸蔣思捷:“既然你倆是這麼個身位,那你也沒吃什麼虧呀。”
雖然對未曾謀面的肖小姐感到抱歉,但她畢竟是阿蔣的朋友,總要站在她的角度為她思量。
孰料阿蔣壓根不領情,義正言辭地反駁她:“你說的什麼話!就是因為我對她做了那樣的事,發生了那樣的親密關係,我才更應該對她盡心負責!”
完了……
歐陽喻仿佛聽見死黨徹底淪陷的聲音……
她可不信阿蔣與之前的幾任女友全是發乎情止乎禮拉拉小手的關係。
這大概就是雙標吧,聽起來還挺惹人厭的,不是嗎?
歐陽喻不繼續置評,只是默默在心裡為這段感情投下“不看好”的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