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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信眉心蹙起:「生什麼病?」

  丁封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聽說的。我曾經想過,會不會是因為你一聲不吭就走了,他太難受才……」

  「不可能。」柳信下意識地打斷他。

  丁封性子直,到現在也是如此,他直言道:「萬一呢?柳信,不要低估人的感情,或許江閒真的很喜歡你。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也不明白他之前為什麼拒絕了你那麼多次,我只知道他當初來問我的時候,是真的很關心你。」

  柳信沉默良久。

  直到碗裡的面不再冒出熱氣,他才抬眼看向丁封:「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丁封又恢復了大大咧咧的模樣:「哎呀,客氣啥,都是朋友。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退學,但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像是還覺得不夠,他又感慨道:「唉,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一說。」

  Hela  聽他這麼一說,柳信也終於露出一個笑來:「你說的對。」

  時間不早了,柳信吃完那碗半冷的面後準備離開,丁封送到了門口。

  「以後常來光顧啊!」

  「好。」

  直到柳信的身影逐漸遠去,丁封才想起來自己有個事兒忘了說,不過既然都過去了,說了也沒什麼意義了。

  算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

  凌晨零點,寒風裹挾著大片涼意,不帶一絲憐惜地席捲著這座未曾入眠的城市。

  柳信沒回家,正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閒逛。他思緒放得很空,什麼想法也沒有,只慢慢地朝前走。

  呼出的熱氣眨眼間便凝成了白霧,既模糊了視線,也讓那雙一眼望不到底的桃花眼更加朦朧。

  路燈未曾熄滅,道路中央車水馬龍,昏黃的燈光摻雜著刺目的白,明明滅滅地打在柳信身前,讓他每走一步都踩在了光明上。

  走著走著,他身旁突然停了一輛車。柳信沒理他,繞過他就要繼續走。

  突然,車窗落下,車裡面冒出來了一個腦袋:「柳信?你怎麼大半夜的還在外面,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回家?」

  柳信停住腳步,側臉瞥了那人一眼——是沈束。

  他自認和沈束沒什麼交情,所以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不用了,謝謝。」

  可沈束卻熱情得很,他極欣賞柳信,所以覺得這拒絕也只是禮貌的客套:「別客氣,趕緊上來吧,正好順路。大冬天的,外面得多冷啊,車裡暖和。」

  柳信不理解這「順路」的結論是從何而知的,不過他想了想那個未完待續的項目,還是答應了:「好。」

  待他拉開副駕駛車門,才發現後排車座上還坐了一個人。

  那人神情冷淡,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他雙手隨意交疊著,正闔目靠在座椅上,一襲黑衣黑褲襯的他更為禁慾。

  車門開合時,他甚至沒睜眼,連表情都不曾變動一瞬。

  柳信顯然沒想到江閒也在,他微怔一瞬,又很快回神,面不改色地做到了副駕駛上。

  在工作之外,沈束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活潑的不像話:「你在外面凍了多久?咱倆還沒挨一塊呢,我就感受到你身上的寒氣了,快凍死我了。」

  柳信默了默,答:「半個小時。」

  「……」沈束在開車的間隙沖他比了個大拇指。

  快要過路口時,沈束問柳信:「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西海路鎏金小區。」

  「誒,我們也正好要去西海路,你說巧不巧?」

  「嗯。」

  回話的間隙,柳信不經意間瞥了後視鏡一眼。他本欲立刻收回視線,卻不想鏡中人緩緩睜眼,他毫無預兆地對上了一對黑沉沉的眸子。

  「……」

  柳信本想撇開眼,但目光卻像粘了膠水一樣,怎麼移都移不開,直直地同鏡中那雙眸子對視。

  江閒眸光冷淡,他沒什麼溫度地看了柳信半晌,隨後收回視線,又闔上眼。

  柳信這時才將目光移開,他斂下眸,問沈束:「你們要去做什麼?」

  沈束有問必答:「去喝酒啊,那邊開了家很不錯的酒吧,叫『心弦酒吧』,你有空可以去試試,風評很好的。唉,我馬上就得去跟新項目了,趁著還有時間多來喝幾杯。」

  柳信聞言,眼底划過一抹暗色,他指腹微微捻了捻,思忖了一會兒,而後輕飄飄道:「嗯,我知道,那家酒吧我開的。」

  「?????」

  一句話,讓正在開車的沈束差點沒握穩方向盤,他震驚地看向柳信,眼底滿是不可思議。

  「原來那個海歸就是你?我去,人不可貌相啊!」

  「只是在國外待了幾年而已。」柳信雲淡風輕地說,「要不今晚我請你,正好明天周六,不耽誤工作。」

  后座的江閒聞言緩緩睜眼,面色沉沉地看向副駕駛上的人。

  沈束絲毫不察,他正準備一口應下,卻突然想起來了后座上還有個人。

  他「咳咳」兩聲:「那個,江閒,你覺得怎麼樣?」

  江閒語調散漫,似是毫不上心:「隨意。」

  「那就這麼定了!」

  二十分鐘後,心弦酒吧門口。

  三人一進酒吧,就吸引了不少目光。沈束是那種陽光帥氣的長相,江閒和柳信更不必說,無論是身材還是樣貌都極為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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