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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給你擦。」
柳信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江閒，你真是越來越變.態了。」
「有嗎？」江閒雲淡風輕道。
不等柳信回答，江閒就捉住了他的手腕，將濕巾覆到了他的手上，認認真真地為他擦拭著，不放過每一道縫隙。
從指尖到指節，再到指縫，每一處都被濕涼的觸感包裹，淺淺淡淡地散發著屬於濕巾本身的乾淨的味道。
每一道掌紋也都被細膩地擦拭乾淨，略帶癢意的觸碰划過每一道紋路，曖昧又糾纏不清。
「這是什麼線？」清冽的聲音突然從耳後傳來，把柳信嚇了一跳。
柳信瞥了眼他指的那道掌紋，然後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不信這些。」
身後人輕笑了一聲：「我也不信。」
只見那條掌紋紋路清晰，流暢且長，唯一的不足是從中間斷開了一截，像是被橫劈開的溪水一樣。
微涼的濕巾划過那道淺淺的溝壑，仔仔細細地塗抹過每一處，顯得極為專心與虔誠。
門口的窗戶上倒映著二人交疊的身影，仿佛連空氣都怕戳破二人之間的曖昧，流動的極為緩慢。
「好了。」江閒面不改色地抽回手，表情極為正經，可手心裡還緊緊攥著帶有柳信體溫的濕巾，連他的一絲一毫溫度都不肯錯過。
「嗯。」柳信垂下眼，看向自己被擦拭的極為乾淨的手心，神色一時間有些怔忪。
「怎麼走神了？」
「沒什麼，去吃飯嗎？」
江閒眼底划過一抹極淺淡的笑：「怎麼，又餓了？」
柳信不自然地瞥過臉：「去不去？」
「去。」
這次他們去的是一家在H大很有名的家常菜館，老闆和老闆娘是一對六十多歲的夫妻。
老闆娘雖然容顏不再，但心態卻極為年輕，很容易就和前來吃飯的學生打成一塊兒。
「兩位帥小伙兒，要吃什麼？」
她這話是朝江閒問的，可江閒卻沒先應，他下意識地看向柳信，問道：
「你想吃什麼？」
「都行。」他其實並不是很餓。
江閒這才看向老闆娘，拿過菜單點了幾種。
「好嘞，小伙子先坐這兒等著，稍後就上菜！」
待老闆娘走遠後，柳信問道：「你都點了什麼？」
江閒一一報出菜名。
柳信聽後一怔，只因江閒點的菜全部都是他愛吃的，無一例外。
他薄唇開開合合，似是想問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把醞釀了許久的話咽回了肚子裡，只道：
「這頓飯我請。」
江閒沒露出什麼詫異的神色，只淡淡道：「為什麼？」
柳信看了他一眼，才說：「答謝你上次幫我選課。」
「舉手之勞。」
柳信此時搖了搖頭：「我不想欠別人人情。」
江閒瞥了他一眼，剛想說些什麼，但老闆娘在此刻走了過來——
「小伙子小心燙，給你放這兒？」
「嗯，謝謝。」
「倆小伙子長真俊，送你們兩杯飲料喝喝，自家調的，可好喝了，快嘗嘗！」
說完後，她把兩杯顏色酷似酸梅汁的飲料端到了江閒和柳信跟前。
直到老闆娘走後，柳信才出聲：「這飲料是什麼？」
江閒瞥了那杯子一眼，搖了搖頭，示意他也不清楚。
「那等到吃完飯之後再喝吧。」
這家常菜的口味說重也不重，但柳信嘴叼得很，又有些挑食，很快就覺得膩了。
桌子上只有白開水和那兩杯飲料，柳信權衡了一番，還是朝江閒抬了抬下巴：
「我想喝這個。」
江閒瞥了他一眼，然後幫他把杯子拿了過來。
他剛想把杯子放在柳信跟前，卻沒料到柳信不按常理出牌——
他就著江閒的手，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飲料。
江閒手極輕的抖了一下，但很快便又穩住，連柳信都未曾察覺到這絲異樣。
也許是他們太專注於彼此，忽略了離他們不遠處座位上的兩個女生。
兩個女生不認識他們，但都激動極了，心底的小鹿砰砰亂撞。
「他們是一對吧，他們一定是一對！」一名女生激動地小聲說道。
另一名女生則淡定許多，但也僅限於言語方面。
只見她眼疾手快地扔下筷子，抓起了桌子上的手機，點開攝像頭——
鏡頭完整記錄下了江閒餵柳信喝飲料的那幕。
「誒，你說他們是咱學校的嗎？我怎麼不認識他們呢，居然一次都沒見過。」
「我也沒見過誒，要不然發到咱學校論壇上去問問？說不定有認識的呢！」
女生踟躕道：「不經別人同意就發人家照片是不是不太好呀？」
另一名女生想了想：「也是，但不知道是誰又怪遺憾的。這樣吧，如果我畢業前遇見過他們就不發，沒遇見就發出來問問如何？」
「好主意！」
兩人一拍即合。
另一邊，柳信喝了口飲料，隨即蹙了蹙眉：「這味道有點奇怪……」
不過確實對解膩很有效，胃裡那股不適的感覺確實慢慢的散了。
江閒聞言看了看杯子，然後抬起手將杯子舉到唇邊，極為優雅地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