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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叔搓著手指:「我們要不再等等呢?」

  「不等了。」褚銘越順著窗戶看向外面仍舊漆黑的夜色,空洞洞的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落的雪花,就那樣定格在了半空當中。

  如果外面真的有人在營救他們,絕對不會還是現在的這個狀態。

  褚銘越看著漆黑的夜色一點點被蠶食,零碎的星光不見、縹緲的雲層消失、連著樹影枝頭乳白色的月牙都沒了,整個世界似乎成寂靜無物的狀態。

  這次的影響範圍,絕對不止是哈安市這一個範圍。

  絕對不能夠再拖了!

  褚銘越躺在了冰涼的實驗室的躺椅上面,頭上面帶著厚重的儀器。怪叔一邊檢測著設備,嘴上一邊絮絮叨叨地念個不停。

  「這個儀器在當年「無規」的基地里的最終版本的時候,雖然就已經不再需要一次又一次的進行實驗了。」這個儀器都是在賀陽的身上一次又一次地打磨成型。「但是這個儀器畢竟不是當年的那個已經十分完善的儀器,只是經由我的手裡進行組裝。屬於理論上面沒有問題,實踐上面未可知。」

  怪叔把最後一個裝備安置完畢,手放在身體的兩側,站在儀器的一旁:「這個儀器是直接對人的腦部神經進行刺激,腦部神經有多脆弱,你是知道的是吧?一個不小心你可能會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褚銘越閉上了眼睛:「開始吧。」

  極其輕微地按鈕被按下去的聲音。

  躺在冰冷的床板上面的褚銘越體會到了賀陽當年的那種感覺,那是完全如同煉獄一般的疼痛,無數個尖銳又細密的針刺向褚銘越的腦海,明明是最細微的電流,流過脆弱的身體,在體。內颳起風暴似的苦痛。

  要不是雙手和雙腳提前已經被怪叔固定在了床板上面,褚銘越的身體絕對會不受控制地選擇逃離。

  被不知道運行了多久的儀器刺激之後,褚銘越感覺自己的神志都開始模糊了起來,褚銘越存著稀薄的意識,不由得想當年還年幼的賀陽,在那兩年裡的每一天都經歷如此的折磨。

  賀陽會不會恨這個親手把他一次又一次送到實驗室裡面的自己?

  。

  。

  褚銘越是被冷冽的風給吹醒的,他睜開眼睛,有點茫然地看著一片白茫茫的四周,空無一物,只有他自己。

  不在怪叔的實驗室裡面,連著高樓與大廈也見不到分毫。

  褚銘越沒有辦法確定是他在實驗室里失去意識的這個階段是不是外界又有了什麼樣的變化,還是說怪叔的這個實驗成功了,他已經來到了賀陽所在的另一個維度的空間裡面。

  褚銘越站起身,在這白茫茫什麼都沒有的世界裡面,漫無目的的行走著。

  很冷。

  褚銘越忍不住地瑟縮著環抱住自己。

  周圍刮著無盡的寒風,白茫茫的大雪無盡地從著空中飄灑而下,打在臉上像是稀碎的石子,帶著細密的疼痛。

  褚銘越伸手接下從著天空中落下的雪,又不是雪,它比著輕薄縹緲的雪要厚重許多,聚成細小的顆粒,又不是透明的冰雹,它比著透明的冰雹又要小上一些。

  褚銘越用著兩指輕輕地捻了一下,卻沒有辦法碾碎,相反的,乳白色的顆粒上面出現了紅色的液體,那是刺破褚銘越的手指流出來的血液。

  不疼,褚銘越的身體已經快要凍僵了,已經不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了疼痛。

  這天上落下來的東西,更像是粒子,不知道是什麼的粒子,以及……

  褚銘越環看了一眼周圍,構成這個世界的粒子。

  褚銘越又繼續向前走著,雖然他已經不知道哪裡是前,哪裡是東西南北,在這沒有參照物,也沒有邊界的世界裡面。

  整個世界似乎都是乳白色的混沌,就連著上方與下方其實也難以分辨的出來,只因為褚銘越此刻在行走,只能淺顯的辨認,頭在的地方是上方,腳在的地方是下方。

  這個世界沒有太陽,但是一直都是亮的,又或許是因為這些飄落下來的粒子是白色的,這個世界就是白色的。

  褚銘越走了太久,走到腿連抬起來都已經很吃力了,迫不得己地停在了原地。飄落下來的厚重的粒子不停地下落,把褚銘越大半個身子都埋了進去。

  白色的粒子一直遮蓋到了褚銘越的鼻子下方的位置。

  天,瞬間沒有預兆的黑了下來。

  被白色粒子包裹的褚銘越感覺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涼。

  明明是無際的黑夜,但是褚銘越在的頭頂上方,突然出現一個耀眼的太陽……或者說是月亮……

  金黃色的,耀眼卻沒有溫度的月亮。

  在這純白的世界裡走了太久,已經有雪盲症狀的褚銘越被這光刺得忍不住半眯上了眼睛,抬頭向上注視著。

  然而那輪太…月亮不是人印象里的圓形或是彎月,而是一個像是被這黃金線精準分割而成的六邊形。

  而這個形狀……

  讓著即使思維都已經在這寒冷的世界裡快要僵住了的褚銘越,也能瞬間想起來這個形狀背後所代表著的含義——「無規」。

  那個金黃色閃著光的六邊形月亮,在這正中間緩緩地睜開一條豎瞳。

  褚銘越頭頂懸掛著的這個立體的「月亮」,是褚銘越這麼多年一直在搜查的代表著無規的那隻「E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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