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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自首

  賀陽醒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抬起手想要拿起眼鏡,然後就發現手沒有辦法抬起來了。賀陽疑惑地睜開眼睛,雜亂的信息再一次地充斥到眼前,賀陽又連忙把眼睛閉上了。緩了片刻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昨天自己是睡在了睡袋裡面,自己昨天好像直接就睡過去了,那誰給他摘的眼鏡?

  賀陽嘗試著開口:「小褚哥哥?褚銘越?」

  賀陽連叫了兩聲之後都沒有人應,褚銘越應該是已經不在帳篷里了。賀陽只能皺著眉頭,別彆扭扭地像是一條毛毛蟲一樣扭動著從睡袋裡鑽了出來。賀陽解放雙手之後,胡亂地向一旁嘻嘻索索摸索找到眼鏡給自己帶上了。

  賀陽帶上眼鏡才睜開眼睛,褚銘越果然沒有在帳篷裡面了,但是帳篷卻被拉得嚴嚴實實地,顯然褚銘越離開之前沒想吵醒自己而選擇自己瞧瞧出去。

  賀陽回頭看了看兩個緊緊挨在一起的睡袋,後知後覺地有些懊惱,自己昨天和褚銘越距離這麼近,自己竟然就昏頭昏腦地直接睡過去了???

  這麼大好的獨處機會?即使明明就算是平常兩個人也總黏在一起,但是畢竟不一樣啊,這可是帳篷!帳篷里!簡易的帳篷裡面,兩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這個空間以及緊實的程度,甚至比那晚他在褚銘越家裡,偷親對方的距離還要近那麼一點點。

  賀陽揪了揪自己賀陽啊,賀陽啊,真是不知道說你點什麼好了?!

  賀陽從帳篷里出來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之後,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褚銘越的影子,賀陽繞著那個小小的臨時辦案的地方都快翻了個遍了,也沒有看到褚銘越的影子。

  賀陽又找了一圈,在這角落裡面某處畫著丹青色畫的牆邊看到了褚銘越一臉思索地樣子注視著上面的畫。

  賀陽走過來,挑了挑眉眉頭,清冷的語氣裡帶著極其自然的抱怨:「你躲在這裡幹嘛呢?我找你找了好久。」

  褚銘越沒應聲,伸出食指蹭了蹭牆上的畫,食指上面帶著從牆上蹭下來的紅色染料。

  褚銘越盯著自己手上面的染料:「我在想,我或許對於那個硫化汞有點眉目了。」

  賀陽立刻被褚銘越說的話轉移了注意,語氣揚了起來:「有眉目了?」

  褚銘越把食指伸到了賀陽的眼前:「看。」

  賀陽看著褚銘越修長又好看的手指,白淨的掌心毫無防備地對著自己,指甲修剪的整齊又漂亮,此時乾淨得手指肚上面帶著一抹極其艷麗的紅色,配上此刻褚銘越正經又嚴肅的臉……

  賀陽腦子一瞬間延伸出了一些古怪的聯想,驀地就有些耳紅有彆扭地開口:「是挺好看的啊。」

  褚銘越挑了挑眉,把手指收回來,莫名其妙道:「好看?我讓你看手上的硃砂?你看的是什麼啊?」

  賀陽:「啊?硃砂?什麼硃砂啊?」

  褚銘越覺得賀陽大抵是剛醒,腦子還沒跟上從帳篷里走出來的身體,褚銘越耐著性子解釋:「壽康村這些牆壁上面用的繪畫染料是丹青,而丹青其實是由硃砂製成的。」

  賀陽收起不該有的心思,聽懂了褚銘越的意思,順著褚銘越的話繼續道:「而硃砂的主要成份就是硫化汞,對吧?」

  褚銘越點了點頭:「沒錯,在這地窖裡面發現的天然硫化汞,或許被開採的部分當中就被製作成了這些丹青。」

  賀陽向著四周瞟了一眼,這些栩栩如生的丹青畫在壽康村隨處可見。

  褚銘越:「或許不只是變成用硫化汞變成畫那麼簡單。」若是那個硫化汞真的和村子裡的這些壁畫有關,那麼這些丹青畫大概率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如果這些硫化汞和這些壁畫上面的染料有關係,不得不說壽康村背後推動這些的人真是囂張又大膽,一方面把村子裡天然硫化汞礦的信息隱瞞得死死的,一方面又利用汞礦製作工藝肆無忌憚的渲染成整個壽康村的特色工藝文化產業之一。,甚至過來壽康村旅遊的這些人除了要去永寧塔祈福之外,再一個就是有許多年輕人會特意過來這些頗有藝術特色的牆壁上面拍照。

  賀陽:「如果這些壁畫真的和那個地窖裡面的汞礦有關係的話,做這些背後的人會是誰?」

  褚銘越開口:「村子裡的那個印刷廠。」能夠如此大規模且批量做這些事情的,除了當地的村長之外,就只剩下了那個號稱整個壽康村最大廠,養活了壽康村大多數村民們生產生活的印刷廠。

  褚銘越去到臨時的會議室找到了這次案子主要負責人的那個老刑警,主動要求今天和賀陽去走訪一下那個印刷廠。這個猜測是褚銘越提出來的,他一定要親自去調查清楚情況到底是什麼樣的,那個印刷廠。

  其實除了村子裡面的這些丹青色壁畫,還有一點讓褚銘越懷疑的點就是昨天多福妻子在說到這個印刷廠廠長時的態度,和在地窖里那些村民在爐鼎里的爐火灼燒後還在信誓旦旦念叨著「還魂」的架勢,頗有些異曲同工之處。再一個就是多福妻子在說到第一次村民們那些孩子集體化驗的結果是由印刷廠廠長牽頭做的時候,他就已經對這個產生了懷疑。

  無論如何褚銘越一定要親自會一會這個藏匿在背後的廠長。

  老刑警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如果褚銘越的猜測是真的,那麼這個印刷廠里或許就埋藏著這個案子背後的關鍵線索,一直困擾他們的這些村子裡孩子病症的成因,和這個早就沉寂被根除掉了的儀式又為什麼被人重新復現在了這個村子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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