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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並不歡迎自己的採訪者,褚銘越只能自來熟地和賀陽挨著坐在了客廳里兩個小的塑料椅子上面。褚銘越:「聊一聊吧。」

  多福的妻子抿著嘴不言聲,聽著褚銘越自顧自地說著話。

  褚銘越:「我們已經知道你們在做得那個儀式是叫「還魂」對吧?」

  多福的妻子側過頭裝作聽不見的樣子,把頭望向窗外,而一旁得多福的小女兒則是有些緊張地攥著衣角,並不適應此刻的氛圍。

  褚銘越:「是在贖罪對吧,因為很久之前得你們村子的「借壽」?」

  多福的妻子聽到褚銘越說得這句話的時候,混沌的眼睛有所觸動,卻還是抿著嘴,咬著牙,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褚銘越刻意讓自己接下來說的話言辭鋒利,帶著高高在上的審視意味:「如果「借壽」真的可以贖清你們村子之前的罪孽的話,為什麼你的兒子還會死?」

  褚銘越的這句話直接扎到了多福妻子心底最為痛心的那塊軟肉,多福妻子沒有辦法再繼續裝作聽不見的樣子,猛然回過頭,原本質樸的面容瞬間變得面目可憎扭曲了起來,看著褚銘越的眼神宛如尖刀利刃。

  多福的妻子聲嘶力竭得宛如厲鬼一般:「如果不是你們破壞了「還魂」儀式!我的兒子怎麼可能會死?」

  「都是你們害得!」

  多福的妻子站起身把桌子上面得杯子通通摔落在地,破碎了得玻璃渣散在了白色得反著光的地板上面,一旁帶著面具的姑娘被自己母親的舉動嚇得不住地發抖。

  褚銘越並無懼色地面對幾近癲狂的多福妻子,抬腿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帶著隱隱的壓迫,窮追不捨地繼續逼問:「真的不會死嗎?你的兒子在放到那個爐鼎的時候就已經沒了氣息了對吧?你們指望著的「還魂」,是在渴望你的兒子能夠起死回生是嗎?」

  「你難道真的能覺得夠讓一個死人活過來是嗎?你兒子在最後躺在床上對你說了什麼?他是不是奄奄一息地在對你說:媽媽我好痛?」

  「看著你兒子一臉青白色地泡在那個爐鼎里,你想的真的是他能夠復活,還是他死了這麼久卻還是沒有辦法瞑目?你的兒子已經死了,一次血的教訓還不夠,你難道希望你的女兒也變成那樣嗎?你還有第三個孩子等著你來悔過嗎?」

  多福妻子像是膨脹的氣球,一下子被褚銘越用著小細針戳破,整個氣球「嘭」地一下子炸成四分五裂的碎片。

  多福妻子雙腿一軟直接跪在滿是玻璃碎渣的地板之上,用著黑褐色得帶著老繭的雙手掩面哭泣:「我沒有害我的孩子,我沒有……我沒有……」

  褚銘越看著多福妻子的樣子微微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這次逼問已經奏效了一半,起碼不會像是剛剛一樣油鹽不進了。

  褚銘越語氣也恢復了慣常的溫和,半彎著腰對著多福的妻子伸出手:「你還有你的女兒,現在回過頭還來得及,我們可以幫你一起。」

  多福妻子看著站在光影當中的褚銘越,白色的眼光穿過窗子上面的玻璃,沿著褚銘越的指縫當中照在了自己充滿油漬的圍裙上面。

  多福的妻子在這一刻心裡猛然間萌生出來了對於光的渴望,顫顫巍巍卻又堅定地伸出了手。

  是拯救,也是自救。

  第70章 :追本溯源

  褚銘越把多福的妻子扶起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等到多福妻子情緒稍微平緩一點之後才終於對著褚銘越和賀陽講述了起來。

  褚銘越和賀陽坐在多福家裡客廳桌子的兩旁,一邊聽多福妻子的口述一邊記錄著。因為賀陽之前從未跟著一起做過記錄的流程,褚銘越也就不指望著賀陽,全憑著自己記錄。但是誰知道賀陽這傢伙就拿個筆記本坐在一旁,記錄的筆記紙還停留在了封面那一頁,直勾勾地看著褚銘越的腳。

  褚銘越不動神色地把腿收回去了幾分,語氣莫名:「看我幹嗎?」

  賀陽眨了眨眼睛:「沒問題嗎?」

  褚銘越不太理解:「什麼?」

  賀陽擰著眉頭:「你剛才踩著一堆玻璃渣子過去的。」

  雖然姿勢是挺酷炫的,褚銘越剛剛的氣場也還挺帥的,從這邊走到多福妻子的那幾步,寬肩窄腰氣質這塊拿捏的死死的!小褚哥哥走的是路嗎?那可是一步又一步踩在了自己怦然心動的那塊心尖尖上面啊!

  但是!

  剛剛褚銘越踏過去的那塊兒地板上面,可都是之前多福妻子神色激動地摔得玻璃杯,地上面面零零散散的可都是一堆玻璃渣子啊!那麼尖銳鋒利,萬一就那麼巧合地玻璃的齒痕刺穿鞋底不就會一下子扎到褚銘越腳底的皮膚裡面去了嗎?

  想到這兒,賀陽在一起地皺起了眉毛,用著那雙看誰誰都得迷糊一會兒大眼睛,水潤潤地控訴著褚銘越。

  褚銘越明明沒有覺得自己剛剛有做錯什麼,但是在並不想表面承認,心裡卻已經忍不住開始反思了,剛剛早知道不踩著玻璃過去了,主要自己和多福妻子當時的彼此站位間的距離是直線式的,假如剛才走的那幾步繞開地上的碎玻璃渣子,效果肯定會大打折扣。

  褚銘越一邊在心裡給自自己找辯解的理由,一邊下意識地抬腳看著自己的鞋底,在看到被光亮照映著反射出來一堆細碎光芒的時候沉默了。

  還真沾了一堆的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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