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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奶奶點了點頭:「是不是就是那個育苗補課班,死了一個小女孩兒的那個?」

  褚銘越嫻熟地跟著田嬌的奶奶套近乎:「奶奶您知道?」

  老奶奶:「知道,知道,和嬌嬌一起補課的同學家長回來說過。」老奶奶回頭,頗為埋怨地看著田嬌:「竟然和你是一個班的同學嘛?你這孩子怎麼回來沒說過。」

  「這種事情,小孩子回來不願意和家裡人說也是正常的。」褚銘越:「要不奶奶您看,給我們點時間和田嬌同學單獨聊一下唄。」

  「聊吧,聊吧。你們聊著,我正要出去買菜呢。」老奶奶說著就把圍裙解下來:「警察同志,晚上留在家裡一起吃個飯吧,我這手藝可好了。」

  面對分外熱情的老奶奶,褚銘越婉言拒絕:「奶奶,我們警局裡接下來還有其他的事情,晚上就不留下來吃飯了。」

  「那行吧,我先去買菜。」老奶奶換好衣服,打開門離開了。屋子裡就剩下褚銘越、賀陽還有田嬌。

  田嬌從被老奶奶叫出來開始到現在,一句話也沒有說,而是以一種顯少在田嬌這個年齡段孩子會有的漠然眼神,旁觀著這一切。

  褚銘越也好,賀陽也好,甚至於說剛剛那個對于田嬌來說應該算是至親的老奶奶,都沒有辦法在她的世界裡掀起波瀾。

  褚銘越的手機微信響了一下, 是林麥麥的回覆,在賀陽說對方是田嬌的時候,褚銘越這頭便給林麥麥盲打著問了一下情況。

  田嬌,的確是張小純在育苗補課機構,在繪畫藝術班的同學。不過田嬌報的課時比較少,張小純出事的當天,田嬌並沒有去上課,局裡的警員就沒有來過田嬌的家裡。

  褚銘越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面,看著對面沉默不語的田嬌。對於這種小孩子,他們警察問話的時候沒有辦法像是對待成年人那樣直接開門見山地問。如果態度不好,激起小朋友的恐懼心裡的話,對於他們查案就不是很有利,這也就是為什麼宋壯壯他們刑偵組的警員,不喜歡接調查對象是小朋友的活。

  褚銘越正對著牆上的榮譽證書,誇讚道:「你是個學習成績很好的小朋友。」

  田嬌順著褚銘越的目光,向後掃了過去,又快速地收回了回來,像是蚊子一樣輕聲地「嗯」了一聲。

  褚銘越儘可能地放低聲音:「你認識張小純同學嗎?」

  田嬌低聲:「認識。」

  褚銘越:「那你和張小純平日裡的關係如何?」

  田嬌:「不熟。」

  褚銘越:「案發當天你沒去學校?」

  田嬌看了眼褚銘越,沒有答話。

  一旁的賀陽聽著褚銘越和田嬌一問一答地對話,在沙發上睏倦地打了個哈欠。然後被褚銘越狠狠地拍了下大腿。

  賀陽揉著眼睛,不滿地看著褚銘越:「幹嘛?」

  褚銘越看了眼對面的張小純,只能對賀陽用眼神示意:不是你說要來的嗎?你現在坐在沙發上打哈欠算是怎麼回事?

  賀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整個身子向褚銘越那邊湊了湊,胳膊肘放在了褚銘越的腿上面,手拄著下巴,另一隻手攤開,那張SD卡出現在了賀陽的掌心。

  賀陽直白地問道:「這個SD卡里的內容都是你拍的嗎?」

  在看到賀陽手裡的SD卡的時候,田嬌的瞳孔一瞬間地放大,雙手緊緊地攥住了裙擺。田嬌細長如天鵝一樣脖子僵直著,死死地盯著賀陽手裡的SD卡。

  賀陽把手收了回來:「是你拍的吧。」

  田嬌整個人直打哆嗦,連著牙關都是顫抖著,兩行清白的淚珠幾乎是立刻地就落了下來:「是我拍的。」

  賀陽:「你那裡存著關於張小純的SD卡嗎?」

  田嬌就只是哭,不停地哭,對於賀陽的問題,絕口不提。

  這個田嬌絕對知道和張小純的死有關的訊息,褚銘越的目光落在賀陽攥著SD卡的手上面,這個SD卡里到底有什麼內容,能夠讓田嬌有如此大的反應,他至今還不知道。

  就在賀陽和田嬌僵持的時候,門鎖被人從外面擰開,田嬌的長相和這個女人有八九分的相似,這個人應該就是田嬌的母親。

  田嬌的母親在看到穿著警服的褚銘越坐在沙發上的時候,臉色就是一變。幾乎是立刻地衝到了田嬌的身邊,以一個老鷹護著自己的幼崽姿態一把摟住了田嬌,衝著賀陽和褚銘越聲嘶力竭地大喝:「你們過來幹什麼?」

  褚銘越看著情緒激動的田嬌母親,連忙站起身:「我們是警察,只是過來進行正常的問話。」

  但是情緒激動的田嬌母親,顯然聽不進去褚銘越的解釋,眼睛在狹小的屋子內,四處亂瞟著,拿起一旁的拖布杆就向著賀陽和褚銘越揮了過去。

  賀陽在那個還帶著水的拖布揮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要不是身後的褚銘越拽了他一把,那拖布此刻應該就已經糊在他臉上了。

  田嬌母親近乎崩潰地嘶吼:「你們這些警察現在過來幹什麼?!一切都晚了!」

  賀陽直到被田嬌的媽媽轟出家門的時候,都還沒有理解為什麼,剛才大家明明還在好好說話的時候,這怎麼就動上手了呢。

  賀陽不可置信地看著巨大力被關上的門,連著門框的牆仿佛都跟著抖三抖。

  賀陽指了指那道門:「他這算不算是襲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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