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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轉評完,葉漫舟在線秒轉:「2。晚上也要,按時吃」
很別有用心的逗號,果不其然,評論區走向變得奇奇怪怪。
游承靜有點倒胃,不太想搭理了。吳舒晨的奪命短訊卻再度飛來:「轉評要長,用心。」
耗了整整半小時,殫精竭慮出的一個「1」,哪還不夠用心的?
游承靜崩潰,忿然回了界面,按了一連串「1」到超出字數限制,點擊轉發,隨後手機一撂,愛咋咋的。
通宵出完外景,回去還要去參加團舞練習,年末了,各地的跨年晚會都在緊鑼密鼓籌備中。游承靜忙裡偷閒地在車上眯了會,趕到公司,氣喘未定,又火速前去練習室進行排練。
大胳膊大膀子地甩了一下午,到了晚上飯點,除了游承靜的每個人都開始鬧騰罷工,不吃飯就動不了一下手,不吃飯就得不了一點救,每個人五臟六腑都在抗議飢餓,游承靜沒有五臟六腑。
「又不吃?真不吃?」洪禮清再三詢問。
「不吃了。」游承靜隨節奏轉動腳跟,溜停一下,喘個氣。
「你們去吃吧。」
朱穆空目光往游承靜斜了又斜,看他簡直努力得讓別人無地自容,眼神里敬佩和仇恨並重。
他沖李明望牢騷:「怎麼跟葉漫舟一起就吃得挺歡?」
游承靜聽見那號名字,一個趔趄。
他把音樂停了,回頭瞪他。
「你看了......那個?」那鬼綜藝,連名都不想提。
朱穆空也不掩飾:「看了。」
游承靜驚慌:「你看那個幹什麼?」
朱穆空道:「近期收視率第一的綜,我看看不過分吧?」
游承靜出了一身冷汗。朱穆空還嫌他不夠臊的,補充:「又不止我一人看了。」
他人一僵,大驚失色地轉向另二位。
洪禮清解釋道:「我人在裡頭出鏡了,看看不過分吧?」
李明望解釋道:「我盆在裡頭出鏡了,看看也不過分吧?」
游承靜感覺天塌了似的。
朱穆空沒丁點眼力見兒,還接著銳評:「太厲害了靜哥,葉漫舟在你面前就跟個舔狗一樣,真是大快人心!」
李明望批判性見解:「不過靜哥偶爾也有點那個,一到葉漫舟旁邊就很扭捏,像小媳婦。」
洪禮清找補:「可能跟身高有關。」
朱穆空建議:「靜哥下次上節目加個鞋墊?」
李明望鼓勵:「靜哥身高可以輸,但氣勢不能輸。」
朱穆空以為:「靜哥氣勢可以輸,但面子不能輸。」
李明望反駁:「靜哥面子可以輸,但里子不能輸。」
洪禮清聽不過去:「別說了,你們靜哥已經一輸再輸......」
游承靜背過身子,把音響開到最大,吵得一伙人說不完臊皮話,齜呀亂叫地出去了。
他轉身開蹦,奈何自此後心緒難寧,動作開始生澀,跳得活像個鏽跡斑斑的齒輪一樣,能動又復古。
華盛公司,練習室。
「——老大,你怎麼像個舔狗一樣?」
刁文秋和仇旗捧著手機,一邊看節目,一邊實時銳評。
葉漫舟一個人在前頭噔噔亂蹦,邊蹦邊問:「有麼?
刁文秋:「有的。」
仇旗:「真的。」
刁文秋:「你的舔,有目共睹。」
葉漫舟哦一聲,轉了個身。動作一大,略顯凶神惡煞。
「那你們,覺得,他呢?」
刁文秋:「還是以前那樣啊?」
仇旗:「安安靜靜。」
刁文秋:「不太主動。」
仇旗:「也不活潑。」
葉漫舟眼神一愣,氣喘吁吁:「以前,他不是,很活潑麼?」
二人面面相覷,顯露詫異。
仇旗納悶:「活潑?你說的哪個世界的游承靜?」
刁文秋:「我當初第一次見靜靜,覺得他比老大還高冷。」
仇旗:「我當初覺得這人能跟傳說中的華盛惡霸玩到一起,絕非等閒之輩。」
刁文秋感嘆:「沒想到,本人居然是個甜妹。」
葉漫舟警告看他一眼,「妹?」
刁文秋改口:「說他美。」
仇旗琢磨:「光看外表是挺唬人的。看著就是跟葉少一掛,不說話,裝高冷。」
刁文秋搖一搖頭:「此言差矣,靜靜當初的高冷是給我一種很有禮貌,但很難親近的那類。」
「老大那種吧,就給我一種純沒素質......」
「嘭噔!」刁文秋話沒說完,往邊一倒。
葉漫舟走過來,把鞋一撿。
「腳滑。」他解釋。
是挺狡猾的。刁文秋捂著腦勺起來,疼得齜牙咧嘴。
葉漫舟暫停音樂,轉身看著他們。
「你們是不是都覺得他以前很高冷,不太活潑,也不愛主動說話?」
他們不停點頭。
葉漫舟攤開表情,整個人定在那裡,記憶一瞬間溜到好多年前。游承靜每天面對自己的那副神色,可能不夠開懷,但絕對稱不上冷淡,可能不夠健談,但絕對稱不上默然.......
翻翻看,從那些再不見天日的過去里,找出些蛛絲馬跡。
又一次的恍然大悟了,這大悟總是姍姍來遲。
還以為他變了,原來他從來都沒變。月亮一直是那個月亮,只是破例的過熱,被誤解成了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