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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漫舟捋著袖口,跟自己胳膊比劃,短了半個手腕。
「那你不給靜靜送過去?」
「急什麼。」
「你不急人家不急?這可是VA的衣服,上身颯得不要命,價格高得能買命。」
「我差那倆臭錢?」
刁文秋跟他科普:「那還真不是錢能買到,你手裡這款非同小可,出自VA首席設計師的特別定製版,全球限量三件。」
限量三件,也就是說全球還有另外兩個兔崽子跟游承靜穿著此等同款。
葉漫舟默默嫉妒,「這衣服對我胃,回頭搞件同款。」
刁文秋賊兮兮問:「衣服對胃還是人對胃?」
葉漫舟沒搭理他,一隻手整理好袖口,疊在懷裡,又把臉輕輕貼上。
一代頂流如此變態行徑,實在太過掉價,刁文秋不忍直視地掛斷視頻。
游承靜掐著時間趕回公司,路上接到助理電話,「哥你怎麼就走了?你不等我呀?」
「有點事。」
「有什麼事呀,吳姐不是給你放一晚讓你跟那誰好好聊麼?」
「你也知道?」
「知道呀,都知道你倆今晚私聊,空空哥剛剛還跟我打聽情況呢。」
游承靜莫名憤怒,怎麼跟葉漫舟私聊就成了個眾所周知的事?他嚴正抗議:「什麼私聊?我跟他沒什麼好聊!」
「哥你害羞啥呀,今晚私聊又不是今晚私通。」程文宇感覺自己挺幽默似的。
游承靜眼前一暈,「你才私通,你才害羞,你全家都害羞。」
「哥你怎麼知道?我全家都喜歡葉漫舟的。」程文宇語氣是真害羞。
游承靜要吐血了。
程文宇又道:「但是哥,你化驗報告不太樂觀啊。」
游承靜心說他現在心態都不太樂觀,何況報告。
「你有點低血糖,胃好像也有點——」
「我到公司了。」游承靜匆匆打斷他,刷臉進門,「我有件大衣落醫院,幫忙拿回來,然後你就下班吧。」
程文宇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電話被掛斷。他四處打量,守著空蕩蕩的病房一陣懵圈。
......大衣?什麼大衣?
掛斷電話,游承靜氣勢洶洶地衝進公司,來前想了一路,終於下定決心,違約就違約,賠錢就賠錢,大不了賣了房子搬公司,不然就跟吳舒晨拼個一刀兩斷——無論如何,他絕不能放任自己重蹈覆轍。
坐電梯到達高層,從電梯門一路噔噔蹬蹬旋腿小跑,直奔吳舒晨辦公室。把攢了一路的怒氣全堆到臉上,兇巴巴惡狠狠,破門而入的一瞬間,沒瞅見吳舒晨,卻意外迎上一張甜蜜蜜的笑臉。
「靜靜來了?」
說話人騰地一站,馬不停蹄地來給他個熊抱。
游承靜被摟得蒙在原地,看清來人後,表情更是惘然。
一向不擅社交,出道這麼些年,圈內的好友本就屈指可數,唐璃卻是個十分特殊的存在。
唐璃,童星出身,科班演員,自出道起接連主演過多部爆劇,憑藉精湛的業務能力,二十出頭就成為炙手可熱的一線女星,在演藝圈叱吒多年,已經把能拿的獎拿了個遍。資歷極厚,地位極高,人爆火的時候,游承靜還在老家玩泥巴呢。
游承靜猶記得,自己剛出道那會,代表團體參加音綜節目,那會因他背棄前公司,空降明娛,正臨全網爆黑。
罵聲最厲害的時候,身邊選手生怕引火燒身,對他避之不及,精心製作的歌曲也因為種種原因上不了場。唯有唐璃身為節目的飛行嘉賓,力排眾議將他推舉上引薦位。
游承靜也抓准機會,一技當台即興作曲驚艷四座,曲目一夜間席捲各大音樂榜首,這才使Drop獲得了第一次良性曝光。
都說貴人難遇,伯樂難尋,對於當年的唐璃不求回報的幫助,游承靜一直感激在心。
「吳總說你在醫院,本來還想等會去看看你,沒想到這就回來了。」
游承靜迎上唐璃那甜甜一笑,凶了一整晚的臉,瞬間不太冷艷了。他低下頭,有點侷促,「璃姐,你怎麼來了。」
「好久不見,來敘敘舊嘛。」
平常小事哪能勞煩到她本人大駕光臨?游承靜有點緊張,「姐,你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我找你一定得有事麼?我在你眼裡這麼功利呢?」
唐璃笑得光風霽月的,他感覺七寸都給她笑得拿捏住了,臉色漲得通紅,手忙腳亂給她端茶倒水。
唐璃笑了一陣,不鬧他了,「最近怎麼樣?工作還順利麼?有沒有遇到什麼很煩心的事?」
「我還好的。」游承靜報喜不報憂,也開始噓寒問暖:「你呢姐?最近拍戲忙麼?」
「我剛殺青一部,上部接了個仙俠。你不知道,我這大半年天天在片場吊威亞到處飛到處挨打,有回小腿都撞骨折,釘了好幾根釘子,痛死我啦。」
聞言,他有些心悸,「姐沒用替身麼?」
「沒呀,我就喜歡吊威亞,脫離地心引力這晃那飄的,多好玩啊!」
游承靜默默佩服,實在驚嘆於她這種敬業。
「不過我醫生說,我的腿再摔一次可能就終身殘廢了呢,以後就不給我吊威亞了。」
「這麼嚴重?」
唐璃嘆氣:「是啊,我經紀人為了我的健康著想,兩年內不許我接動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