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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帶著股熟悉的淡香，很輕地鑽進鼻子裡。
「你不穿麼？」何嘉問他。
謝鑫昊搖了搖頭，露出來的手臂依稀看得見肌肉線條。
他之前就發現了，雖然謝鑫昊看上去不屬於很壯的那種類型，但身上該有的肌肉一點不少，早上他去拉人竟然都拉不動。
「怎麼看不到勺口？」
謝鑫昊隨手指向夜幕。
今天天氣不錯，馬場所處的位置也空曠，也沒有雲、山、房屋等的遮擋，大多數星座都清晰可見。
除了謝鑫昊口中北斗七星的勺口。
何嘉順著他指的方向去看，努力辨認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那一顆。
他湊近了想告訴謝鑫昊具體位置，兩個腦袋越挨越近的時候身旁的人卻突然轉過了頭。
兩人再一次只隔很短的距離。
何嘉的心臟禁不起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開始劇烈地跳動。
撲通、撲通。
謝鑫昊似乎聽到了，喉頭沉悶地滾動。
轟。
何嘉覺得這一笑像是炸在他耳膜，炸得他耳朵、心裡都發癢。
他突然平靜了下來，又像被蠱惑一般生出勇氣，默默靠近了，試探性的，嘴唇輕輕碰到謝鑫昊側臉。
下一秒——
謝鑫昊身上熟悉的味道裹挾著冷風一起，鋪天蓋地的向他撲過來。
這雙手創作出無數藝術品，此刻捧住他的臉頰，雙唇終於相貼，密不可分。
謝鑫昊的吻有點凶，先是在唇上輾轉，等人放鬆下來後又想更近一步。
「張嘴。」
他誘哄著，嗓音暗啞低沉。
何嘉聽話地照做，謝鑫昊的親吻更加肆無忌憚，舌頭掃過他上顎，酥麻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許久後緊貼的雙唇才終於分開，被人撫摸臉頰的時候他還有些怔仲。
謝鑫昊此刻的眼神算得上溫柔，何嘉盯著他看，表白的話脫口而出。
「我喜歡你。」
謝鑫昊手上動作沒停，還用拇指替何嘉擦去了唇角晶亮。
「嗯，我知道。」
何嘉在等著他的下文。
謝鑫昊明知他想聽什麼，但蔫兒壞，就是不說，眼看著他眼裡的光彩慢慢暗下去，唇邊的笑容張揚又惡劣。
逗弄夠了，他摸著人的頭髮，說「我們在一起吧。」
五指穿過黑髮，並不感覺刺痛，入手反而全是柔軟。
夜幕下，謝鑫昊再一次吻了上去。
沒過多久，謝鑫昊換男朋友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在學校里傳開了。
「晚上一起吃飯？」
他握著方向盤問，沒想到卻收到了何嘉的拒絕。
謝鑫昊的不悅面上不顯，但車裡氛圍很明顯冷了下來。
「明天，明天再一起好嗎？今晚我是真的有事。」何嘉解釋。
「嗯。」
何嘉也沒什麼哄人的經驗，只能幹巴巴地順著，但謝鑫昊的情緒好像並沒有因此而變好。
他有點無措，手指無意識地扣住座椅，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畢竟戀愛第一天就拒絕男朋友一起吃飯的請求，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謝鑫昊一隻手搭在車窗外，車一直停在宿舍樓下，氣氛不尷不尬的冷著，一時沒人再說話。
何嘉安靜地下了車，謝鑫昊也沒說什麼，點了火準備發動車子。
但何嘉突然喊住他，「謝鑫昊。」
「嗯？」
何嘉在他側臉落下一個親吻，「別生氣好不好？」
謝鑫昊眼神一暗，上一秒還在握著方向盤的手毫無預兆地落在人脖頸，用了力，往下壓。
然後在何嘉驚訝的眼神里吻了上去，駕輕就熟地撬開牙關，舌頭掃蕩間帶著情緒。
何嘉不好意思，沒讓他親多久就推開了他，帶著熱氣的紅暈爬上臉頰。
他皮膚白，更是明顯。
目送著人進了宿舍門，謝鑫昊下車點了根煙。
一開始他確實覺得掃興，但竟然輕而易舉就被何嘉一個吻哄好，謝鑫昊自己都捉摸不透。
他轉頭回了自己家，沒提前給魏如打電話，還是王姨見他回來了才通知的人。
他找了一圈，不見謝濯瑜的影子。
魏如在他大二的時候就在市區買了兩套公寓讓他搬出來住，謝鑫昊大三那年選了離學校近的那處，打那之後他就不經常回家了，除非被魏女士念叨的次數多了。
他爸也不在，見家裡沒人，謝鑫昊勾了鑰匙打算回公寓，都走到樓梯腳了又聽到講話聲。
魏如拉著小兒子在門口，謝濯瑜一見到他哥就撒丫子往跟前兒跑。
「哥！」
「喲，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都要忘了這裡還有個家呢。」
他媽口不對心，明明在接到王姨消息之後就立馬帶著小兒子回了家，見到人之後卻又開始夾槍帶棒。
謝鑫昊順勢哄了幾句，看他態度還算可以，魏女士這才臉色稍霽。
謝濯瑜才到他大腿，一把抱住了就不放。
「去哪玩兒了？」
幾天不見，謝鑫昊難得沒推開，摸著他後腦勺問。
「媽媽帶我去吃肯德基！」
謝鑫昊聞言嘖了一聲，眼睛寓言瞟向魏如，「成天吃垃圾食品。」
那意思很明顯。
怎麼，能帶小兒子出去吃油肯德基，卻不准他點「不健康的」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