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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簫呢?你讓他過來!跟我把話說明白……」

  張睿助理是個聰明的,見這架勢,慌忙和成簫賠了罪,捂住張睿的嘴,就把人拖了出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東倒西歪的走。

  送走人之前成簫還沒忘黑著心眼補個刀。

  「今兒玩兒的真好,我們下次再聊啊,張總。」

  等人都走完了,柳卿卸下一口氣,靠在包廂的沙發里,筋疲力盡道。

  「你今天晚上這是鬧哪一出啊?捨命陪小人?咱合作不談了?」

  成簫聞言,嗤笑了聲:「你看他那是想談的意思麼?」

  他站起身,將掛在門口的衣服拿起來,抖了抖,往身上披。

  「從我見他帶著Rein Core的人來時,我就知道今天這頓飯他壓根不是為了合作來的。」

  「不過是為了看我低頭。等我真低了頭,他再打我一嘴巴子。我還不能急不能惱,問就是我一廂情願。」

  他輕笑道:「人都對我犯賤了,我還慣著他不成?犯賤誰不會啊?也不看看和我玩兒的都是什麼東西,人以群分這個道理都不懂。」

  柳卿聞言,鬱結在心口的那團氣忽地也鬆動了不少。

  「也是,」他也笑了,「不慣他丫的。」

  「不過,還有一點讓我挺驚訝的。」

  成簫穿好了外套,正低頭整著領口,聞言隨口問道:「怎麼?」

  「那個『青年才俊』。我以為張睿特意把他帶來,話里話外還那麼抬舉他,他鐵定是個狠角色。結果一頓飯下來,他別說狠了,話都沒說過幾句。」

  「跟他搭話也是,就笑,端著勁兒一樣。」

  柳卿更納悶了:「還有啊,你要說他是來給張睿撐腰站隊的,我看也不像啊?最後張睿丟人成那樣,他圓都不帶圓的,就那麼站旁邊看著。你說那他來這一趟幹嘛?不會是個真純的吧?」

  「真純假純不知道,」成簫漫不經心道,「但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啊……」

  柳卿起了興趣:「什麼感覺?」

  「就是感覺,這人長的,有點丑呢?」

  「啊?」柳卿仔細搜颳了一下自己腦子裡這幾小時有關程裕景的記憶,反覆思索後得出了結論。

  「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後,讓你家裡那位帶你掛個眼科吧。」

  成簫聳了聳肩:「反正我看他挺不順眼的。」

  他琢磨了片刻道:「而且如果我沒感覺錯的話,他對我有惡意。很大的惡意。」

  「我確定我沒和他打過交道,和他唯一的利益糾葛,也就只有張睿這麼一件事。」

  思索半天也沒想出緣由,成簫乾脆作罷,先行丟到了腦後。

  「管他呢。我認識個大師,改天讓他看看這個人面相。我覺得他八成克妻克父的。」

  柳卿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也抓起了自己的衣服披了上來。

  「工作以後也別懈怠了,再多讀點書吧你。」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抬腳往包廂門外走去。臨到門口,成簫忽然頓住了腳步。

  「先等等。」他沖柳卿道。

  「怎麼了?」柳卿不解。

  成簫沖他指了指靠近門的椅子上。

  那裡放著個男士的錢包。

  柳卿探了個身上前,好奇道:「這誰的啊?」

  「我記得坐在這個位子上的是個女經理啊。」

  成簫道:「不會是她的。她走之前我看到過,位子上沒東西。」

  柳卿想到什麼,眼神暗了暗:「意思是,可能有人故意留下來的?」

  成簫笑了笑:「說不好呢,等等看了。沒人過來,就翻開看看是誰的,打電話給張睿助理讓他處理。」

  柳卿點了點頭。

  「那你在這兒坐著吧?我出去上個廁所。」

  成簫應了聲,柳卿於是推門離去。成簫便隨意坐在了錢包旁邊的椅子上,掏出手機,百無聊賴地給陸玖年發消息騷擾。

  沒過多久房間門傳來響聲時,他還下意識以為是柳卿回來了,淡淡問道。

  「這麼快啊?」

  下一瞬,耳邊卻響起了略微陌生的聲音。

  「這個意思是……成先生知道我會回來?」

  成簫愣了愣,回神時,眼底有些意味深長。

  他笑著道:「景兄特意把東西丟在這兒,為的就是讓我等你,不是麼?」

  「怎麼會?」程裕景溫聲道,「成先生為什麼會這麼想?」

  話是這麼說的,成簫卻見他他哪兒也沒轉,徑直走向了自己身邊放著錢包的椅子,像是早就知道東西就在那裡似的。

  成簫暗暗嗤笑,抬眼去看某個笑裡藏刀的人。

  和一堆不相干的人呆在一起時還不明顯,而當他與程裕景兩個共處一室,成簫對程裕景的感覺清晰了起來。

  這個人身上有他無比討厭的氣場。

  硬要說的話,像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那種劣質香水一般,剛入鼻或許會覺得好聞,可你但凡多逗留一陣子,就會滿身染上這種刺鼻的味道,連帶著自己也廉價起來。

  「那看來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對著程裕景,沖門的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景兄拿完東西後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我等人,就不送了。」

  意料之內的,程裕景站著沒有動。

  成簫沒說話,也沒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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