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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谷的面部線條原本就很柔和,虞小杞像虞夏的那部分放大了這種柔和,才這麼點大,氣質就一騎絕塵了。
酈安筠想到虞谷偶爾和自己提起的育兒問題,兩個人以後也不會有小孩,卻還要有這方面的困擾,她笑著說:「她說你總看打打殺殺的東西,睡前過度興奮。」
虞小杞酷酷的外表下裝著一顆熱血雄心,每周日還要去學散打,虞谷現在還能靠力氣把她制住,估計再過幾年就制不住了。
酈安筠知道虞谷也自責,如果虞小杞跟著虞夏長大或許不會這樣,但逝去的人無法回來,她們能做的只有往前走。
她說:「你不要讓她知道就好了。」
虞小杞睜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這是酈安筠能說出的話。
穿著睡衣的女人眨了眨眼,露出了少見的狡黠:「我小時候也和外婆說只買最後一個文具盒。」
這事虞小杞聽虞谷說過,無非是有位嬌小姐零花錢全拿去賭盲盒文具,最後還徵用了虞谷的新年紅包,說會換的,最後不了了之。
虞谷說這些陳年舊事都帶著笑意,酈安筠什麼脾氣虞小杞也知道,她問:「那小酈阿姨也有小姨不知道的事嗎?」
酈安筠笑容頓在唇角,心想這小孩怎麼這麼不會問問題。
頭髮紮成小團的小朋友還歪了歪頭,酈安筠看了眼窗外,在郊外蛐蛐的叫聲里說:「有啊。」
虞小杞問:「什麼啊?」
她能想到的也是感情方面的問題,也不知道最近和趙金鳳看了什麼中老年爆款電視劇:「難道最近又有人對你窮追不捨了?」
酈安筠直接捏住了虞小杞的鼻子:「說什麼呢,窮追不捨的怎麼看都是你小姨的追求者吧。」
今年虞谷的私廚虞小廚開業就有不少粉絲照顧聲音,網上那個每次必然評論必然被掠過的富婆也光臨過。
酈安筠碰見過對方一次,對方年紀並不大,大學才剛畢業,看上去漂亮又生動,氣得酈安筠回去咬了虞谷好幾口,搞得她直播都要戴手套。
虞小杞唉了一聲:「反正小姨已經在你身上吊死啦。」
小孩說話聲音拖得長長,酈安筠笑了笑,想到明天的安排,問:「你會扎帳篷嗎?」
虞小杞看了酈安筠一眼:「小酈阿姨又想偷懶。」
酈安筠嗯了一聲:「太麻煩了,但你小姨手都那樣了,問總不好麻煩她。」
虞小杞:「那你和我一起弄吧。」
她想到晚上走了的邊億,問:「邊阿姨也的吧。」
虞小杞去蒼城跟過沈願幾次,對頭髮又黑又長又亮的沈願印象深刻,又說:「她們吵架了?」
酈安筠點頭,虞小杞不太懂:「那你也經常和小姨吵架,怎麼……」
這個問題超出小學生的認知範圍,酈安筠也懶得解釋,催促她洗快點去睡覺。
第二天下午酈安筠開車帶虞谷和虞小杞還有雞毛上山,沒想到邊億的車更早到,先下車的是沈願。
酈安筠和沈願聊天去了,虞小杞一邊搭帳篷一邊抱怨:「小酈阿姨說話不算話,說好一起的。」
虞谷一覺睡到中午,體力補回來了,手雖然吊著也不妨礙她搭把手 ,笑著說:「她就這樣了,改不了的。」
邊億的帳篷在隔壁,她在處理帶過來的柴火,罵了虞谷一句:「你能不能讓你老婆別多管閒事?」
她們出發是下午,抵達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樹林茂密,開發出來的營地分很多模塊,單人和聚會也涇渭分明,邊億的帳篷扎在她們不遠處,吃飯還是一起吃的。
虞谷說:「真多管閒事你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
感情的難以啟齒虞谷也經歷過,她現在懶得彎彎繞繞,直接問:「真的不想可以斷得乾乾淨淨的。」
邊億頭髮一如既往,春天的傍晚頂多算微冷,她的夾克都是沈願買的。
之前抱怨沈願對她不如對家裡的貓好,但貓不用金裝玉裹,愛一個人卻想把什麼好的都給對方。
邊億嗤了一聲:「那沈願和酈安筠還是朋友,我和沈願能斷乾淨嗎?」
個高細長一條的虞谷穿著微闊的牛仔褲,她彎腰撈起充氣泵,一邊說:「怎麼不能,以後吃飯不叫你倆其中一個就好了。」
「分開比在一起容易多了。」
過來人聲音淡淡,邊億沒說話。
很快酈安筠就過來了,她和虞谷沒去邊億還有沈願那邊,一起搭完帳篷坐在一起看日落。
虞小杞坐在一邊拍照,酈安筠和虞谷靠在一起,伸手摸了摸虞谷的石膏。
晚上睡覺的時候酈安筠都很小心,就怕壓到虞谷。
虞谷對日落不感興趣,她看向看了很多次很多年的酈安筠:「這麼好奇你自己也打一個?」
似乎是很難想像酈安筠打石膏的樣子,虞谷笑出了聲,酈安筠捏了捏她的臉:「你能不能別讓我擔心?」
異地戀是她們的生活模式,遠香近臭的道理髮揮到極致,但仍然有不能在第一時間陪在對方身邊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