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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玉潔先問的蕭小灑:「你做英語卷的時候不是很認真嗎?怎麼會只考這點分呢?」
剛度完周末神仙假期的蕭小灑完全沒料到自己會有今天的。
她埋著腦袋,一雙小手侷促抓著,聽到鄭玉潔的話,才抬頭看她一眼,隨後低低的聲音嘀咕著:「六十分不是剛剛及格嗎?」
鄭玉潔聽後瞪大了眼,說:「我們這是一百五十分的卷子!」
她又不可思議地問蕭小灑:「你讀到高三了,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蕭小灑還是第一次見鄭玉潔這麼生氣,她有點害怕,瑟縮著說:「以前沒……沒太在意。」
北城可沒有南城這麼內卷!
蕭小灑在北城的時候,蕭媽媽每天忙著開拓事業,她是有江湖豪氣的生意人,對孩子奉行快樂教育,認為能考個合格水平就可以了,並不逼孩子一定要考第一。
學校里又都是蕭小灑的好朋友,她每天過著神仙般的日子,玩耍的時間都不夠,學習只是她快樂生活里的一小部分,考試對她來說和做作業是一樣的,寫完就交卷,能考多少是多少。
主打的就是一個隨緣考試。
最重要的是,在北城的時候,蕭小灑的語文和英語也沒有現在這麼離譜,隨隨便便混個七八十分還是沒問題的。
但轉來南城後一直破事不斷,蕭小灑平時上課都沒怎麼聽講,考前又出意外受傷了,上考場的她已經身心俱疲。
蕭小灑本來就是發揮型選手,這下還沒有一個好心情,可不得史無前例翻車嗎?
聽到她的話,別說鄭玉潔瞠目結舌了,就是一旁的梅韻茹都露出「開眼了」的表情。
一個路過的老師很少見鄭玉潔這麼生氣,也忍不住拿過蕭小灑的答題紙看了看,隨後就安慰鄭玉潔說:「孩子的成績雖然是差了點,但是態度還是好的。你看,她這紙上寫得滿滿當當的,作文欄的最後一條都寫滿了,可見還是用了心的。」
想到蕭小灑在考場上揮汗如雨,這可能確實是她的極限了,鄭玉潔無話可說了,不再凶她了,默默退到了一旁。
蕭小灑剛鬆了一口氣。
隨後,梅韻茹就拿著語文試卷上前來。
蕭小灑那口氣又吊上了。
比起鄭玉潔的怒形於色,梅韻茹算得上面無表情了,也許是心已經被蕭小灑傷死了。
她對著一臉忐忑的蕭小灑冷冷地開口:「說說吧,為什麼前面的選擇題還是全對,到了後面又變成全錯了?」
她的聲音既具壓迫性,又具穿透性。
蕭小灑很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實情:「那是因為我的鬮紙全部被玉姐姐收走了!」
「鬮紙?」梅韻茹重複了一遍,似乎沒明白她的意思。
鄭玉潔聽到她提到自己,也轉頭看向她們這裡,目光中透著疑惑。
蕭小灑解釋說:「我本來做了ABCD四個抓鬮的紙團,抓到哪個就選哪個,我一直是這麼做語文題的。」
她還委屈上了:「可是玉姐姐把我的鬮全收走了!非逼著我自己做,這下好了吧,我自己做的全錯!」
梅韻茹和鄭玉潔聽了她的話,都瞪大了眼。
還能這麼考試的???
她還怪有理的。
兩個女人的拳頭都硬了,恨不得揍這小破孩一頓。
但她們還是壓制住了體內的怒火。
梅韻茹接著拷問:「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作文是怎麼回事?」
蕭小灑委屈:「我都寫滿了的啊!」
「你自己念念,你寫的是個什麼東西!」梅韻茹怒不可遏,直接把答題紙扔到她身上。
蕭小灑一點也沒不好意思,舉著紙張就讀起了開頭第一段。
「有個偉大的思想家蕭灑曾經說過,世界上不缺少美麗的老婆,只是缺少發現老婆的慧眼……」
鄭玉潔聽後吃驚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梅韻茹也聽不下去了,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她特別生氣:「二班的語文老師和我說,讓我看看這個學生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正常人在考場上能寫得出這種玩意嗎?」
她又吼道:「蕭灑,你的作文拿零分一點也不冤枉!換了我,污染了閱卷老師的眼睛,我當場調出你的作文扔進垃圾桶!」
梅韻茹的聲音又尖又厲,甚至都涉及人身攻擊了,罵蕭灑腦子有病、罵她的作文是垃圾。
雖然某種程度上看來似乎是,但鄭玉潔是先入為主知道這孩子有中二病的,一個「老婆」的謊言都能把她騙這麼多年,這次考試的事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看到蕭灑被梅韻茹罵得這麼慘,她有點於心不忍。
但梅韻茹不知道,還以為蕭小灑是故意挑釁。
劈頭蓋臉罵完,她面無表情地轉頭:「我教不了你,你轉班吧。」
第42章
她這話說完, 辦公室里有一瞬間的死寂。
那頓飯之後,蕭小灑其實有點動感情了。倒不是戀愛的那種感情,是她已經把梅韻茹當成自己很喜歡的姨姨。
現在, 姨姨不要她了, 說讓她走,蕭小灑的難過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