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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有雲奈、雲奈、雲奈, 沒有印象的其他人則像解榆在小河裡捕魚時上空飄過的雲,她通常是不會抬頭看的。
但如果那片雲是雲奈變的...完蛋了, 她後知後覺,她好像真的喜歡上雲奈了。
兩輩子沒談過一次戀愛的解榆慌忙閉上眼睛,催眠自己趕緊睡著。
第二天天還沒亮,解榆特意比雲奈早起,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就出了門,否則雲奈看到了肯定會問她。
她暫時不想被雲奈看見狼狽的模樣。
涼颼颼的晨風把她的疲憊吹跑了半點。
“首領,你昨天晚上幹嘛去了?”與她差不多同時間早起的柯懇切地關心她,順便調侃她,句句戳她心窩子,“你看起來一晚上沒睡,難道被祭司踢下了床嗎?”
“我沒有。”解榆迅速否認,“我們好得很。”
柯聳聳肩,提醒她記得去準備禮物,緊接著離開打獵去了。
解榆則去找建造小隊一起打造農具,再找時間把小樹林裡的輔料和野菜大規模地移植到河的那邊去。
等時機合適或者他們運氣好,找到了水稻、小麥這些種子,便可以開始種植了,只是現在還沒影。
部落里的工具,像鋤頭、鐮刀這些大多都是用石頭和動物骨頭打磨而成,而岸邊是最不缺石頭的。
他們背著背簍沿著河岸往上遊走,一路上注意著那些與他們要打造出的器具本身就相差不遠的石塊。
打造石器雖然不難,但卻要花費很多的耐心,石頭的硬度大,要打磨成想要的形狀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形成的。
在打磨出大概的輪廓形狀後,還要進行磨光和磨刃等工序,使其更加鋒利。
骨器也是部落里常見的工具,如骨針,製作時需要將骨頭打磨好,用火烤硬。族人會利用它們和細藤來縫合獸皮,但這樣做出來的獸皮也不甚保暖,因為縫隙太多,做工粗糙,偶爾有人被凍死也正常。
“你們看,從這邊可以看到高高的哨塔。”一個人指著駐地邊哨塔的方向。
哨塔上站著人,旁邊掛著弓,輪崗的人也不再僅限於強者,白天裡幾乎所有人都有被安排上,夜裡會更謹慎些地安排能力強點的人。
“哨塔像長頸鹿,”柑突然想到,“在伸出頭來看我們。”
他們邊撿石塊邊嘰嘰喳喳,聊著聊著時間飛逝,轉眼就撿夠了,即將開始極其需要耐心的打磨石器的過程。
這個過程時間不算短也不算長,但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解榆留著他們自己打磨,她得試試怎麼編藤鞋了。她去收集樹皮和柔軟的藤,獸皮的材料她打算用上次剖下的兔子皮。
石塊打磨了多久,解榆就編了幾天。
幾天後,她把那雙醜醜的藤鞋遞出手,擺在雲奈的面前,一臉期待地盯著她。
雲奈從解榆的眼神中解讀出她對於誇獎的渴望,但對著這雙不規則且充滿個人特色的藤鞋,雲奈的嘴角抽了抽。她一開始想的沒錯,解榆的手工活果然不行。
藤鞋從解榆的手到了雲奈的手,兩人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
雲奈感受著碰到一瞬的薄薄繭子,在解榆的一閃一閃的目光中點了頭,誇獎她,“我很喜歡,它很漂亮。”
“你也很漂亮。”解榆脫口而出,接話接的異常迅速,“漂亮的鞋送給漂亮的人。”
平常和族人們說話,彎彎繞繞是很難讓他們理解的,一來二去,解榆說話也變得越來越直白。
聞言,雲奈挑了挑眉,撩起眼皮直視她,“那你最近為什麼老躲著我?”
上一句話和下一句話幾乎搭不上邊,但解榆奇妙地明白了二者的聯繫——她在問自己既然她很漂亮,為什麼不常看她,反而躲著她。
“是嗎?”解榆決定裝傻,裝傻是眼下最有用的方法。
雲奈點頭,收好那雙醜醜的藤鞋。
答話的人含含糊糊:“那大概是我太忙了。”
“駁回。”
這句話此刻在解榆耳中聽起來略微帶點無情。
平時部落里她也是這麼駁回其他人的,沒想到雲奈居然用在自己身上。
這副場景好似由於忙碌的伴侶來不及關心另一半導致的家庭紛爭,解榆覺得她對於雲奈的身份定位得準確無比——她本來就是她的伴侶。
她在這邊胡思亂想,雲奈已然到了她面前,解榆用手指繞著自己的眉眼畫了個圈兒,“你看我的黑眼圈,都是忙的。”
“熊貓。”
“唔,”解榆問道,“熊貓過一陣子想把樹林裡的那些輔料和野菜都移植到河對面,怕有的不懂,來教我,好嗎?”
她真的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