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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捏不住的鋼筆被丟在一邊,奚舟律開始後悔穿短裙這個決定。
可她後悔也沒有用,所有衣服都被洛月卿拿去築巢,昨晚也不曾收拾就被墊在身下,自然一件都無法倖存。
方才翻了半天衣櫃,才在根本沒穿過的衣服里,找到一套能穿的。
那是經常給奚舟律定製衣物的工作室準備的,雖然奚舟律平常的搭配都是極正式的西裝,或者是略微休閒的長褲長袖,可每年還是會收到一兩套正式的襯衫短裙,像是套餐里的附贈品。
奚舟律每次瞧見也不在意,只丟在不經常的衣服的最角落,現在倒成了唯一的選擇。
那人嫌礙事,胡亂將黑色裙擺往上扯,及膝的裙子硬生生被扯出包臀裙的效果。
洛月卿還嫌不夠,故意架著她的大腿往上抬。
要命。
分明還有一堆小山似的文件要處理,可奚舟律依舊忍不住後仰,領口的襯衫扣子被扯開,露出平直的一字鎖骨。
這種不知節制的一輪又一輪的行為,確實讓她覺得有些為難,可能是因為她之前是受傷更嚴重的緣故,熱潮一直未被誘引出現,於是只能清醒的承受著。
那隻捏緊鋼筆的手,最後落在側腰,勉強攙扶著,像是被巨大風雨拍打的柳條找到另一截樹枝,勉強支撐著不被折斷。
眼前的天花板變得模糊,最後徹底化作一片空白。
奚舟律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完完全全地坐在椅子上。
那暫時滿意的Alpha,終於從辦公桌底露出個腦袋,淺色的眼眸染上厄瓜多紅酒玫瑰的艷色,唇邊儘是晶瑩的水跡。
奚舟律低垂著眼看她,扯了扯她的手腕,大概是想將她拖起來,可偏生又沒了力氣,只能做個樣子。
幸好暫時吃飽的洛月卿,是個機靈又聽話的好Alpha,懶洋洋地爬起來,就往奚舟律腿上坐。
粉色的發絲與黑髮糾纏成一股。
洛月卿拖長聲音,可憐兮兮地抱怨:「膝蓋疼。」
分明是自己慢慢從奚舟律懷裡縮下去的,現在還有本事裝可憐。
奚舟律緩了一下,呼吸依舊短暫而急促,卻在下一秒尋到對方膝蓋,輕覆上去打著圈揉。
果然,洛月卿的厚臉皮,全是她一手嬌慣出來的。
哪有Alpha鬧騰完,還要受苦受累的Omega揉膝蓋的?
而且不僅如此,奚舟律的另一隻手又覆在洛月卿脊背,從上到下撫過,好像生怕對方累到一樣。
洛月卿就像只大狗,吃飽之後就趴在奚舟律身上,腦袋搭在對方肩膀,眯著眼休息。
屋外的工作已進行到一半,工人們將剷出來的土搬運到另一邊,然後開始將玫瑰苗往坑裡放。
洛月卿瞧見了就笑:「是玫瑰?」
奚舟律回答得有些慢,長時間的深呼吸讓她的嘴唇有些發白,穩了穩聲音才道:「對,要種上一整片的玫瑰。」
洛月卿輕笑了下,不同於對方,她的唇瓣紅而潤澤,透著晶瑩水光打趣:「奚總是不是不能離開玫瑰了?屋裡屋外都要有玫瑰花。」
奚舟律無奈,覺得這人在說廢話,微微偏頭露出後頸,便道:「你說呢?」
只見纖長白頸的地方多了好些牙印,特別是腺體的周圍,都是洛月卿昨晚的傑作,可能是Alpha的本能作怪,一旦咬上就不肯鬆開,非得咬著這處,壓著奚舟律,以一種極其極其彆扭的姿勢做了一次又一次。
清醒時候還用所謂的Alpha本能作為解釋,說這就是藏在骨子裡的劣根,咬住伴侶致命處就不肯鬆口。
奚舟律氣得沒形象地翻白眼,可卻拿她沒辦法。
屋外的工作還在繼續,屋裡的工作卻暫停了好一會,奚舟律剛緩過來些,想通知下屬將文件重新列印一份,卻又被洛月卿咬住脖頸。
又來了……
奚舟律無奈地想,只能發出最後的掙扎聲:「水、喝口水。」
幸好身上的Alpha還有一絲理智,隨手拿過水杯往奚舟律唇邊遞。
特地加了枸杞、鹿茸的特調水,保持在剛好能入口的溫度。
奚舟律一連喝了大半杯,那發白的唇瓣才多了一絲血色。
趴在她身上的洛月卿湊過來,見她喝這個,就想嘗一嘗,卻被直接推開。
「你不准喝,」奚舟律難得冷著臉拒絕對方。
洛月卿也不堅持,把遞過來的水杯隨手放到桌面上,貼在耳邊又黏黏糊糊開口:「工作重要還是我重要?」
也不知道她怎麼會冒出這樣的問題,而且答案還如此明顯,若不是為了陪她,奚舟律這會已經出門應酬去了。
奚舟律懶得回答,只是抬手攬住她的腰,以防意外摔落。
洛月卿沒得到回答,便自己得出答案,然後蠻不講理地開口:「不許工作,陪我。」
也不知道誰家的金絲雀會這樣?理直氣壯的像是自己才是那個金主,也不看看奚舟律不工作的話,誰養她。
可那位金主竟然也不出聲呵斥一下,只是無可奈何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說了句:「乖。」
洛月卿就不滿意地哼哼唧唧,又咬住奚舟律側頸、表達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