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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就是野人般的長大,生活技能方面隨便亮一手都能叫陸沅心疼不已。
就這樣吃了一頓烤魚,唇齒留香地回去。
也不是有人暗示過娘娘這般有失體統,身為一國之母不應該這樣,陛下快管管啊。
老頑固老頑固,都是越老越頑固,看得很開的倒是少數。
雲姜聽罷,知道他們已經習慣如此,就算換一個人他們也會勸諫。
都是帶著出門的重臣,當面反駁語氣太硬,還像個昏君。
於是次日,陛下下旨,說夫人們悶在屋子裡傷身體,皇后特地舉辦賞花會,宴請夫人們參加。
全都拉出去玩,一個都不落。
一場賞花茶會下來,夫人們當夜回家就去揪自家丈夫/妻子的衣領,是不是她們去玩也要被管,活該關起來?
雲姜是清淨了,大臣們就不太清淨了,被夫人哼來哼去好幾天,消暑茶里加黃連,實在苦得齜牙咧嘴。
清淨歸清淨,該忙的事情還是不會少的。
批完緊要奏摺後,雲姜就領著幾個近臣去百工司看看近況。
進去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平靜,出來的時候都激動得滿臉通紅,直呼陛下英明,果真富有遠見。
領先於同時代其他國家的武器,更加省力的水車,上至戰爭武器,下至日常民生,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改變。
屆時何懼烏蠻?
隨便應付幾句,雲姜就覺得太熱了,全都打發回去好好歇著,冷靜一下腦子。
她回到清涼殿的時候,陸沅也帶著陸令儀回來了,懷裡抱著鮮翠欲滴的蓮蓬,上面還蒙著一層水珠。
陸沅揚揚手中的蓮蓬:「吃嗎?我給你剝。」
雲姜聞到蓮蓬的清新氣息,就覺得有點嘴饞:「吃。」
陸沅就坐在一邊,認認真真剝蓮子,一顆顆奶白蓮子滾落在青玉盤中,散著著清甜香氣。
一邊剝,一邊絮絮地說著話,無非是吃的喝的還有哪裡景色好,對她手上密密麻麻的奏報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陸令儀是蹭冰盆亮涼氣來的,納涼的同時給自己剝蓮子吃。
甘甜清爽嘎嘣脆,好吃。
又撈過桌上的奏報,雲姜邊看邊吃,時不時捻上一顆往唇邊放。
看得認真的時候就會忘記全部事情,面無表情地盯著奏報上的內容。
也不皺眉,只冷冷看著,喜怒不形於色。
也只有這時候,陸令儀才能窺見陛下在朝堂上的影子,冷淡而威嚴的,而不是如往日在三姐面前那樣笑得溫柔。
陸沅很快就在盤子上把蓮子堆得要冒尖了,也不見少。
一抬眼,人正在對著奏報思量著,粉白的唇瓣微抿。
她不會去貿然打斷雲姜的沉思,便放下手中的蓮蓬,捻起一顆往她唇邊遞。
被雲姜托在手上的奏報緩緩翻頁,很順其自然地將嘴邊的蓮子吃下去了,含在嘴裡嚼了嚼,往下咽。
陸沅雙眼一亮,好像明白了為什麼雲姜那麼愛給自己投餵。
莫名的滿足感油然而生,又捻起一顆遞過去。
雲姜眉眼不動,張嘴,含走。
陸沅繼續捻蓮子,自己吃了一顆,又給她遞過去。
一個投喂,一個吃,雙方都沒有說話,氛圍卻是濃稠如蜂蜜。
甚至有點齁,陸令儀越吃,也是覺得味如嚼蠟,好像自己的蓮子的甜味都被對面吸走了。
忽然覺得自己屁股長牙,怎麼都坐不住,無聲告退。
走在陰涼的廊下,陸令儀決定以後只要有陛下在的場合,一定要跑,留著會莫名很飽。
最後盤子裡只剩下一顆蓮子,陸沅看了看瑩白如玉的蓮子,她心想剝了那麼多自己也沒吃幾個,不如自己吃了吧。
就往自己嘴裡放,身旁一股力道襲來,瞬間捲走她嘴裡的蓮子。
「!」
陸沅眼睛都瞪大了,震驚地看著一臉正經地盯著奏報的雲姜,仔細一看她唇角還有細微的笑容。
「你都吃了那麼多了,怎麼連我的也要搶?」陸沅不滿控訴。
雲姜滿眼無辜:「我只是覺得你嘴裡的那個最好吃。」
趕在陸沅反駁前,雲姜忙湊過去又親一下她,說道:「今夜無事,要不要泡溫泉?」
「山莊裡還有溫泉?」陸沅點頭:「好啊,那泡溫泉的時候要不要吃點什麼?」
雲姜就點了幾樣東西,陸沅便扭頭去準備。
走到門外,出去好遠之後陸沅才反應過來剛剛明明說的就不是這個話題,怎麼就給岔開了。
想也不想就扭頭往回走,留給她的果然是空無一人的書房,只剩下冰盆在散發涼氣。
宮人們都不明所以地追著皇后跑,不是剛出去,怎麼又要往回走了?
就看見皇后娘娘氣憤道:「還沒跟你說我的蓮子呢!你個壞東西!」
左右看:「人呢!」
房內侍立的宮人雙眼無辜,惠素默默微笑。
看不見人影,陸沅輕哼一聲,就提裙往回走去。
等人離開了,房樑上跳下一道人影來,淡紫的衣裙,髮式簡潔大氣,手上還捏著一份奏報。
門外傳來急促腳步聲,陸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果然還在,我抓到你了!」
雲姜:「?」
不是,怎麼還帶殺回馬槍的!
雲姜用看叛徒的眼神看著房內的所有人,滿眼的朕心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