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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最講究規矩禮儀的人正直勾勾地盯著雲姜,也有別樣的惑,如深海海妖一樣妖嬈,叫人挪不開眼。
「阿姜,今夜就是你我的新婚之夜。」
「了卻遺憾。」
待到那厚重帷幔垂下,就徹底看不清任何,只能隔著那聽見一兩聲叫人心頭燥熱的話語。
夢裡繁花遍地,如夢如幻,好似仙人乘風而上,忽至雲端。
遙遙望見天邊銀瀑高懸,水花直瀉三千里,嘩嘩喘息,無窮無止。
深知隨著水流而往是尋不到最終水流匯聚方向的,很快就無功而返,重登山巒。
登高望遠,深吸一口那山巔清涼氣息,久久不肯鬆懈,方才停歇。
*
次日早朝,群臣在列,靜待女帝親臨。
今天沒讓他們久等,還不到時辰,就聽見腳步聲將至。
眾人覺得這腳步聲不太對勁,抬頭一看只有惠素尚宮一人,赭衣黑帽,面容端肅。
惠素立在台階下,朗聲道:「陛下有旨,休朝三日,一應要事寫奏摺遞於英政殿,稍後處理。」
這好好的,怎麼就要休朝?
眾臣譁然,丞相就要攔著惠素問清楚。
「陛下怎的突然休朝三日?可是身子不適?」
「太醫院可有什麼說法?」
「陛下萬金之軀,乃國之重本,一定要養好身子啊。」
「好端端的,怎麼一下子就說要休朝三日,我等可否向陛下請安?」
「可是陛下昨日還說要叫微臣定下工程款項,給陛下通報。」
呼啦啦的,惠素就被一大幫朝臣包圍,每個人成了鴨子,都扯著嗓子等一個答案。
身處鴨圈的惠素饒是淡定如她,也被吵得耳朵嗡嗡。
走到近前,有幾個朝臣臉色一變。
不會吧?陛下真的那麼孝順啊?
面色紅紅白白一陣後,紛紛改口。
「既然陛下無事,那微臣就不打擾了。」
「是是是,朝中最近並無大事,不必叫陛下掛懷。」
「尚宮慢走。」
惠素:「......」
這一前一後的轉變太大,搞得聞不見信素的朝臣一頭霧水,看著一張張老臉微紅,愣是不敢追問去了。
離開了紫宸殿,惠素回到鳳翔宮,那扇從昨夜就一直緊閉的大門今日也毫無動靜。
宮人們戰戰兢兢地立在門外,捧著手上的膳食愣是不敢吱聲。
見到惠素出現,紛紛鬆了口氣。
「尚宮大人。」
就算自己不是乾元,那也是聽說過不少的相關事跡,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聽說易感期乾元吶,瘋起來真的會砍人的,非常非常的暴躁。
惠素見著她們手上還完好的食物,便問:「陛下說不吃?」
那可不行,少則三天,多則七天的事情,怎麼能不吃?
就算陛下撐得住,娘娘也不行啊。
宮人們紛紛搖頭:「不是的尚宮大人,是裡面根本沒有動靜。」
惠素:「......」
*
一門之隔,半昏半明的光亮穿過外殿,抵達溫情依舊的內殿。
床邊不遠處的燈火早早熄滅,燃盡了燈油,用於納涼消暑的冰盆早早就化成一灘水,積在銅盆中。
映著窗欞透過的光,泛起片片光點,毫無波瀾。
「有人說話...」
垂下的帷幔被一隻手撩開,透過層層紅痕下能看清原本的肌膚應該是冷白無瑕的,紅與白對比明顯。
那骨節分明而修長,好似工匠耗盡畢生心血琢磨出的玉雕,精緻完美。
還算明亮的光映進了床內,身邊的人微微一動,往裡縮了縮。
微涼的髮絲往肩頸處蹭去,露出耳側紅痕,髮絲蹭的人痒痒的,人也懶懶的。
陸沅嘟囔道:「好亮...」給我擋光。
雲姜便鬆手,任由幔帳再次垂下,只剩下一線光闖進溫馨空間內。
側過頭,仔細打量身邊的人。
陸沅是將近天亮才睡著的,眼淚都要哭幹了,到現在還能清晰看見微腫發紅的眼眶。
即便她已經拒絕說不要,也依然沒有力氣去抵抗情潮的深淵,一次又一次跟著沉淪。
門外的人腿都要站累了,才聽見裡面的傳喚聲。
宮人們如蒙大赦,由惠素領頭步入殿內,就算她們都是沒有信素的人,也能隱約感受到沉沉的氛圍。
內殿傳來雲姜微啞的聲音:「不須伺候,將東西放下便退下。」
果然,再克制的乾元處於情潮期的時候也是不給人靠近她的領地。
「是。」
沉默而迅速地將東西準備好,宮人們全都退下,大門緩緩關上。
許久之後,那內殿才有了動靜,披著衣袍的雲姜拿了桌上的雞絲粥,返回了內殿。
幔帳已經拉開了一半,床上不見人蹤影,只能看見被子鼓起一團。
敢說陸沅她除了嬰兒時期,自從她懂事後就沒有這樣的樣子,這樣毫無儀態只剩可愛的睡姿。
雲姜輕笑一聲,放下碗坐在床邊,伸手挖人。
起初陸沅還是不願意,哼哼唧唧地掙扎,眯著紅紅的眼睛又要哭。
但還是被被拉了起來,簡單洗漱過後套上乾淨柔軟的寢衣,蓋住了滿身紅梅。
哪怕這些在雲姜身上也不會少上多少,她深知陸沅只是看著軟和,牙尖嘴利方面可不她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