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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太想面對老總裁,詞窮。
文思月看她一眼,有些疑惑,“一般是碰不上的,她有自己喜歡的路線,她喜歡出去散步。”
帶著十幾個女僕出去散步?多少有些浮誇了。
“我們就在院子裡轉轉,倫敦天氣不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雨。”文思月說。
確實,夏詩弦深有同感,她也在這裡呆了幾年,每次在大街上看到英年早禿的小青年,她都懷疑倫敦的雨怕是酸雨,不然沒法解釋這奇高的禿頭率。
為了防止自己也英年早禿,臨出門前,她帶了把傘夾在腋下,文思月家這院子太大,就算是足球運動員來了,下雨也得跑一陣才能跑回城堡。
還是帶把傘。
“桌子不用收拾一下?”夏詩弦瞅著餐桌,有點游移不定,不確定是不是應該回去收拾好再出門。
文思月變穿鞋邊說:“你收拾了女僕們就沒工作幹了,她們會恨你的。”
那還是算了,夏詩弦縮了下脖子。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城堡,走在石子小路上,目前是陰天,天氣還算正常,文思月對自家院子很是熟悉,帶著她七拐八拐的,拐到一處玻璃花房前。
“到了。”文思月推開玻璃花房的門,示意她進去。
夏詩弦駐足觀看,對文思月的話置若罔聞,花房不大,沾地也就十幾平方米,整體全都是透明玻璃做的,配上弧形的圓頂,就像她以前看過的少女漫畫裡面的花房。
她心猛地跳了下,挪動腳步走了進去。
大概泥土的緣故,花房裡的溫度明顯比外面要來的溫暖,還有一陣陣泥土的清香襲來。
花房裡種滿了各種薔薇花,夏詩弦一眼就認出她設計的夾克上的薔薇品種。
“這麼多品種……”夏詩弦蹲下,輕輕觸摸著黃色薔薇的花瓣。
文思月拿著噴壺澆水,“這是我的秘密基地。”
花灑的聲音令人感到放鬆,夏詩弦蹲在地上,安靜的聽著。
“每次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我就會過來,看著它們,我好像能平靜一點。”文思月的聲音迴蕩在花房。
花房看上去並不是新建的,而是很有年頭,大概有十年左右?夏詩弦估算著。
“確實,能讓人緩和情緒。”
這裡比外面暖和,泥土混合著花的味道,端杯茶在這裡坐上半天,應該挺愜意的。
“是吧,所以我蠻喜歡這裡的,後來來習慣了,不來還不舒服。”文思月笑了笑,放下水壺,拉起蹲在一邊看花的夏詩弦,兩人並排坐在花房裡。
夏詩弦想問她這十年裡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情緒不穩定,為什麼像變了個人,可她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問不出口。
這十年裡,文思月也許過的比她想像中要沉重。
信息素紊亂症是不治之症,雖然它不會奪走人的生命,可在不斷的醫學研究中發現,紊亂症會剝奪人類的其他東西,像是靈感,像是自我。
它是靈魂,精神上的不治之症,得紊亂症的人,最後的結局就是面目全非,變成無可救藥的重度精神病。
她不敢去想。
“你不問我嗎?”文思月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
夏詩弦攥緊拳頭,文思月帶她來看花房,看這些爭先盛開的薔薇,難道……
“我不想問,我害怕。”她聲音悶悶的,有氣無力。
文思月笑了笑,“你在想什麼?我是說你為什麼不問關於花房的事,詩弦不是想看帶有城堡特色的東西嗎。”
夏詩弦心情還是有點沉重,她感覺這個花房承載了很多文思月的過去,“我是很喜歡,可那是葉公好龍,就算沒有我也無所謂,這個花房……你紊亂症的時候也來?”
文思月翹起腿,腳一晃一晃的,很有夏詩弦的風格,“算是吧,最開始很難捱,晚上睡不著就過來,種花澆花,在月光下散散步,心情似乎能好一點。”
“我來這邊後很不適應,跟我媽鬧得很僵,畢竟是我第一次見她,我的腺口無法閉合,會不停釋放信息素,所以我的活動範圍只是這座城堡。”
文思月眯起眼睛,開始回憶起自己剛到這裡的時光。
“那個時候快要瘋了,每天都被信息素折磨,當時沒辦法控制信息素外溢,抑制劑不能打,只能每天硬抗易感期,現在回過頭來看,可能詩弦認識的我已經被殺死了。”
夏詩弦聽不下去了,“別說了。”
太沉重了,她不想聽。
文思月閉嘴不說了。
過了一會,夏詩弦悶悶地說:“接著說,我想聽。”
文思月失笑,毫不在意她的反覆無常繼續說:“也沒什麼可說的,直到去年確保我信息素不會外泄,我才被放出來正式接手YS,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
一個人關在城堡里九年……夏詩弦難以想像,這是怎麼過來的。
“那你……之前是怎麼……工作的?”她嗓音乾澀的問。
“由秘書帶進來交由我處理。”
鍾秘書?夏詩弦愣了下,“鍾秘書……她不是Omega嗎?”
文思月嘆息,“秘書她先天無法感知信息素,比紊亂症還少見的病,她現在跟Beta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