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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陶澤不止是肩頭骨頭碎裂,整隻手臂的骨頭都被竹筠的靈力給震碎了,所以陶澤再也忍受不了痛苦悶哼了幾聲。
竹筠沒有因此放過他,纖纖玉指掐著他的脖子,那兇悍野蠻的靈力闖進了陶澤的體內,就像是大浪滔滔的江水裹著一條瘦弱的魚兒,那江水優雅地將魚兒吞沒,最後連跟刺都不願留給那條魚兒。
「藍師妹,留他一命,我還有話要問他。」闞雨石四肢無力地坐在原地歇息,他眼底閃過哀傷,闞雨石向來都是師弟師妹心中無所不能的大師兄,可在此時他變得失魂落魄,由於陶澤的背叛這讓闞雨石憔悴了不少。
陶澤不堪其辱,他陰惻惻地笑了笑,嘴巴里滿是吐出來的鮮血,他好似個剛從陰曹地府爬出來的惡鬼,那眼神里的怨氣足以把竹筠給殺死。
陶澤猖狂地說道:「你們殺了我也沒用,死了我一個,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我等著你們!哈哈哈哈,我會在陰曹地府里等著你們的!」
他說到最後還有些惋惜,後悔自己的丹田被毀,若不然他就能自爆丹田帶走幾個了。
陶澤不怕死地準備咬舌自盡,然而時刻緊盯著他的竹筠哪會給他一個解脫的機會呢?
「想死?做什麼美夢呢!」
竹筠掌心映射出耀眼的青光,隱約可見複雜古老的符文閃爍,她一掌拍在陶澤的眉心處,周身縈繞的靈力讓眾人不由得抬手護臉後退幾步,唯有棠雲瑤屹立不動,她眼神帶有敬意,深吸一口氣說道:「沒想到我能在有生之年看見失傳已久的真言符。」
江含雁即便不是天意門的弟子也聽說過真言符的威名,這個看起來青澀稚嫩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陶澤雙眼無神地望著竹筠,刻在靈魂深處的真言符幫他洗去了眼神里的惡毒之色,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活死人,雖活著,但已然沒有了身為人類的靈動。
竹筠拿出手帕擦了擦碰過陶澤的指尖,隨後一把火燒了那手帕,她轉身來到了棠雲瑤的面前,明媚一笑,仿佛在剎那間看到了百花盛開時才有的美景。
竹筠得意地邀功道:「我是不是超厲害!一下子就抓到了壞人!」
她天真無邪,含笑的杏眸里有著棠雲瑤最為熟悉的柔情,這讓棠雲瑤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發,同時心裡也升起了一股激動的雀躍。那是因為只有她可以享受到來自竹筠的偏愛,不論竹筠有多麼的強大,也不管她對別人是否冷血無情,但她會永遠朝著棠雲瑤露出那甜美的微笑,純美無瑕,是最真實的模樣。
竹筠乖巧地迎著臉放在棠雲瑤的手心裡,嘀嘀咕咕道:「別總摸頭髮呀,摸摸臉也是可以的嘛。」
竹筠的俏皮話讓棠雲瑤心尖一軟,那手指溫柔地托著竹筠的臉頰,指肚摩挲著那細嫩的皮膚。
棠雲瑤看著眼前的竹筠感到不可思議,自己居然可以得到她的親近,甚至還能捏捏她的臉頰,哪怕是捏疼了她也不會對自己有絲毫的氣惱,頂多就是不爽地翻個白眼。所以她就像個兇猛乖戾的靈獸,對外人心如鐵石,可一見到自己便會撒嬌般的露出肚皮希望讓自己把她摟在懷裡揉捏一頓。
棠雲瑤垂眸淺淺一笑,說道:「今日辛苦你了。」
她有很多話想對竹筠說,但感激的話說多了就顯得客套了些。棠雲瑤覺得她們之間無需客套,想要表達感謝,那不如加倍地對她好。
竹筠握著她的手腕,溫順地低聲道:「一點也不辛苦。」
這不算苦,揪出掩藏在暗處的害蟲本就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嘛。只要她能好好的,吃點苦也不算什麼。
那邊扶著喬靈兒的黃玉良勉強找回了理智,在一瞬間裡發生了太多太多的變故,這讓黃玉良神情麻木地搓了搓臉,他遲疑了片刻,問道:「藍姐,那是真言符麼?」
他的提問充滿了小心翼翼,以往對竹筠的尊敬此刻變得敬畏,這也不怪黃玉良會有這個轉變,在和江含雁交手的時候黃玉良有種可以逃出生天的感覺。但他被竹筠控制的那一刻,黃玉良發現自己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這便是絕對實力的碾壓,所以黃玉良沒有了之前的嘻嘻鬧鬧,他已經把竹筠放在了和師父同等的地位,只能仰望,不可接近。
竹筠仿佛沒有察覺到黃玉良的惴惴不安,直率地點點頭,「對啊,那就是真言符。突發意外,我只能憑空畫符了,應該和符籙的效果差不多,畢竟我在他體內還下了另外的毒,就算他意志力頑強也絕對撐不了太久的。」
闞雨石尷尬地咳了咳,不知道為何他好像從竹筠的話語裡聽出了幾分幼稚的炫耀,這讓闞雨石無奈一笑。不過這次的笑容幫助闞雨石撫平了心裡的哀痛,心情也好上了些許。
「你是陶澤麼。」闞雨石問道。
那陶澤好似被封住在泥漿里動也不動,他看起來很遲鈍,但嘴巴有了真言符的協助甚是利落,他說道:「我不是陶澤,我是解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