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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眼感到刺痛,那是因為還沒有習慣這份強光。
這是竹筠第一次進棠夢竹的家門,有點新奇,也有點興奮,她終於找到個合適的機會可以痛罵曹鑫沅這個死變態了。
原本以為曹鑫沅的身上只有著殺害自己的嫌疑,沒想到他又是個究極變態,不僅偷偷地摸到了棠夢竹的臥室,還自戀地認為幫棠夢竹剷除了王天明那個禍害。
這人啊,蠢一點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蠢而不自知!
竹筠淡定地推了推眼鏡,給了棠夢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笑盈盈地走了過去,棠夢竹則是嫌棄地用手捂著口鼻,好似這裡有什麼奇怪難聞的氣味正在迫害她。
竹筠和棠夢竹的到來在方茉莉的眼中簡直就是天神下凡,她哭嚎地說道:「竹筠!棠總!快救救我,我真的好痛啊,我身上好難受。」
這齣自方茉莉的求生意志,但隨著她喊出口的同時又讓方茉莉想到了事情敗露的後果,她臉色變得更為難看慘白,像是後悔求救了,所以她死死咬住嘴唇不再說話。
竹筠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方茉莉,雙手還背在身後地咂了咂嘴,她說道:「哎喲,你這張臉白的喲,瞧著真可憐。」
不管平時的曹鑫沅如何的狠戾無情,此時此刻的他根本無法避免心里的忐忑慌張。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真面目會被棠夢竹親自發現,這讓他這隻躲在陰暗角落裡的臭蟲好似被光硬生生地給殺死了。
他手腳冰涼,雙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曹鑫沅垂著眼沒敢抬起頭,以為這樣就可以不被竹筠和棠夢竹給認出來。
「曹先生,您這是在幹嘛呢。低著頭懺悔呢?」
可是竹筠的一句「曹先生」打破了曹鑫沅的期盼,他迅速地抬起了頭,雙目猩紅地望著竹筠,新仇舊恨的堆積讓曹鑫沅恨不得現在就把竹筠掐死。
他在凶竹筠,那竹筠就找棠夢竹告狀。
竹筠指著曹鑫沅控訴道:「他想用眼神殺死我欸棠總!」
棠夢竹當然看到了這一點,她腦海里出現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曹鑫沅活得不耐煩了。
她蹙起眉心,聲音沒有起伏,也沒有情感,只有淡漠的殺戮。
「找死。」
棠夢竹抓起曹鑫沅的衣領,那冷白如玉雕的手指緩緩往上撫摸,她漫不經心地好似在解決一件不入眼的小事兒,當那手指牢牢地鉗住曹鑫沅的脖子時,這樣一個殺氣騰騰的動作也沒能破壞掉棠夢竹的優雅與高貴。
她道:「一個卑鄙無恥的懦夫,就憑你這副模樣也敢踏足我的地盤?你不夠資格。」
語句不長,但她每說一個字手上的力度就會加重,所以曹鑫沅很快就有了窒息的感覺,那是瀕臨死亡的痛苦,每一秒的時間流逝對他而言都是極為珍貴的。
棠夢竹看著他這一臉醜陋的嘴臉更是不屑地把他摔在了地上,她清凌凌的眸子刺在了曹鑫沅的心上,這讓曹鑫沅心如刀割,他認為棠夢竹不該對他有如此冷漠的一面,畢竟..畢竟在那場宴會上他是唯一收到棠夢竹美麗笑顏的人啊!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
「棠夢竹..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我的。」
竹筠一聽這話立刻把那個苟延殘喘的方茉莉給拋到了一邊,她走過去就踢了曹鑫沅一腳,很快又被棠夢竹無奈地拉著手腕帶在了身邊。
「棠總,他在噁心你呢!什麼你心里有他啊,這話說出去誰信啊。」
【你信了唄,所以你才會過去踹他一腳啊。】
「你他喵的看戲別說話!煩人!」
【嘎嘎嘎嘎嘎。】
竹筠把這個不著調的857號給徹底忽視了,她拽著棠夢竹的衣袖追問道:「棠總啊,他為什麼會對你說這句話啊?」
別說她好奇,棠夢竹也是一頭霧水。
那曹鑫沅看見竹筠和棠夢竹如此的親昵,一雙眼睛嫉妒地快要滴出血來了,曹鑫沅為了展現出棠夢竹對他的特殊便把這件事情給炫耀了出來。
在那時曹家為他舉辦的接風宴上棠夢竹也出席了,她剛被母親喚醒,棠母覺得棠夢竹都快懶得沒骨頭了,這真是太丟血族的臉了,所以硬是把棠夢竹從家裡帶了出來。
宴會上棠夢竹百無聊賴,棠母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願意出來見人已經是個值得知足的事兒了,別的呢也不強求,因此棠母在和朋友交談了一會後又回到了女兒的身邊。
棠母說著嘮嘮叨叨的話,棠夢竹端著紅酒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這些記憶的片段來自曹鑫沅的提醒,棠夢竹也順便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怪不得那次車輛出問題時她看到了曹鑫沅會覺得眼熟,原來她見過曹鑫沅啊。
曹鑫沅陷入了回憶里,他清俊的容顏上流露出害羞的神色,讓人覺得不寒而栗,沒有一丁點的溫情。
他道:「我知道在場的人都瞧不起我,別看一個個笑臉相迎,但他們的眼神里都是不屑和輕視。就算我是曹家的親兒子又如何?還不是一個肚裡沒多少墨汁的廢物麼?所以我能收到他們的笑臉全都因為曹家,可是這麼大的家業又不可能讓我繼承。我就是一個非常尷尬的存在,就是一個被人取笑的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