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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筠一個閃身來到他的身邊,看著李兆賢那難以置信的崩潰模樣,她揚起燦爛的笑臉,說道:「我特別想跟老朋友敘敘舊,但在這之前我有份禮物要送給你呢。」
她剛說完便舉起秀氣的拳頭照著他的腦袋捶了起來,一下接著一下,「咚咚」響著,就跟那敲鼓似的,一點也不恐怖,倒是有點滑稽搞笑。
李兆賢被縫上了嘴巴說不出一句話,自然也沒辦法痛呼出聲,所以竹筠揍得那叫一個痛快啊,憋了幾百年的仇了,可算是找到個報仇的機會了。雖然竹筠沒有三百年前的記憶,但憑藉那晚棠凝安的失態便知道當年的故事一定很是悽慘,因此竹筠的手上絕不留情。
棠凝安還處在恍惚中,她眨眨眼睛,偏著頭觀察著那個被竹筠拎起來狂扁的李兆賢,她恍然大悟道:「是你!李兆賢!」
她急忙走過去上下打量著一看就不是人類模樣的李兆賢,棠凝安問道:「他沒死啊?」
竹筠不滿地哼了哼,「這就應了那句老話,什麼叫禍害遺千年呢?李兆賢不就是嘛。」
棠凝安一言難盡地掐了掐腰,良久後,她說道:「合著當年只有我自己死了啊。」
李兆賢抱著頭來回躲避,然而竹筠就喜歡玩這種貓抓老鼠的遊戲,他以為自己能躲開拳頭,其實啊根本躲不開。
竹筠甩甩自己的手,嫌棄地說道:「有點累了,這狗東西的腦殼還挺硬。」語畢,她閉上眼眸豎起二指,一陣身形虛晃後從她的身側分裂出另外兩個竹筠,一聲響指的命令,她們便配合默契地去折騰李兆賢,一個用拳頭打,一個用腳踢,看起來和竹筠一模一樣,但有一處不同,那便是竹筠的腳尖輕點於地面上,縹緲的煙霧半遮半掩,堪堪露出那神秘的墨紋。
她撅著嘴找上了棠凝安索要安慰,說道:「安安,人家手疼了。」
棠凝安眼底的驚訝很快被溫柔覆蓋,對於竹筠現在的強大是在今日才看到了冰山一角,她托起竹筠的手指吹了吹氣,說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竹筠甜甜地笑著,眼角眉梢滿是靈動俏皮。
她在撒嬌的時候也沒有忘記說正事兒,竹筠開了口,說道:「也是這李兆賢太笨居然堂而皇之的顯身了,不過這件事兒說起來還得謝謝李清祉呢,要不是他說了一堆李兆賢的壞話,我也不能當場把他逮捕了呀。哎,這老東西活了這麼久連這點肚量都沒有,一頓罵就把他給激出來了。」
竹筠用手攬著棠凝安的肩膀,杏眸深邃幽深,她們一同看著那正在挨打的李兆賢,竹筠感慨道:「我是真沒有想到躲在玉珏里的東西會是李兆賢。」
時也命也啊。
在第一次和李清祉見面前竹筠便有所防備的貼了隱身符,既然李清祉想要寄生靈的命,那竹筠自然不會明晃晃的在他眼前出現。也就是那天竹筠發現了掛在李清祉脖子上的玉珏有問題,但她並沒有多心,世間並不是只有她一個寄生靈。
那這第二次的見面就讓竹筠抓住了那個藏在玉珏里的李兆賢,如果不是他們主動送人頭,恐怕竹筠還需要費番功夫才能得知其中的真相。
這就是所謂的害人終害己吧,也算是另一種宿命。
棠凝安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她說道:「我不敢深想如果你沒有抓到李兆賢的話,我們會是什麼結果。」
她有點害怕,害怕再次上演三百年前的結局。
竹筠笑著拍拍她的肩膀,饒有深意地說道:「錯誤的結局不會再出現了。」
以前竹筠覺得避開劇情殺只和她有著至關重要的聯繫,如今看來她改變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那個被她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回來吧。」竹筠見火候夠了便收回了那兩個分/身,那個癱在地上如同爛泥的李兆賢不甘心地瞪著她們。
竹筠輕笑道:「是不是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呵..我沒什麼好說的,你的手下敗將,我也願賭服輸。」李兆賢嘴上說著釋懷的話,可是他的眼神告訴竹筠這是假話。
棠凝安控制著心裡對李兆賢的恨意,她問道:「能告訴我當年置我們於死地的原因麼?」
竹筠凶神惡煞道:「不用對他這麼溫和,看我的。狗賊!快點說實話,要不然我現在就讓你灰飛煙滅!」
李兆賢從地上爬了起來,竹筠的那番捶打可不是小打小鬧,拳拳都傷在他的魂體,讓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力氣。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膀,道:「我靠寄生靈換取李家的財運,一般的寄生靈我看不上,正巧讓我發現了你。只有吸取了你,別說我兒子,就連我孫子的後輩都是一輩子的富貴命。能獲得皇帝喜歡的寶貝有很多,但摻雜了人血還能純淨的成為寄生靈的,只有你一個。」
他言語間有幾分困惑,望著棠凝安的目光帶著質問,他說道:「我派人調查過知道那瓷瓶是由一處官窯的匠人所燒制的,我以為從皇帝手裡搞來瓷瓶是最難的事兒,沒想到我被一個匠人絆住了腳。金錢、權利,她統統不要。她不鬆口,我留著瓷瓶又有什麼用?因為寄生靈拋棄了瓷瓶的本體留在了匠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