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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棠果發生了異樣,這竹筠還怪擔心的,即便是主動吻她的時候,那也是百般體貼甚是溫柔,可到頭來卻得到了什麼?得到了被棠果的無數次欺負,竹筠也真是鬱悶極了,沒想到聰明一世的她在這個時候翻了船。
「我向小竹好好賠罪。」
「哼,不必。」
竹筠傲嬌地抬起棠果摟著她的手臂,轉了個身背對著棠果準備睡個好覺,但棠果哪敢真的信了竹筠的違心話呢?再不哄著點,怕是要出大事兒了。
「你幹嘛。」
「摟摟你。」
竹筠不滿地哼了哼,最終也沒有反對她的靠近,二人的心在此刻無比的親昵,沒等多久,竹筠又轉了回去,和她面對面地摟在了一起。
「睡吧,等天一亮,我就帶你回家。」
棠果暖心一笑,她蹭了蹭竹筠的臉頰,輕聲道:「好,那就多多辛苦小竹了。」
「知道我辛苦就對了,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抱歉,我..我一不小心就..」
棠果的唇被竹筠果斷捂住,這話不用詳細說出來,因為竹筠的腦海里很快就浮現了那一副畫面,這讓她面紅耳赤,忍不住罵道:「平時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是小竹先湊上來的啊,我..我就..」
竹筠羞憤道:「閉嘴睡覺,煩死人啦。」
「噗。」
「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在偷笑啊。」
棠果闔上雙眸,慵懶地說道:「我才沒有呢,我要睡覺了,得乖乖地聽小竹的話呢。」
竹筠情不自禁地又啄了啄她的唇,稱讚道:「好乖。」
這一晚很短,但她們的情很長,足夠彌補這點遺憾了。
月光冷冷然然,棠菲芊心如死灰,她平靜地靠在喜鵲肩上,在被神醫長嘆一聲說出「無救」的時候,棠菲芊連一滴淚水都沒有流,仿佛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這些日子她哭了太多太多次了,向父母跪地,向高奕秋道歉,還有向長寧侯等人請罪。
棠菲芊顫了顫眼睫,幽幽道:「喜鵲,我是不是親手毀掉了我的一切?」
「夫人..你別這樣嚇唬奴婢啊,這哪有什麼毀不毀的,夫人還年輕呢,說一切還太早了。」喜鵲抱著她瘦弱的肩頭,強忍著淚水沒有哭出來。
棠菲芊苦澀道:「可是喜鵲,我這輩子真的要完了,我被休,還被爹娘趕了出來,如今秦郎也自顧不暇,我又該怎麼辦才好啊?」
當她提起秦敘禹的時候,晦暗的眼神有了瞬間的神采,她已經無路可走了,那麼她一定要牢牢地抓住秦敘禹這根救命稻草。從前的棠菲芊從來不敢奢望成為秦敘禹的妻子,可是現在她有了這個念頭,那是因為她已經不是高奕秋的妻子,她有資格和秦敘禹結為夫妻了,況且就秦敘禹那個模樣,除了她,還會有誰不嫌棄呢?
棠菲芊死死咬住唇瓣,還是喜鵲先發現了唇瓣的血,這才慌忙地阻攔著棠菲芊的自虐,她說道:「夫人,快鬆口快鬆口啊!」
「喜鵲。」她的手被棠菲芊緊緊攥住,棠菲芊啞聲道:「敢不敢陪我再賭一把?」
喜鵲迷惘地問道:「什..什麼?」
「我要當世子夫人!」
喜鵲被嚇得分寸大亂,還以為是棠菲芊中了邪,她說道:「世子爺他..他是個廢人啊!」
「廢人又如何,秦郎救了我,還是唯一對我好的人,我怎麼不能嫁給他?」棠菲芊還想著自己身上的怪病,唯有權貴人家才能讓自己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要不然自己如何養活得了自己?更別說還有怪病拖著後腿。
她意已決,喜鵲是勸不動的,所以喜鵲長嘆一口氣,問道:「那老宅那邊需不需要奴婢去通報一聲啊?這怪病就連神醫都治不了,那日後可怎麼辦啊。」
棠菲芊冷笑幾聲,訓斥道:「他們的事兒和我又有什麼干係,不就是睡不著麼?多喝幾副安神的,又喝不死他們。以後莫要提那群人,我和他們已經斷絕了關係!」
喜鵲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聽了棠菲芊的話。
回家的路途漫漫,馬車裡陷入了詭異的靜謐,
*
「翠環,我這齣去一趟,你猜我聽見了什麼事兒?」
「好紅纓,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跟我說說吧。明知道我好久沒出府門了,你還這樣吊我胃口,該打!」
紅纓掩唇輕笑,眼睛不自覺地掃了掃那假山後的竹天賜,她說道:「我聽人說長寧侯府最近可熱鬧了,世子爺和那婦人的事兒我就不必再提了,不算什麼稀罕了。若說現在最稀罕的事兒要屬長寧侯那個被偷走的幼子了,聽說是在三月初八那天被下人帶走的,那下人的屍體後來是找到了,可那幼子不見了蹤影,算算年月,那孩子今年也該十七歲了,也不知道長寧侯突然把這件事報了官是因為什麼。」
「瞧你這豬腦子,那肯定是現在的世子沒用了唄,長寧侯這才著急忙慌地打算找回當年的幼子。」
翠環狡黠地轉了轉眼珠子,道:「你說侯府上的那些庶子能願意把位子留給那位沒見過的兄弟麼?」
紅纓晃晃手帕,道:「不願意又能怎樣?侯夫人的娘家可不是吃素的,你以為侯爺為什麼會這樣做啊,那絕對是抱著讓嫡子繼承的念頭,估計也瞧不上他的那些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