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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定?」
「行呀,能有買一送一我就謝天謝地了。」
「857號,給我來三瓶!」
竹筠不敢去聽積分被划走的聲音,那會讓她肉疼。
她唉聲嘆氣,惹得陸獻儀無可奈何。
這時陸獻儀看向了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歐陽劍南,他臉上一片焦灼,再無從容之色,看起來貴為皇子的他也不過如此啊,當他的命不由自己做主的時候,再高貴的人也會淪落成一條搖尾乞憐的畜生。
陸獻儀努力平復著心中的恨意,她仍舊無法忘懷曾經看到的那個畫面,棠意歡的靈魂幫他擋過了那次死劫,或許是早有防備,也或許是棠意歡命不該絕,所以棠意歡頑強地活了下來,死劫破了,歐陽劍南改變了自己的運道,一躍成為了最有機會接觸到皇位的人。
龍氣庇護的人,卻是個陰險小人。
陸獻儀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把這天下交給歐陽劍南這種人的手裡,幸得她抓住了一道生機,那便是自己的徒弟竹筠。
她緩緩吐出一口鬱氣,此事她會爛在肚子裡,劫難已過,天下會太平的。
陸獻儀慈愛地望著竹筠,有了眼角細紋的她還是那般清麗出塵,反噬讓她年老了些許,但陸獻儀並不後悔。
在遙遠的忠勇侯府的房頂上,棠意歡扶著竹梯爬了上來,她根本睡不著也靜不下來,這令她想到了二人剛換過靈魂的那個晚上,所以棠意歡面色擔憂地坐在了房頂上,她的父親忠勇侯則站在屋檐下沉默地陪著女兒。
忽然,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棠意歡的視野里,她揉了揉眼睛,飛在天上的東西還存在著,那就說明不是她眼花了,而是真的有東西在飛。
棠意歡還以為是結伴的鳥群,可是仔細一看,這哪是鳥群啊,明明是鳥在馱著人飛。
「爹..爹啊!你快看。」
忠勇侯一個輕身就上了房頂,眼前的畫面讓他眼中掠過精光,他的經驗在告訴自己,一旦發生了常人難以想像的事情,那必然和術士有關。
忠勇侯坐了下來,扭頭看著棠意歡,他沒有去問天上的怪事兒,而是提起了竹筠,道:「小意,你對竹丫頭有什麼看法。」
「看法?她很重要,她救了我的命,我非常在乎她。」
「那你們的關係只是救命恩人?」
棠意歡果斷地搖搖頭,「救命之恩只是拉近了我和她的距離,救命之恩有很多種報答的方式,只要能償還恩情就可以。但..但在我心裡一直都在抗拒去償還恩情,害怕沒有了恩情以後她還是那個玄門術士竹筠,我也還是那個侯爺的女兒,從此再無牽扯。所以我很想知道爹爹你當年用了什麼方式去報答了竹筠的師父,好讓我心裡有個分寸。唉,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我猜爹一定聽不懂我在想什麼。」
她聳聳肩膀,無奈地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我都弄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總之就是一句話,沒有她,就沒有我。」
忠勇侯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望著天上的明月。
良久,他露出了少有的沉重表情,拍了拍棠意歡的肩膀,道:「小意啊,你...」
小意啊,你慘了,你就跟爹當年一個德行啊。怎麼當爹的逃不過玄門術士這一劫,女兒也是如此啊!
「我怎麼了?」
忠勇侯惆悵地說道:「你好自為之吧。」
「爹,你幹什麼罵我?」棠意歡柳眉倒豎,這話怎麼聽都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忠勇侯沒有給女兒解釋,只是用長長的一聲嘆氣來回應。
棠意歡火氣更大了,百般嫌棄,身子往旁邊挪了挪,嘟囔道:「爹,你還是下去吧。」
女兒看見你就有點頭痛。
忠勇侯站起來揮揮衣袖,道:「還是竹丫頭身子骨弱啊,要是你的身體,你現在早一腳踹過來了。」
「爹!我沒你說的這麼粗魯!」
「哈哈,姑娘家家淘氣點沒事兒昂。」
棠意歡撿起一塊瓦片顛了顛,算了,到底是親爹,別跟他一般計較。
她托著腮,用披風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也不知道竹筠現在怎麼樣了。」
好擔心啊,她會沒事的,一定會。
那飛在天空上的龐然大物被一群鳥兒扛到了院子裡,這是它們隨便撿來的一個乞丐,心大得很,完全沒有被吵醒,這人咂咂嘴,睡得非常香甜。
鳥兒卸了貨物放在地上正要飛走,卻聽到喜鵲急促的叫聲,又把那群鳥兒聚集在一起,重新扛著乞丐順著窗口把人給塞了進去。
「你們怎麼不走門?」
喜鵲歪歪頭,它們一向都是從窗戶偷溜進去吃食的,哪走過正門呀,這小術士真笨真笨。
竹筠捂著額頭,「行行行,走窗戶也成。」
陸獻儀半蹲下給乞丐把了把脈,既然要換魂那也要保證這個人的性命,陸獻儀掏出一顆藥,捏著乞丐的嘴巴餵了進去。
「哎喲喂,這什麼玩意兒,苦死我了!」乞丐瞬間夢中驚醒,剛夢到啃大豬蹄子呢,怎麼突然變的苦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