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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過來,司慕側眸眉眼溫和的對她笑著,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剛剛盛雲錦把司櫻嚇跑的事情。
在司慕旁邊的位置上坐下,盛雲錦端起還有些溫熱的牛奶喝了口。
「你能想起什麼嗎?那天司櫻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
轉頭看向司慕,盛雲錦溫聲期待問道。
她只查到了陳思虞和司櫻去過京城的一座道觀,但不知道她們具體在裡面做了什麼。弦駐府
肯定是得到了什麼東西,不然司櫻不至於大晚上跑到司慕家裡。
指腹把她唇角沾染到的一些奶漬溫柔擦掉,司慕垂眸望著盛雲錦還握在手裡的牛奶杯。
「她那天晚上熱了一杯牛奶給我。」
那天晚上司慕在書房處理工作,臨睡前司櫻敲門,端了杯牛奶進來。
之後發生的事情,就是司慕第二天醒來忘記了關於盛雲錦的所有事情。
旁聽的林筱遇聞言嘖嘖出聲,「這小孩和你們有仇啊?不聲不響的就往食物里加料…」
說著她有些後怕的看向兩人,「幸虧只是丟了點記憶,她要是加點猛料,那還不是連命都給丟了……」
心間猛地一頓,盛雲錦斂眉不自覺的收緊了掌心。
她下意識的又想去看司慕心口的法靈,卻在目光移動的時候忽然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沒有法術了。
可出乎盛雲錦意料的是,熟悉的金色光暈又被她看在了眼裡。
揉了揉眼睛,盛雲錦有些驚訝。
她的法術又恢復了?!
司慕像是知道盛雲錦在看什麼,她沒動,任由盛雲錦的目光落在自己心口。
這兩個人彼此心知肚明,可一旁的林筱遇卻是在狀況外。
盛雲錦目光落下的位置太過放肆,林筱遇無奈的扭過頭朝向另一邊。
「哎,我說,這還有個大活人在呢,你們能不能注意點!」
餘光見盛雲錦沒反應,林筱遇氣的拿起一塊吐司朝她扔過去。
下一秒。
伴隨著盛雲錦聞聲移過來的目光,那塊吐司在空中停滯。
「!」
林筱遇瞪大了眼睛。
…
氣喘吁吁的跑到樓下,司櫻白著一張臉回到了停在樓下的轎車裡。
「回…送我回去…」
呼吸還沒有平息,司櫻卻不敢在這裡繼續待下去。
她現在滿腦袋都是盛雲錦剛說的那些話。
陳思虞死的確實突然,她們一家人在那之後就搬走了,司櫻就是想打聽她的具體死因都沒處去打聽。
那所謂的藥物過敏…也只是保姆聽說的而已…
難道…難道真的就像盛雲錦所說的,是被厲鬼索命了嗎…
十幾歲的小孩本來意志就不堅定,尤其是又親眼在司慕身上見證了那道觀的符水是有效用的,所以司櫻現在對這些玄幻事情更是深信不疑。
怎麼辦…怎麼辦…
自己也會被厲鬼招惹上嗎?
司櫻膽戰心驚的蜷縮在座位上,抱著腦袋不知所措的顫抖著。
「…小櫻…小櫻?」
猛地抬頭,她這才聽到駕駛位上的司機在回頭叫她。
「怎…怎麼了?」
已經叫了司櫻好幾聲的司機有些擔憂的看著她,「剛剛司總發來消息,說讓你在車裡等她,她一會兒就過來。」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小櫻你沒事吧?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接過司機遞過來的紙巾,司櫻攥在手心裡。
搖了搖頭,她低聲道,「…沒事。」
腦海中想著司機剛剛的話,司櫻有些忐忑不安,在心裡猜測著一會兒司慕要來跟她說什麼。
…
送司慕到門口,盛雲錦有些糾結的牽著她的指尖。
說實話,她現在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貼在司慕身上,唯恐她又出什麼事。
「我現在法術恢復了,直接去道觀把背後真正搗鬼的人抓出來就好了,沒必要再去和那小孩理論…」
她現在極度看不順眼司櫻,更不想讓司慕再去接觸她。
不聲不響就把來歷不明的東西往自己家人的食物里放,盛雲錦想起來就一陣後怕。
取下旁邊的大衣隨手掛在手臂上,司慕聞言摸了摸她的臉頰。
「我至少要問清楚,她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問清楚理由,然後轉述給司鍾,之後司慕會收回所有給予在司櫻身上的資金支持。
她是不在乎那些錢,可沒人會喜歡把錢花費在不值得的地方。
她自問沒有對不起司櫻的地方,司慕想不明白這孩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已經不再關心司櫻以後的教育問題,會不會心術不正,會不會走上歪路,司慕都無意再理會。
倘若上次司櫻在學校被誤會偷東西的時候,司慕還處於長輩的角度有些在乎那些,那麼現在,她自認冷眼旁觀都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她等了千餘年才等到盛雲錦,而司櫻的一個舉動,就把她腦海中的記憶全部抹除。
倘若司慕的執念沒有那麼重,那她或許以後再也不會記起盛雲錦。
那她千年前的那些等待,以及盛雲錦傾注了所有心血置於她體內的那道法靈,就完完全全的白費了。